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给我往死里的打！”
“唔唔……啊……啊呜……”
翌日一早，好不容易能和娘俩睡一个炕上的李宝玉被外面的叫骂声吵醒。
就连小玉琴也随着哭泣了起来，虽说自家闺女的哭声向来如小猫一般，但这也足够让李宝玉的心碎成一瓣一瓣的。
顾不得大嫂刘兰芝下的禁令，李宝玉赶忙将闺女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哄了起来。
巧巧老师睡颜迷蒙，打了个哈欠，然后轻轻的翻了个身，目光温柔的落在父女二人身上，眼底荡漾着满满的笑意。
一直以来，在家人的宠惯下，小七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尚未长大。
然而，自从闺女李玉琴降生到这个世界上，他仿佛在一夜之间蜕变，化身为一位成熟稳重的父亲。
虽说作为新手父亲，他对于育婴一事生疏到了极点。
但他真的在努力学习，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父亲。
昨晚在巧巧老师的教导下。
李宝玉完美做到了换尿布、热奶以及给孩子清洗等琐碎事务。
大嫂刘兰芝见此，这才允许他陪着娘俩一起睡，虽然依旧不让他抱孩子……
“媳妇儿……媳妇儿……”
“她她她……她怎么还哭啊……”
半晌，看到闺女的哭声还未停歇，甚至还挣扎了起来，李宝玉彻底慌了神。
向来从容慵懒亦或是凶戾暴躁的眼眸，如今却是眼泪汪汪的看向了巧巧老师，隐隐透着几分无助与惊慌。
“噗嗤………”
巧巧老师见此，顿时笑出了声。
她随即起身，从手足无措的李宝玉怀里轻轻接过了闺女李玉琴。
“妈妈抱～妈妈抱～”
“爸爸是个笨蛋～”
“都不会哄你。”
“不哭不哭～小玉琴～”
“来～妈妈看看～”
听到媳妇儿的戏谑语气。
李宝玉颇有些不服，赌气般扭过头去，但他的耳朵却像天线一样竖得笔直。
“我跟你说，换谁也不好使。”
“我闺女随她爹，起床气大，哪有那么容易就……”
话还未说完，襁褓里的嘤嘤哭声竟真的停了下来，李宝玉猛的回过头来，眼神委屈的看向了自家闺女。
说你菜你还不信？
白巧巧将襁褓彻底打开的同时，又气又笑的瞥了李宝玉一眼。
“小玉琴这是拉尿了，乱动糊屁股，人家小小姑娘觉得不舒服。”
“哪里是起床气。”
“平时你这鼻子比二虎还灵，怎么这次哄了半天也没闻出来啊？”
“笨～”
(?_?)
“我闺女，全身上下香喷喷！”
“就是拉出来的，也是香的！”
“二虎闻了，都能多吃两碗饭！”
意识到不是闺女偏心，李宝玉顿时喜笑颜开，搓着手想要为女儿换尿片，不过却被巧巧老师拦了下来。
闺女难受好半天了，哪里还能给这笨手笨脚的练习。
“欸……”
“你还别说，这个白色的尿片还挺好使的，一点也不脏屁股。”
“换着也方便……”
巧巧老师换下手里的尿不湿，看着闺女光滑的屁屁，忍不住啧啧夸赞了起来。
虽说平时拿布头做成的尿介子也能用，可终究不如这种一次性的卫生。
娄晓娥和李念云见了都羡慕坏了，冲着李宝玉好一阵埋怨，怪他不早拿出来。
当年刚生下李志智和李志信，光洗尿布可就把她们折腾的够呛。
一个是豪门大小姐，一个是军营男人婆，谁做过这事儿啊……
帮小玉琴擦洗好后，小玉琴顿时也来了精神，咿咿呀呀的挥着胳膊，圆溜溜的大眼睛一个劲的向着窗户看。
巧巧老师笑容宠溺的轻点了一下闺女的额头，昨天何雨柱结婚时，她就发现了，这爱看热闹的性子倒是跟他爹一样。
“欸？我怎么听到咱爹的声音了？”
抱着闺女坐到窗前，探头看向穿堂处的巧巧老师不由神色疑惑的竖起了耳朵。
“咱爹？”李宝玉闻言侧耳一听。“哎呦，还有咱娘呢。”
说话间，李宝玉便套上衣服，走出了门外，向着穿堂口走去。
此时，四合院里的男人早已出门上班，只有何雨柱这个新郎官还在。
而女人们则站满了中院。
不少人满脸稀罕的看起了热闹，有的人手里甚至还抓了一把瓜子。
这世道。
婆婆打儿媳，早已见惯不惯，可儿媳妇打婆婆，还真是头一回见。
但凡事情的主角换做别人，她们说什么也得拦一拦，不然传出去了，这院里的风气也就坏了。
可这是贾张氏啊。
她们不跟着叫好就不错了。
李宝玉快步走出穿堂，只见在何雨柱家的门前，梁拉娣面色阴沉，手持马鞭，将贾张氏抽的满地打滚。
一时间地面尘土飞扬，不能说话的贾张氏只能滋了哇啦的一顿乱叫。
就这，站在一旁的老贾还在怒不可遏的跺着脚，大声呼喝着叫儿媳妇不许停手。
李秋海梁玉老两口劝了几句，见劝不动老贾，也只好站在一旁叹起了气。
“小贾糊涂啊！”
贾东旭向来孝顺，贾张氏就是再不对，也不能让梁拉娣打呀……
“怎么了柱子，这老婆娘连窝头都啃不动了，还能作妖？”
见李宝玉施施然的走到了身边，何雨柱脸色铁青的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不能？”
“这不手还在呢吗？”
好家伙。
听到何雨柱这咬牙切齿的语气，李宝玉神色惊奇的瞪起了眼睛。
由于何大清的事儿，何家兄妹自小没少听院里的碎嘴娘们说闲话。
所以这小子从小到大，跟院里的老娘们说话，一直都是夹枪带棒的。
但像今天这般的狠话，李宝玉在何雨柱的嘴里还是头一次听到。
他甚至扭头仔细瞧了瞧，确认在地上打滚哀嚎的人不是许大茂。
“这是惹到你了？”
“惹？”
“我倒希望她惹的是我。”
听到李宝玉的询问，何雨柱啐了口痰，骂骂咧咧的说起了事情的起因。
贾张氏趁着他昨天结婚，带着孙子孙女溜进了他家。
把他送给樊绒花的手表摸走了不说，还把他给小梨花买的钢笔书本给拿走了。
要不是棒梗遭不住内心的煎熬，天刚亮就哭着跟老贾说出了这件事。
何雨柱还真不知道手表丢了的事情，怪不得早上小梨花眼圈红红的，问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说，就是躲在屋里一个劲的哭。
何雨柱越想越气，恨不得和梁拉娣一起上手，把贾张氏的手打折了。
然而，老贾更是气不过，先何雨柱一步冲了出去，哪怕是没上半身的俩膀子，也要上脚把贾张氏踹死。
院里众人见老贾是冲着贾张氏的脑袋去的，这才慌忙跑上前将老贾拉开。
意识到自己被人围着脱不开身，老贾怒目圆睁，扯着嗓子大喊道。
“拉娣！给爸狠狠的打！”
“想想棒梗！想想槐花！”
“因为这狗娘养的……”
这下梁拉娣之前还有些不忍的神色，顿时变得凶狠了起来。
挥舞起来的马鞭都卷起了破空声，贾张氏也哭嚎的更厉害了。
“造孽啊！”
看不下去的老爷子李秋海重重叹了口气，随即便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伴梁玉走回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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