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莫不清楚情况。
但常年捞尸，混迹船上的收尸姜，一眼看出了关键：
“不好，这是百鬼缠船。”
“百、百鬼缠船？”
我和老莫不约而同的开口，惊讶询问。
结果没等收尸姜解释。
便听到船底突然响起三声闷响。
“砰砰砰！”
三声，非常清楚和沉闷。
就好像是在用手，在拍打船底。
我们都惊讶的看着船底，直接站起了身。
收尸姜也是一脸惊骇：
“罗汉拍船。”
罗汉，水鬼的意思。
这水鬼拍船，啥意思？
“姜爷，这啥意思？这些鬼，想干嘛？”
老莫急忙询问。
我却沉着脸，插话道：
“姜爷，这恐怕，是冲我来的对吧？”
通过姜爷刚才的叙述，我基本猜到了原因。
姜爷也是种种一点头：
“没错，你是阴命。
这些阴祟，都是冲着你来的。
罗汉拍船，把命来还。
这是想夺你命，先敲船底，让我交人。
要是不随他们愿，就会掀翻小船。”
姜爷沉声开口，双眼也变得警惕起来。
“他奶奶的，当我驱魔双雄是纸糊的？
姜爷，你就说怎么做。
就这几个阿猫阿狗，还敢动我兄弟？”
老莫生气道。
直接将他包里的桃木双斧给拿了出来。
听到老莫这话，我心里还挺感动。
真是生死兄弟，有事是真敢上。
但我相信，收尸姜肯定是有办法的。
不然这几十年的收尸人，就白做了。
收尸姜将烟袋锅子别在腰上，冷哼一声：
“放心，河里的恶鬼老子弄不死。
对付这些溺死鬼，还是绰绰有余。”
说完，收尸姜急忙往前两步，来到小船船头。
将那白色灯笼提起。
说也奇怪，收尸姜将白色灯笼提起的一瞬间。
灯笼里，红色的火焰，瞬间变成了墨绿色。
将周围十几米，都照亮了。
但也是在墨绿色的光照之下，显得特别的诡异。
收尸姜提着绿光白纸灯笼。
站在小船船头，看着四周弥漫的阴气，以及河面上，不断冒出的白色气泡。
低声喊了一句：
“老子不发威，你们当老子是病猫是吧？
老子在这里撑船几十年了，老子船上的人，你们也敢打主意？
是不是，都活腻歪了？”
说完，举着那白纸绿火灯笼，往四周一扫。
这无形之中，在河面扫过一道绿光。
那些白色气泡，纷纷爆开。
“啪啪啪”不断响起。
然后，河面再次恢复了平静。
那些河面下，游动的黑鱼好像都消失了，河面上除了白色雾气，也没在冒泡泡。
“咦！那些溺死鬼好像都走了？”
老莫开口。
我见状，也是松了口气儿：
“姜爷，好本事！”
我夸赞道。
一句话，便震退河下群鬼。
不愧是我们青山市的船老大，捞尸人一把手。
收尸姜听我这么一说，也“呵呵呵”的笑出了声，显然很受用的样子。
“小意思，小意思。
毕竟老夫，在这河，还是有些面.子……”
收尸姜笑吟吟的，满脸自信。
可那个“子”还没说出口，只听“咚”的一声闷响。
我们所在的船只，好似被什么东西，在船下猛的撞击了一下。
船只突然之间，摇晃起来。
开始在河面上打转。
而周围河面下消失的黑鱼，又密密麻麻的出现。
而且河面上，再次冒出了白色水泡，以及黑色烟雾……
水流，也开始变得湍急，看着要沸腾了一样。
“啪啪啪”的水声，接连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
让船上的我们，都始料未及。
加上船只突然被撞击，开始打转。
收尸姜还好，第一时间稳住了身子。
但我和老莫，也很少上船，更别说这种小船。
当场便东倒西歪，站不稳。
老莫更是在船舷位置，往后一扬，直接往河里栽倒下去。
我看到心惊，大喊一声：
“小心！”
也不顾自己身形，猛的伸出手，去抓老莫。
老莫双手乱抓，嘴里急忙开口：
“卧槽卧槽……”
身体不断倾斜，就要跌下小船。
而河水里，此时黑鱼翻涌。
一个个浪花出现。
肉眼可见，一群黑鱼往我们这个方向靠近。
而在我们船边位置。
更是突然的，从水下伸出一只只被泡的发胀的白色人手。
一只、两只、三只、十只。
转眼，在我们小船左侧，河面之上，竟伸出了十只人手。
这些人手不断对着老莫抓挠。
好像，都想将老莫，给扯到水下。
老莫也是被吓得够呛。
但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猛的拽住了老莫。
我俩，双双的稳住了身形。
“站稳！”
我开口喊道。
老莫一脸心惊，急忙往前挺了挺身子站稳。
再次看向河面。
发现那些伸出的人手，又很是不甘的缓慢缩回了水下。
我二人，都暗道一声好险。
船头提着白灯笼的收尸姜，也是长出口气儿。
但没等我们三人休整片刻。
收尸姜却突然望向幽暗的河面。
然后急声说道：
“不好，鬼头浪来了！”
这话音刚落。
我和老莫，便看到不远处的河面之上，却突然出现了一道一两米高的大浪。
大浪里，好像还时不时的伸出一条条人手在抓挠。
伴随着浪花“哗哗哗”的水声，急速的往我们这边席卷而来。
好似想一浪，将我们所在的小船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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