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奴婢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奴婢没想害娘娘啊！”
静丹嘶吼着被人拖了下去，很快门外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一下又一下，而另一边内室传来四阿哥撕心裂肺的哭声，两边相合叠起，殿内却鸦雀无声，众妃屏住呼吸，生怕被皇上迁怒。
可同时心中升起一个念头。
难道佟贵妃的死有蹊跷？
康熙坐在上首，面无表情，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被打的血迹斑斑的静丹被人拖了进来，她看着皇上奄奄一息道：
“皇上，奴婢真的没想害娘娘，只是当时初得佟府变故，太过震惊担心便急急去禀告娘娘，没想那么多，奴婢是家生子，生在佟府，长在佟府，家人也都在佟府，怎么可能害娘娘？可谁知道，谁知道娘娘竟然……竟然……”
静丹趴在地上，血水与泪水一起流下，她害怕，她后悔，她当时一得到消息，只想第一时间告诉娘娘，她性子一向大大咧咧惯了，根本没想到娘娘身体可能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她害了……
不对，不对！这时静丹忽然想起什么，
猛地抬头，急急道：
“想起来了，奴婢想起来了，皇上，有问题，有问题，当时接到佟府消息时，奴婢当即脱口而出是不可能，奴婢不相信三少爷会害死二老爷，想让人去确认消息，可那时小刚子，对，就是小刚子，他突然出现说他派人去佟府，事态紧急，让奴婢先跟娘娘禀告，是他！”
静丹视线艰难的在殿内寻找小刚子，可没有，殿内没有小刚子，她惨白的脸再次看向康熙，神情激动：
“皇上，就是小刚子，要不是他，奴婢肯定会先确定消息的真实情况，不会贸然禀告娘娘的，请皇上明鉴啊！”
康熙凤眼闪过一道寒光，当即道：
“来人，把小刚子押进来。”
然而等了一会没等来小刚子，
反而等来一个消息。
“服毒自尽？”康熙凤眸幽暗。
来禀告的侍卫深深的弯下腰，恭敬道：
“回皇上的话，奴才去迟了一步，在耳房找到小刚子时，他已经毒发身亡，奴才办事不利，请皇上恕罪！”
康熙闻言良久没有说话，忽然轻笑一声，
却让所有人胆寒：
“死了？畏罪自杀？果然贵妃的崩逝有蹊跷。”他冷冷的环视了一圈众妃：
“看来是朕小看你们了，连朕让暗卫封锁的佟府消息都能这么快传到宫里，敏锐、果决，手段通天啊！”
话落，在场众妃纷纷大惊失色，
立刻起身跪在地上，惊惧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妾等冤枉啊！”
康熙摩挲着红翡手串，
眼神幽冷道：
“冤不冤枉你们中有人自己清楚，以为死了一个小刚子朕就查不到了？来人！”
“奴才在。”梁九功不在，小粥子上前。
“小刚子是死了，但消息肯定是从佟府传出来的，你顺着这条线查，朕到要看看佟府哪个人敢违抗皇命。”
“是，皇上。”很快小粥子退了下去。
此刻殿内充斥着肃杀之气，所有人都清楚今日皇上必定要将害死佟贵妃的人查出来，人群中德嫔心脏快速跳动，冷汗直冒，暗卫？佟府怎么会有皇上的暗卫在？
那郑府医会不会被查出来？
若一旦查出来，
供出她？
这个念头一出来，她就迅速否定，镇定，不要自己吓自己，佟府现在肯定很乱，郑府医正好趁机扫清尾巴。
对，查不到的！
然而刚自我安慰，下一刻就听到皇上再次开口：“王太医。”王太医闻言颤颤巍巍的磕了一个头：
“……奴才在。”
康熙静静的看着他，却让人汗毛直竖：
“你说佟贵妃是死于打击过大？”
王太医脸色煞白，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是，皇上，贵妃娘娘因为生八公主时身子亏损的厉害，又郁结于心，底子耗的太大，猛然接到巨大打击人的消息一时接受不了，这才……”
说到这，又赶紧解释：
“当时也有其他太医给娘娘把过脉，是奴才医术不精，请您恕罪！”
这时其他几位太医赶紧开口应和。
“回皇上的话，娘娘身子太虚弱，又郁郁寡欢，刺激太大，一口气没承受不住，奴才无能。”
“娘娘一口气泄了下来，以娘娘身体情况最后没能提上去了。”
“还是身子亏损太大，没补上。”
……
几个太医竭尽的解释，害怕因为佟贵妃的死牵连到自己，可康熙仍旧面无表情，直接打断他们:
“可朕不信。”
这话一出，几个太医倏然闭嘴。
康熙看着几人，
面无表情：
“贵妃生八公主时确实遭遇难产，可救下来后一直在调理身子，她年轻，就算亏损，也恢复地快，怎么可能一个打击就溘然长逝？还是一直调理身子却没能起到丝毫作用？那就是你们无能，要你们何用！”
几个太医闻言吓得一哆嗦，
汗，滴答滴答往下滴。
而康熙继续道：
“而且太快太突然了，朕走之前贵妃身子虽有些虚弱，但看起来没大碍，现在前后没到一个月，好好的人就被一个消息打击到一病不起，直接崩逝？”
他虽不懂医术，但他爱看书，也曾涉及了一些医书，懂些皮毛，表妹的死明显有蹊跷，可这些人却都先入为主，都认为是表妹打击过大，心神俱损这才猝然崩逝，可站在旁观者角度，却能发现一丝异样。
其他几个太医也许没问题，但王太医这个负责表妹平安脉的人绝对有问题，也是因为表妹死的太快太忽然，而他又回来的太早，这才露出丁点马脚，不然谁会怀疑表妹的死因。
想到这，康熙眼神平静看向王太医，却王太医瞬间惊恐的瘫软了下去，皇上发现了！
而这话一出，再结合王太医的反应，
其他几位太医顿时神色大变。
这时一个太医突然惊叫一声：
“香！是香！皇上这承乾宫里的香有问题，对，这香看似是安神香，但奴才曾无意看到过一次贵妃娘娘的调理药方，其中有一味药本身没问题，但若搭配这香却能让人慢慢虚弱下去，却看不出异样。”
话落，众人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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