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计划很简单。”顾离说道：“人类喜欢互相残杀不假，但如果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他们就会团结起来。”
德鲁略带嘲讽：“我还以为会是发展科技，让物资充裕富足，让人类不需抢夺他人也能很好的生活下来呢。”
“没用的。”顾离摇头道：“再多的资源最后也只会集中在极少数人的手中，你比我更懂历史，应该知道这就是唯一的答案。”
德鲁此时也认真起来，问道：“如果制定公正的法律与制度呢？”
“现在的法律与制度已经是最公正的了。”顾离耸肩：“可惜执行的是人。”
“依靠AI，让电脑执法。”德鲁又说出自己的意见。
“的确可行，但最初的法律是谁来制定的呢？”顾离反问：“是全人类，还是代表全人类的一小撮精英？如果是前者，怎么统一意见？如果是后者，又如何确保这些精英没有私心？”
德鲁沉默半晌，有些艰难的说道：“让AI来制定法律呢？”
顾离忍不住笑了：“一样的道理，AI最初的程序也是由人编写的，那些程序员代表不了全人类，你也无法确保他们没有私心。”
德鲁眉头紧皱，陷入苦恼。
所以引来外敌会造成多少人类死亡他根本不在乎，他只要知道幸存下来的人类会拥有更加美好的明天就足够了。
德鲁的脸色发白：“那星球上的人？”
“想知道天神是怎么诞生的吗？”顾离跺跺脚下大地，微笑这说出了惊悚的事实：“天神是从星球里孵化出来的，地球中也有，叫做提亚穆特。当地球上的智慧生物达到一定数量，养分充足，新天神提亚穆特就会像破壳的小鸡一样，从星球内部拔地而起！”
“提亚穆特。”
德鲁脸色微变：“阿里瑟姆有命令，我们不得干涉人类事物。”
顾离也不卖关子了：“很简单，你们来地球消灭变异族保护人类，帮助人类发展，但这一切并不是为了人类。”
“那你怎么解释两条截然相反的命令。”
“正义的事业？”顾离反问：“也包括任由瘟疫和战争发生，任由人类在一次次苦难中挣扎？”
“恩，你说的很有道理，阿斯加德的确不合适。”德鲁愤世嫉俗，但并不固执，他看向天空说道：“宇宙中还有许多强大的种族，不过往来需要时间。”
德鲁对顾离说道：“你知道阿斯加德吗？我跟奥丁很熟，可以让他们来充当入侵者。”
“为什么？”
“不，我比你想象的更了解阿斯加德，所以我才说他们不行。”
德鲁动了动嘴唇，却给不出答案，他最终恼怒道：“你到底知道什么？别婆婆妈妈，一起说出来！”
德鲁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说……？”
“因为他们还不够冷酷无情。”顾离说道：“奥丁已经不是之前的奥丁了，他停止了对外扩张，改走和平路线，整个阿斯加德也正在转型，他不可能入侵地球，因为地球本来就是阿斯加德领土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更不会为了人类的命运来打破自己好不容易才竖立起来的良好形象。就算奥丁看在永恒族的面子上真答应了你，他也不会亲自出征，很大概率是让他的儿子领兵出战，索尔的性格你应该了解，到时人类只要愿意跪地求饶，再对他拍上几句马屁，他就一定会一边傻笑一边退兵，根本无法造成任何压迫力。”
“笑话！”德鲁冷哼：“不是为了人类，我们干嘛要费尽周章的做这些事情？”
德鲁有些好奇：“是谁？”
“不觉得奇怪吗？阿里瑟姆一方面要你们保护人类，一方面又要你们看着人类大片大片的死亡。”
德鲁更惊讶了：“我知道你知道的很多，但没想到你知道的这么多。”
顾离反问：“农民去田地里除草，是为了帮麦苗长命百岁吗？”
“承认吧，就像一潭死水最后只能散发出滚滚恶臭一样，人类只凭自身也永远无法达到自洽与公正。”顾离再次重申自己的计划：“必须要引入外部力量，比如一个强大的外敌。”
他身为德鲁伊信仰的起源可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圣人，实际上德鲁伊信仰最大的特点就是愤世嫉俗，其信徒宁愿与动物为伍也不愿加入“肮脏”的人类社会，人见的多了就会爱上狗是他们共有的观点。
“当然不。”顾离继续说道：“农民除草，是为了让麦苗茁壮成长，等他们成熟，再将他们拦腰斩断，化为养料！”
德鲁摇头：“看来你知道的有限，我要说的是，阿斯加德很强，他们的科技超越了地球数百年。”
顾离讨厌谜语人，事情发现到现在，原剧情基本已经可以扔到下水道喂鸭鸭了，他干脆就把事情挑明。
“不用那么麻烦。”顾离说道：“强大的敌人地球上就有。”
“我知道阿斯加德，但他们还不够资格成为人类的敌人。”
“这不可能！”德鲁立刻大声说道：“阿贾克是最忠诚的，她甚至知道阿里瑟姆的许多秘密，所以才会由她来担当领袖和传令官！”
德鲁瘫软在地。
实际上，他们只是安胎药罢了。
德鲁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德鲁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问道：“那是谁？”
顾离一拍脑门，对了，这货现在还不到提亚穆特呢。永恒族几人除了老大阿贾克知道内幕，其他人还以为自己来地球是为了保护人类充当正义使者呢。
“多谢夸奖。”顾离问道：“你不好奇吗，阿里瑟姆为什么要让你们消灭变异族？”
“伱们永恒族是受天神阿里瑟姆指派，来到地球消灭变异族的吧？”
顾离微笑：“所以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不得干涉人类事物”这条命令并不是来自阿里瑟姆，而是阿贾克的意思呢？”
“是的。”
德鲁：“……”
德鲁虽然并不是主动创教，但从信徒的尿性也能看出他的性格。
顾离摊手：“全都得死。”
“是为了保护人类！”德鲁义正言辞的说道：“阿里瑟姆给我们的命令是保护人类，确保人类能够顺利繁衍，发展壮大。在这个过程中我与同伴们产生了一些分歧，但不可否认，这绝对是一项正义的事业！”
思考再三，德鲁点头：“可以。”
在这位永恒族看来，如果牺牲99.8人可以救下100人，那就绝对是有意义的。
顾离问道：“阿里瑟姆的命令都是由阿贾克传达给你们的吧？”
顾离说道：“这就是阿贾克假传命令，不允许你们干涉人类事物的原因。因为瘟疫和战争是消减人口的利器，只要数量不够，那提亚穆特就永远无法孵化，地球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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