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饭的时候，一家子默然无语，没有谁说话。
毕竟，赵永红立的规矩就是食不语。
豪门总得有豪门的样子，不能再跟从前一样。
晚餐结束之后，季芳瞅准了机会，去找李磊聊天。
上回她帮着李磊跟倪家谈判，也得到了李磊的回馈，双方倒是还能聊几句。
不过，李磊忙着公司的事情，也从不碰股票，对金融方面缺乏认知，没办法解答季芳的一些问题。
季芳想了想，又问道：“石头，你们公司那里，还有没有一些业务可以外包，我比较感兴趣的。”
“当然，我没有兴趣跟你的大舅哥抢生意。”
李磊不假思索：“这个问题其实不大，咱们还有做吊牌和外包装的业务，如果芳姐有厂子，有资质，合作倒是小意思。这种小事情，我姐姐也不会反对的。”
吊牌和外包装？！
听到这个，季芳突然眼前一亮，这门生意貌似可以有啊！
随着“四叶草”的不断发展，对于吊牌和外包装的需求也挺庞大，而且搞这个不需要什么太高的技术含量，季芳砸钱下去，就可以把厂子弄起来，持续而稳定的赚钱。
要是真给她一个大项目，她还确实未必玩得转。
“是吗？我挺感兴趣的，麻烦石头你详细的讲一讲呗。”季芳坐下来，满脸堆笑的说道。
李磊点了点头，径直解释了起来。
像他们这样的运动装备巨头，外包装差不多就是透明或印标的塑料袋，再加上硬质纸板鞋盒。
前者还比较简单，防尘、防污、印有品牌LoGo，产品名称，条形码也就差不多了。
鞋盒则是稍微复杂一点，从结构到材质都有一套标准，盒则还要标注鞋款名称、货号、尺码、颜色和产地等，内初则可能有无纺布、EVA托盘或纸隔层，部分鞋盒还附有提手，以方便携带。
高端或者联名款的鞋盒，则是要求更高，还要附送收藏证书。
吊牌方面不能说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防伪贴是必须的。
跟李磊聊了一会儿，季芳不禁心花怒放，恨不得明天就飞去“四叶草”总部考察生意。
她这边办理离婚手续，需要大出血，如果能承接李磊所说的这些生意，则是可以迅速弥补回来。
至于倪俊那边，是看不上这些边角料生意的，嫌赚得太少。
从头到尾，季芳也没有提她要离婚的事情，反正李磊也帮不上忙，更不关心她这边的变动，何苦说出来让人家笑话。
……
同一时刻。
许正茂带着崔志诚、杜敏生和余飞雨，来到了东南沿海。
因为他突然接到消息，说是战友老陈突发心梗，没有抢救过来，已经过世了。
对于这样的突发状况，老许也有些懵逼，但是并没有感到太意外。
年纪大了是这样的，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十年前，他们还是五十出头的时候，同龄人就已经走了一批，所以老陈这样的枭雄人物离世，也并不令人惊悚。
来到陈家的时候，这座十里八乡闻名的大院，已经挤满了人。道士念经的声音，家属的哭泣声，还有大量蹲在陈家门口抽烟聊天的男人，场面相当的嘈杂。
老许戴着墨镜，胸前别着一朵白纸花，心情有些沉重。
保镖在前面开路，他挤进人群里面，很快来到了灵堂，只见里面有十来个披麻戴孝的亲属，都是老陈的儿女，还有他们的配偶。
至于老陈的原配，多年前就离婚了。没办法，当时老陈整天出海搞钱，游走在灰色地带，一个月都未必有几天在家里，家属很有意见。
“许叔！你来了！请随我来！”陈家长子陈汉生，面带悲戚的迎上来。
老许对他有一些印象，据说是学医的，大学毕业后就留在母校的那座城市，现在是一家三甲医院的主治医师，忙得全国飞的那种。
遇到这种情况，陈医师肯定得回来奔丧。
老许冲着陈汉生点了点头，然后迈步进去，冲着战友的遗照上了三炷香，又郑重的三鞠躬，嘴里念叨了几句。
随行的崔志诚，也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白色信封，交给了接待人员。
到了这个时候，老许才注意到，陈星也带着甄珍和孩子回来了，他们同样穿着孝服，神情落寞。
双方眼神对视，场面顿时极其尴尬。
不过呢，老许也没有兴趣跟他们计较，这里也不是发作的场合，于是冲着这三位轻轻颔首，走到一边去了。
甄珍看到前夫，眼神也有些复杂。因为此时的老许，瞧着比从前苍老了许多，头发白了一半，还有些轻微的驼背，哪有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倒是陈星满不在乎，完全没把这糟老头子放在眼里。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杜敏生身上，感觉这张面孔似曾相识。
由于前来吊唁的人太多，老许这帮人也完全不起眼，几人抽了一会儿雪茄之后，然后就开始吃席。
因为白事的关系，所以酒席比较丰盛但克制，菜品不算多，口味也偏清淡素净，有冷盘，还有一些清蒸、炖和白灼的菜肴，再以甜汤收尾，寓意“苦尽甘来”。
吃完酒席之后，老许正剔着牙，陈汉生就过来了，邀他过去私下聊一聊。
老许心知肚明，然后跟崔志诚一起，跟着这位走向楼梯，上了四楼之后，众人鱼贯进入一个房间。
里面的人倒不多，仅有陈汉生，陈星，以及刚从外地赶回来的陈家幺女，正在念大学的陈一杨。
陈汉生把门给关上，又请客人坐下，这才开口说道：“想必许叔叔已经猜到了，我爸过世之后，留下了一些产业，涉及到遗产的分割。”
“我爸出事挺突然，也没有留下遗嘱，但是我们整理他遗留下来的东西，发现许叔叔跟我爸借了一大笔钱……”
闻言，老许脸色有些不自然。
老陈生前确实挣下了偌大的家产，而且为人仗义，借给他差不多一亿五千万，换成其他人，断然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只不过，老许全扔进股市里面，梭哈了高通的股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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