但是丁曙光有点不甘心，“赵老师，他们去吃烤鸭，咱们去吃老莫吧……”
“不去不去，要不是我还有事问你，我早就回家了，一群靠所谓的贵族礼仪提升饭菜质量的主，能有什么好东西。”所谓的贵族礼仪，并不一定优雅，但是一定有难度，一定够变态。所谓的优雅，是因为大家崇尚贵族，所以他们的任何动作都会变成优雅的代名词。所谓的礼仪就是把贵族和平民分开的东西，所以一定是一些你没有钱，没有闲一定不会去学习去训练的东西。就跟运动一样，马球为为什么被称作王室运动，那是因为哪怕是一般的有钱人，也很难负担一支马球队的开销，就那动不动就十几匹马的开销就不是一般有钱人能扛住的。高尔夫球为什么被称作绅士运动，贵族运动，那么大的面积基本就决定了他的准入门槛不会太低。所谓的礼仪就是贵族故意刁难自己，方便把自己和平民分开的东西。
看着赵鑫油盐不进，反而是雄赳赳的往前走，开玩笑，她也认路的好吗，小的时候跟着赵鑫吃过一顿，还为了赌气，打了一个包，回家抱着啃呢。等几个人离开战场一段距离之后，赵鑫率先发问，“刚刚那群穿工装的，打头的几个可不像是工人或者工人子弟啊。”
范立军在后面接话道，“本来就不是，领头的那几个唱戏的也都是曾经的或者现在的大院子弟，他们的父辈基本上都是在地方或者工厂里面当领导的，其中领头的那一个，我都认识他，曾经我去给他爸站过岗。”
“那他们为什么穿工人的衣服？”这句话激起了丁曙光的好奇，他并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人，看着他们穿着工装本能的就以为这些人都是工人或者工人子弟了。
“你知道什么，他们这是掩盖身份，他们的父辈都是为人民服务的，结果站出来和军人子弟，和工人子弟打仗，这不是给他们的爹找事吗，这衣服一换，你知道省多少事。”范立军直接教训丁曙光，当然也有想在何雨水面前显摆一下的意思。
“不对啊，你不是说，两边都是大院子弟或者领导家的孩子吗，哪来的工人子弟啊。”
“你是出来看戏的，还真的在看戏啊，你没看到打到中途，两边就分开了吗，一边继续闹着玩，另一边就差玩命了，那些就是工人子弟，当然你也可以叫胡同子弟。”什么意思呢，约架是约架，但是参与打架的并不是这些二代，而是他们带来的人，输赢都是他们打出来的，至于二代们也就摆摆架势，放放狠话，然后和他们一样看戏。说白了他们并没有把这些人和他们放到一个平等的高度上。
丁曙光也听懂了范立军是什么意思，“那他们干嘛这么拼命啊？”
“为了工作！”
“为了工作？”
“对，因为没有工作就要下乡，这是规矩，再加上有人在使坏，说只要下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农村公社，大队会排斥这些人，在农村为了填饱肚子，大家会往粮食里面掺沙子，下乡的人根本活不下去，就算是活下去，也只是完成了第一步筛选，剩下的都要拉到东北西北去，面对北面的装甲部队，让他们用身体去拦截北面的坦克，好为后面的撤退争取时间。”
“这不就是造谣吗？”
“对啊，是造谣，但是架不住有人相信啊，公社居委会也在宣传这些是造谣，这群人还以为这是国家在骗他们呢。为了不下乡，我还见过一个硬生生把自己左手用铡刀砍下来的呢。这些人基本都是相信的，为了能摆脱必死的下乡，他们要么有工作，要么就得残疾。这群大院子弟们给他们许诺了，来打仗只要答应了，全都安排工作，无论输赢，伤了的全都负责治病，并且给赔偿，所以他们来赌一把，就算是打输了，也残疾了，但是做起码不用下乡，在他们眼里自己的命保住了啊。”
范立军还是有点愤愤不平，替他们的无知感到可怜。所以他一直念叨怎么让那些手持利器的直接把自己对面的人干掉，可惜，人家本来就是来配合演戏的，真要是有什么想法，枪又快又准。
看着范立军说的来火，何雨水非常好心的安慰他一下，“行了，后面有他们受得，你看看，打赢了的，不也得休息几个月，几个月之后，就现在的风气，他们的父母还敢给安排工作吗，安排不了工作，我们替你卖了命，结果你连最起码的承诺都做不到，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报复，一边是打仗都敢以伤换伤的准亡命徒，另一边是约架就为看热闹，蹭破点油皮都得哭爹喊娘的太子爷，你说他们还能有好果子吃。”
实际上，这段话也就安慰一下丁曙光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傻子，其他人，连何雨水这个说的人自己都不信，只要他们的父辈还坚挺，这群人有的是办法对付这群胡同子弟，老人家唯一的缺点，就是心太软，对自己人里面犯错误的总想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教育为主，惩罚为辅。“就是，这群人活该，打死也不多，反正也都就不怎么干人事。”
