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林莺等三人抵达了春伸市机场。
她们先在一个转盘上找到了行李箱。林莺的编织袋已经被扔了,换成了行李箱。
那个叫聂清的女子,之前还想把林莺的东西全部扔掉!
林莺没同意,还是留下了不少东西。其中包括那一张围小床的化纤布,她总觉得还有用。
聂清对人冷冰冰的,说话态度也不好;而且额头上还有一条小伤疤,整个人有点凶巴巴的,长得很漂亮,却看起来不太像是好人!
但是林莺还是紧跟着聂清,大概因为聂清会说安南话吧。
反而是那个一直很礼貌、常带着微笑的高小芬,林莺一直都有疏离感。
天气很冷,林莺第一次坐飞机,直到此时她都很不舒服。
她紧跟着聂清,浑浑噩噩地出了机场。
很快又见到了陈小强,他和高小芬、聂清分别说了一句话,又看向林莺说了一句什么。
听不懂,但能感觉到陈小强很高兴,也很欢迎她们。他还主动帮忙,把行李箱都拿进了后备箱。
林莺忍不住又呕了一下,头太晕了。
这时聂清嫌弃地说:“让你坐前面的位置,不容易晕车。”
林莺坐进宽敞舒适的车里,感觉很暖和。
几个人说话她也听不懂,不知不觉竟然小睡了一会,实在是提不起什么防备心。现在就算陈小强要噶她腰子,她也不会恨他。
车子开了很久,停下来时,已经到了一座高楼下面。
林莺也是“进过城”的,看门口好像是征府办公的地方?
她问了聂清一句,聂清解释,说是要办临时居住证。
但最后什么证都没办,工作人员只是问了她们的姓名,在电脑前敲敲打打一番,就完事了。
聂清假装不知道,没有解释临时居住证在哪里。林莺也没敢戳穿她,刚才根本不是在办证!
继续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上了电梯。
然后在房门口,陈小强叫聂清和林莺,把手指按在一个地方两次;又给了她们一人一张卡片。
一间宽敞明净的客厅出现在眼前,大理石的地板,米色的平整墙壁,还有浅灰色的沙发,以及各种家具。整个屋子一尘不染,洁白的纱帘在露台玻璃门内轻轻飘着,如梦似幻。
几个人放下行李箱说着话。陈小强用肢体动作邀请,林莺轻轻坐下,坐在了干净柔软的浅灰色沙发上。
聂清一边说话,一边翻译给林莺听:“一共四间卧室,有一间是陈小强住的。”
“那边还有三间卧室,让我们自己各选一间。”
“收拾好,休息一下,一会去楼下吃午饭,然后休息两天。”
接着林莺就跟着聂清去选房间,她自然不挑,让聂清安排。随后两人各自去客厅,把行李箱拿进自己的房间。
林莺好奇地打量着自己住的地方。
说是一间卧室,实际上比她们全家住的房子都要大!更别说工厂里的十人间宿舍了。
厕所和洗浴间是隔开的,林莺明白这些设施。另外有一间小屋,好像是专门用来梳头打扮的地方。
但还有一个屋子,她都有点搞不清楚什么用。中间摆着一条皮面长凳,周围都是空空的玻璃橱柜,还有抽屉衣柜。
难道只为了放衣服,就要专门有一个房间?
林莺回到客厅,喝了一杯茉莉花茶,歇一阵就跟着大家下楼去了。
几个人一边慢慢走着,一边闲谈。
起初聂清还会翻译一两句,让林莺认路。很快聂清就不翻译了,用命令的口气告诉林莺,以后跟着她就行。
走在高楼大厦之间,平整宽阔的道路上,飘着零星的树叶,周围有树木、花草,环境十分优美。
林莺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夏国人这么有钱,我们那么穷?”
聂清没好气地说:“只是你穷。先前在机场遇到的五十来岁女人,说安南话那个,认出我们是安南王国来的人,用鼻孔看我们,你觉得她穷吗?”
林莺不吭声了,一时间空气中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她仿佛又回到了当时去买手机的路上,车窗外传来合唱的音乐,充满了乐观的气氛。偶尔一些积极的记忆画面,总能让人心情稍微好点。
聂清看了她一眼:“陈小强给了我一百万夏圆,就是三百多亿,给我们两人的。”
“啊?”林莺有点懵,她对三百多亿完全没有概念。毕竟她之前都准备好被噶腰子了,才敢要一亿多。
中午又是一桌精美丰盛的食物,林莺摸着身上细滑的衣服,看着满桌的佳肴,心情却莫名有些低落。
陈小强问了一句,聂清只得翻译道:“你不习惯吗?”
“没有!”林莺急忙露出一个笑容,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笑得有点勉强。
她不想说出来扫兴,主要是想起了家里的父母。他们活了那么大年纪,别说吃过,见都没见过这些东西!
在家时,林莺有时候其实对父母很不满。因为他们经常责骂她,说是为了养几个孩子、才会活得那么辛苦。而且林莺也不能太开心,否则会被骂“见人疯”!
但是离家之后,林莺又很同情父母,甚至常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愧疚。
或许家人就是这样吧,相互折磨,又无法离开彼此。
此刻林莺甚至有一种负罪感。因为她好多天没有干活了,不干活就像是在仮罪!
而且她享受着眼前这些,这是她配得到的东西吗?
林莺鼻子里一阵酸楚,她强忍着没有流泪,只是和着美味佳肴、埋着头一起咽下去,滋味相当复杂。
吃完饭回去之后,陈小强和高小芬就要出门了。
他告诉聂清和林莺,让她们先休息一下;也可以下楼散散步、买点生活用品,只需验证指纹就可以进出家门。
林莺在自己房间里的窗台边坐着,发了一阵呆。过了一会,她终于站了起来,从大行李箱里翻出了一堆衣服。
她在露台附近找到了一间屋子,好像是洗衣房,有水龙头、大理石台等设施,还有洗衣粉。于是她开始洗衣服。
没过多久,聂清走了进来,嗤笑道:“有洗衣机不用,非要找活干。”林莺一脸茫然。
聂清指着一个中间有个大黑圈的机器:“那不是洗衣机吗?”
林莺疑惑地看了聂清一眼,她又不是没有见过洗衣机,不长这样啊。
聂清上去掰开大黑圈,果然里面是空的,好像真的是洗衣机。
林莺强辩道:“我用过洗衣机,只是型号不一样!”
这时聂清走过去,又打开了一台像冰箱的机器,看着里面挂衣服的地方,聂清好像也没认出来是什么机器。
林莺立刻学着聂清刚才的声音,嗤笑了一声。
聂清看起来不像个好人,但林莺一点都不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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