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一路西行，等到他到达嘉峪关的时候，玉门关已经失守。
陈懋见到朱棣后满脸悲痛，倒地就拜。
“臣愧对陛下信任，脱脱叛明，哈密已尽失，连番大战，损失七万战士，请陛下治罪！”
此时朱棣已经听到了关外的叫喊声。
“玉门关失修多年难以坚守也是正常，你不必愧疚。”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火炮技术外流，朱棣没有好意思说。
现在各路大军都在说火炮技术失窃，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而根据暗卫的追查，竟然是自己皇家火炮厂因为管理松懈，被人收买而泄露的技术。
虽然相关人员，已经被他处以极刑，但是损失是追不回来了。
丢人。
丢了大人，他知道现在郑义指不定在怎么嘲笑自己呢，其他专利技术就没有一个泄露的，偏偏他们皇家出了大问题，这要是传出去，他们皇家还有什么脸面？
尤其是郑义还不断的提醒过。
所以，他有什么脸来斥责人家陈懋？
陈懋没想到朱棣这么好说话，连忙感谢道。
“谢陛下大量。”
朱棣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陈懋说道。
“马哈麻策反了脱脱，在我回到西军前，一举攻破了哈密卫，随后于我在瓜州相遇。”
“连天激战，在损失五万人后，不得不退守玉门关。”
“在坚守玉门关期间，又损失了两万人，玉门关残破加上兵力不足，微臣只能率领残部退守嘉峪关。”
“现在关外之地，已经尽入马哈麻手里。”
“同时，瓦剌也在通过居延湖，妄图袭击我关墙后方。”
“不过这两天瓦剌消失无踪，不知是何缘故，也不知其有何阴谋。”
瓦剌跑了，那是因为瓦剌大军在永安城失败了，开拓队正在抄他们老窝，他们不得不回防。
经过陈懋的诉说，朱棣也明白了现在的形势。
马哈麻手下有五十万大军，而且多数是骑兵。
想出关野战是不行了，因为人家现在也有大炮了。
所以朱棣只能……
“全军坚守，等待战机。”
沙漠地带补给困难，那就看看双方谁先坚持不住吧。
朱棣决定和他拼消耗。
朱高煦耐不住性子。
“父皇，不如趁他们大军还没有到来，儿臣先带着骑兵，冲杀几个来回，把他们这股先锋军吃掉。”
朱棣闻言想敲他一棍子。
老子是想和他拼消耗，现在每杀一个人，就等于是在为对方省下一笔粮草。
再说了，人家的骑兵是摆设吗？不会跑？还是不会伸刀？
这两年朝廷粮库爆仓，一点都不担心补给，他扛得住，对方不见得抗得住。
总之，朱棣觉得现在最好的进攻就是防守。
一旦对方补给不足，五十万大军就会是马哈麻自己的坟墓。
而且对于郑义说的，会师察合台的想法，朱棣也有考量。
“老子先等等郑义战果，如果他打开了突破口，马哈麻就相当于腹背受敌。”
“到时候两面夹击，说不定能够一举拿下察合台。”
“这一下如果真的能成，不知道要节约多少时间和多少军费。”
即使郑义失败了，还有长城防线，所以朱棣一点都不慌。
想到这里，他坚定了自己的计划。
“他们的骑兵是死的吗？不会跑，等着你砍？”
“还是说你认为大明的骑兵比马哈麻的骑兵跑得快？”
“要知道人家的马都是汗血宝马和伊利马。”
“坚守，谁都不可外出对战，我们补给充足，对方国力孱弱，打不了多长时间的僵持战。”
“我们只要把他们黏在这里，时间一长，对方自然不攻自破。”
陈懋闻言，赶紧高呼。
“吾皇英明。”
马屁拍的恰到好处。
战略既然已经决定了，一众将领纷纷去安排工作了。
朱棣又派出的探子，查看瓦剌情况。
以便衔接上郑义的筹谋。
马哈麻带着脱脱一路来到了嘉峪关。
脱脱激动道。
“大汗，只要能够拿下嘉峪关，大明将无险可守，我们就可以直插大明腹地，重现大元荣光也未尝不可。”
“我们五十万大军无可匹敌。”
马哈麻享受着脱脱的奉承，看向了前方高大的嘉峪关。
“这一次我们四国联手，一定可以一举拿下大明。”
要知道他这里有五十万，瓦剌有三十万，日本也有大几十万。
加起来一百多万。
而且全都部署了新型火炮这样的攻城利器。
在他看来大明这次一定完了。
“听说大明的小姐软糯香甜，本汗早就心痒难耐了。”
“传令下去，给我攻，本汗承诺，城破之后，众位可以纵情享乐，十日不封刀箭。”
这是他们祖宗的老办法了，非常好用。
“另外，把哪些贱民给我赶过来，用他们消耗大明的炮弹。”
这是成吉思汗的老手段了，他也继承了。
远处城墙上，看着马哈麻的人驱赶着百姓来攻城，朱棣一点情绪都没有。
这是他们的惯用手段了，所以早就有了心理预期。
“炮弹不用给朕省，给我狠狠的打。”
瞬间双方展开了激烈的碰撞。
嘉峪关的城墙也被炮弹轰的碎石飞扬。
很多挡伤害的城垛被轰破，大明军人不得不用沙袋补上。
随着沙袋的使用，朱棣也发现了沙袋的好处。
实心炮弹的巨大破坏力，在双层沙袋面前毫无作用。
“快，准备更多的沙袋，把火炮四周也都围上。”
马哈麻也在这种对轰中发现了自己火炮的劣势，被炸毁的太多了。
“吩咐下去，火炮全都散开，火炮周围可以挖坑掩护。”
这是瓦剌人传过来没有多久的方法。
于是日子就在这种对轰中流失。
老百姓和马哈木的军队，是死了一批又一批。
嘉峪关也渐渐的被轰破了一层墙皮。
陈懋看着越来越岌岌可危的城墙，不由得急了。
“陛下，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城墙要顶不住了。”
朱棣也发现了城墙破损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火炮时代是真的很考验城墙的寿命啊。
他现在有点理解郑义为什么在上海不修城墙了。
效用确实降低的太多了。
“再坚持，坚持，他们顶不住多少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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