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庆和吴大推着两辆平板车的尸首,快步离开山沟边。
直到前后不见人了,两人才松口气。
郑庆摸了一把光头:“真他娘有意思,谁能想到,爱留个光头,也能帮上李大哥的忙。”
吴大看他一眼:“你还说,要不是你骂那一声,我们不至于被人怀疑,我当时都吓一跳。”
郑庆有点尴尬:“那不是习惯了吗?当时那火苗子突然向我扑过来,一窜那么老高,你没见李三那眉毛头发都被燎了,我哪想得了那么多?”
吴大喘口气:“行了,赶紧走几步,再远点,把这些尸首埋了。”
郑庆点点头,不再言语,两人都卯足劲儿,推着尸首到一处空地上。
“就这儿吧,”吴大抹抹头上的汗,“这儿开阔,也没人。”
“铁锹在平板车底下,李三说了,让我们挖坑埋尸,别的不用管,他们回头过来把车处理了。”
“行。”
二人从车底下抽出铁锹,开始挖坑。
“这么多尸首,得挖大点,”吴大说,“这些人也是可怜,好好出个门,谁能想到竟然死了,尸首还破碎成这副样子,连个棺材都没有。”
郑庆抹抹汗:“行了,别感慨了,这是遇见李大哥,还让你我挖个坑,让他们对少入了土,这要是遇上别人,直接往山沟里一扔,更惨。”
“这倒是。”吴大点头,“李大哥就是心善。”
两人不再言语,赶紧挖坑,现在天气虽然转暖,但山里气温低不少,地只刚刚化了表面一层。
挖起坑里,实在累人。
不多会儿,两人就都出好几身,好不容易把坑挖完,累得瘫倒在地。
“我多长时间没干过这种力气活了,”郑庆上气不接下气,“不行,我得歇会儿。”
吴大摆摆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忽听一声哨起,原本空旷的平地,突然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十几号人。
他们衣着各异,但个个气场十足,杀意凛然。
领头的是个年轻人,身量很高,宽肩细腰,腰侧挎一把刀。
马立羽打量他们俩:“二位大师,这是要干什么?”
郑庆本来下意识都想出手,听他的称呼,又按捺住。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我们二人看此处是块风水宝地,能够化解他们身上怨气,特意把尸首埋于此处。”
马立羽轻笑:“风水宝地,要这是风水宝地,还轮得到他们用?再说,看风水,不是道士的活吗?怎么?你们和尚也会干这个?”
郑庆和吴大对视一眼,两人迅速做权衡,他们就俩人,人家十几个,而且个个精壮。
他们俩现在累得跟孙子一样,别说用兵器,就是用铁锹都没劲儿了。
所以,硬碰硬是不行,只能是,胡说八道。
吴大点头:“我……贫僧出家之前,也当过道士,所以也懂一些风水。”
“不错,还会算点命。”郑庆接过话。
吴大看他一眼。
郑庆也暗道自己嘴太快了。
马立羽迈步上前:“是吗?还会算命,那你就没有给你们俩自己算算,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郑庆勉强挤出个笑:“各位施主,我们二人身上无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知……”
马立羽沉下脸:“这是把我们当成劫道的了?”
“也对,”马立羽点头,“我们劫的就是你们这俩人。”
“起来,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
“去了就知道。”
郑庆吴大预感不妙,这些人确实不像匪徒,可他们是干什么的?
起身想跑,但腿软得不行,浑身早脱力,暗道刚才干活实在过于卖力。
他们压根不知,这块地方,是马立羽他们的营地,早在他们一进来的时候,就被发现了。
马立羽没着急抓他们,就是等他们自己累脱力,不费一招一式,直接拿下。
李肃归刚换完药,有人敲门。
他赶紧穿好衣服:“谁?”
“父亲,是我。”
李肃归松口气:“进来。”
李王林迈步进来,反手关上门:“父亲,您的伤怎么样?”
“没事,不必担心,”李肃归看一眼门,“他们俩走了吗?”
“父亲放心,已经离开了,按照时间算,这会儿那些尸首差不多已经入土了。”
李肃归把药收起来:“那最好,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
“已经有客人离开,”李王林低声说,“父亲,真的不会再出事了吗?”
李肃归轻叹:“应该是,若是再闹下去,我也要顶不住,到时候闹开,肯定会有人报官,官府一来,事情可大可小。”
两人正说着,院中有脚步声。
李王林赶紧过来帮忙,把他换下来的血布团在一起,塞到桌子底下,放下桌布,又快速燃上一支香。
李肃归面色如常。
霍长鹤和颜如玉推门进来。
见是他们俩,李肃归心里不由自主紧张,微笑起身道:“二位,有什么事吗?”
“若是要离开客栈,在下可准备一些干粮,请大家路上食用。”
“不急,”颜如玉在椅子上坐下,“有些事,得问问清楚,否则走的也是不安心。”
李肃归脸露茫然:“二位想问什么事?李某必须知无不言。”
“不过,李某久在此地,对于这里之外的事,恐怕……”
颜如玉目光掠向李王林:“公子也在,那正好。”
李肃归心生警惕,李王林也往他身边站了站。
颜如玉拿出一样东西,轻轻放在桌子上。
李肃归和李王林定睛一看,心头一震。
李肃归眸底深处掠起几分杀意,又快速隐下。
“这是……”
这是一颗玉珠。
玉珠上有一道被刀劈开的裂纹。
这颗珠子,李王林再熟悉不过,这本就是他的。
也正因为他大意弄丢了这颗珠子,他父亲才回去找,才受了伤。
他为此很是自责。
没想到,竟然会落到颜如玉手里。
“这是什么,想必不用我说,”颜如玉笑意浅浅,语气却是笃定,“李公子应该更清楚。”
他可没李肃归那么沉得住气,忍不住脱口问道:“我为什么更清楚,你什么意思?不如直说。”
颜如玉把珠子捻在指尖:“直说?那好,李公子快人快语,我也不绕弯子。”
“这枚玉珠,是李公子的吧?你与邹良打斗时,被他一刀劈中,滚落到木屋衣柜下,你当时没有注意,发现时已是第二日。”
“所以,你去玉器店配了一颗差不多的。”
“可惜,只能是差不多,但其实还是差不少。”
颜如玉字字清晰,如惊雷炸在李家父子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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