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了的王大娘不高兴的撇撇嘴，还是不想放弃，“那也要不了多少，一个姑娘而已，还要办酒席，不是浪费肉嘛。”
赵母忍着骂人的冲动，别人家的姑娘，干你啥事，要不是看她一把年纪了，来她面前找事，不骂他个狗血淋头，她就不是大队长媳妇。
“这办酒席都是给人吃的，哪能浪费了，王大婶，我这忙着呢，就不和你说了，等一下换肉的时候你就跑快点吧，不然没了那就没办法了。”
赵母说完不等王大娘回话，转身就走了。
王大娘也不鸟赵母，她得去旁边看着，猪肉一分割好，她就先去挑好的。
在大队长家换肉，可比其他家划算。
赵晚见赵母出去一趟，回来后脸色不太好，伸着脖子往外面一瞧，哦，她知道了。
这是见着了王大娘，还是抠门的王大娘。
赵晚对这王大娘也是印象深刻，每天早上去河边洗完衣服回来，都要经过王大娘家，她可没少听见王大娘在家谩骂儿媳妇和下面的孙女，在路边都能听到，可想而知声音多大。
王大娘在队里也是出名的，就因为极度地重男轻女。
赵晚凑到赵母旁边，轻声轻气的说:“娘，王大娘来做什么？家里的杀猪饭没叫她家吧？”
杀猪饭都是叫亲近的几家和帮忙的几家。
“没叫，就是来换猪肉的，不行，等一下换猪肉的时候我得去看着点，你爹放不下面子，每次都要多给。”
说到这，赵母也气闷，这当了大队长，好处没得到，这还得搭肉进去，不行。
“小晚，你在厨房帮着你嫂子，娘出去看着，以免那几个大老爷们把肉都换出去了，明年不够吃。”
赵母把手往围裙上擦两下，就快速走出去了。
这边，赵大队长等人已经把猪杀好了，猪血都接了好一大桶。
三下五除二的，把猪肉都分好了。
赵母庆幸她来的及时，
“今年的肉就不多换了，荷花家要办酒席，得给她留着。”赵母拿出一小半扇猪肉，
“今年就换这些，要换的就排队啊。”
其他人一听今年换的猪肉少，赶紧排队。
“哎哟，谁踩我呀。”
“别挤呀。”
……
一时间有点混乱。
“王大娘你挤什么。”一被挤着的大婶，鞋都被踩落了，只能单脚站立。
“谁挤了，我这好好的排着队呢，老娘还等着换肉，谁也别想插队。”王大娘经过一番拥挤，成功的排到了第一位。
其他人也知道王大娘的性子，懒得和她计较，不然又要躺在地上哭诉自己少年死爹，中年丧夫，老年失儿，只留下一个儿子，命苦，同一个大队的人都心狠……
“好了，大家都排队。”赵大队长看见王大娘也是头疼，
“婶，你要多少？”
“这块，还有这块，只要肥的啊，瘦的都给我剔下来，不要，吃起来塞牙缝，还没二两油。”王大娘指了最肥的两块肉，还要把上面的瘦肉剔下来。
赵大队长要说的话被赵母给打断了，还白了他一眼，
“王婶，哪能这么分，你这把瘦的都剔下来了，那这瘦的谁换啊？再说了，这瘦的才二两都不到，这块肥肉可是有三斤，只能一起换，不能分开。”
这一大块肉上面扒着薄薄的一层瘦肉，剔下来只能自家吃，每年都是如此。
“我不管，我就要这块肉，瘦的不要，以前都是这么换的。
大队长你说，给不给我换？
男人的事，女人插什么嘴。”
最后这句话声音较小，但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赵母脸色一冷，“我家的事我还不能做主呢？王婶，管好自己的嘴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一大把年级了，得知道。”
赵大队长神色也不好，“伟人都说了妇女顶半边天，王婶，你这思想不行，改天让妇女主任去你家坐坐。
这肉不能分开换，只能一起换，要不要？不要后面还有人在排队，耽误大伙的时间。”
“对呀，王大娘，这换肉哪能这么换，一块肉上的瘦肉剔下来，谁换瘦肉啊？”有人道。
“可不就是，哪能一点瘦肉都不要。”
“大队长家已经很厚道了，都是肥多瘦少。”
赵大队长冒火了，王大娘也不敢在挑剔了，选的两块肉都换了。
没钱，拿工分换。
有了王大娘这个例子在前，其他人都没挑。
猪肉很快就换完了，人瞬间就少了不少。
剩下的都是要留下来吃杀猪饭的。
有来帮忙的有王荷花和王梅花家。
还有赵大队长的两个叔叔家，都是赵家人。
杀猪饭主要的菜就是今天的猪肉。
各种肉往里放，再放点菜，就是一份很好的菜了。
再做点其他的菜，杀猪饭就弄好了。
人太多了，一桌子坐不完，足足坐了三桌才坐下。
赵家自己就有八口人，赵大队长两个叔叔家人更多，今天只来了一部分人，再加上赵母的好姐妹王梅花、王荷花家也来了人。
最后还有村长、会计、妇女主任以及民兵队长。
队里的领导班子都来了。
男人们在外面聊天，女人们就在厨房里准备。
鉴于今天来的人太多了，赵晚都被“赶出”厨房了，现在在厨房里的人都是一个家庭的主要掌权人——妇女。
吃饭的时候，男人一桌，赵母和女性长辈们一桌，赵晚就和其他年纪差不多的一桌。
这样也好，至少吃饭的时候被打趣的概率小了。
赵晚夹起来一块油光水滑的红烧肉，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这才一口咬下去。
香，好吃。
她的厨艺就是好，不知道能不能和国营大饭店的师傅比，要是可以的话……
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赵晚暗戳戳的想着。
吃完饭后，收拾好天就已经黑尽了，暖黄的煤油灯散发出淡淡的光。
赵大队长家开始杀猪后，后面的几天大队里其他养猪的也开始杀猪了。
赵大队长这几天可忙了，每天都去各家吃杀猪饭，回来后都是油光满面的，把赵雷这个馋肉的羡慕的哇哇哇叫。
“爹，以后我来当大队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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