几个人笑了笑，没有在说话，这孩子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了，没经历过真正的社会，赵鑫听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丁曙光的培养，不能只重视技术，社会，思想这个方面也得让他长长见识，所以赵鑫决定回去给他申请一个专职指导员。
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个人聊的都是生活中的趣事，没有说别的东西，吃完饭，赵鑫和丁曙光分别回家，虽然丁曙光挽留了赵鑫，但是赵鑫没有答应，因为在聊天中，赵鑫想到了一种很特别的东西，记忆金属，她回去要去找找资料，看看国内有没有相应的研究，以及研究成果。
而何雨水和范立军去了位于西城的一个工人俱乐部，两个人虽然不是工人，但是可以交钱买票进去，不过票价很高，每个人一块钱，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在举办围棋比赛，还有横幅，写的是工人精英杯业余围棋大赛，还是第八届，弄得还挺正式的。和北面把芭蕾舞这种高端贵族艺术进行了平民化普及差不多，我们也在民间大力推广围棋，象棋之类的曾经的士族游戏，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消除阶级差异。
（用现在的眼光看何雨柱一个在工厂食堂做饭的炊事员居然回下围棋很新奇，甚至有人把这个作为何雨柱出身造假的证据，说他一个雇农怎么可能会下围棋这种高端游戏呢。实际上在当时，一个工人会下围棋太正常了，很多厂里的工人俱乐部，都有围棋社团，有围棋老师，甚至还会组织围棋比赛。在当时很多工人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虽然不能和北边比，什么赛车，跳伞之类的，但是书法，绘画，棋牌，雕塑，戏曲，诗歌等等都有，有的人水平甚至不低。）
两人远远的看了一会比赛，两个人都看不懂，所以直接找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准备聊聊天。没想到两个人坐下，范立军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来四个信封，递给了何雨水。何雨水接过来，大致看了一圈，两长两短，两封短的看字体就知道是赵鑫的笔迹。
何雨水看了一圈，按照日期排了起来，第一封就是一份个人简介，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年龄，姓名，工作，家庭等等，不算负杂，但是基本上也算是诚实，连他亲妈的遭遇也都简单写了一下，这封信何雨水看过，并让好事的赵鑫代为写了回信。
接下来就是赵鑫的回信：范立军同志你好，见信安，你的信我已经收到了，很高兴你能选择我们，但是我们这边是一个对于专业技能要求很高的单位，工作没有高低贵贱，大家在任何岗位上都可以发光发热，你实在没有必要过分苛求。
第三封就长了，基本上就是对他第一封信的扩写，从他父母是怎么认识的，他父亲是怎么停妻再娶的，他母亲为什么离婚不离家，照顾他奶奶离世，到他和现在的新家庭关系如何，甚至简单的写了一下，他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的，以及他的邻居和部分战友。这一封何雨水并没有看过，所以看的很新鲜。
第四封依然是赵鑫的回信，这一次用词严厉了许多，甚至直接就说，他作为一个军人，就应该完成一个军人的职责，而不应该总是想着别的有的没得，他们需要的是有一定技术理论的研究员或者一定技术实践水平的工人，让他自重，不要自误，而且以后让他不要写信了。尤其是利用所谓的身世相似，博同情心是非常无耻的行为。
何雨水看了看，发现问题不大，直接就反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到我们单位上班？”
听到这话，范立军傻了，啥玩意，怪不得我觉得回信别扭呢，感情问题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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