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你……”
女人的声音到了近前，极度的难以置信，带着欣喜欲狂和激动。
可惜他根本不为所动，许是神识不清之故。
女人身体虚弱，没有力气走路，只能在地上爬行而前。刚才那一声虽然惊骇，其实却也没多大声响。
她凑到了他胸前，将头埋在那里。只能软软地靠上去，想要抬手揭开他面上黑布，却几次都没了力气。
她仰头看着他下巴，忍不住轻轻吻在了他脖子上。
他的衣服湿漉漉，皮肤上有水珠，却也混合着那令她魂牵梦萦的香气。
他抬起手扶住了一团软玉温香，她只着轻纱长裙。
他仿佛在比量大小形状，还五指微微用力抓了抓。
“嗯，这个手感好熟悉……”贺牧云脑中没来由这样想。
她情动，嘤咛一声，身子滑到了他小腹。
却由于长久的虚弱与昏迷，再次失去了意识。
两个人一个头痛欲裂，不知身在云端还是天际，一个昏迷不醒，再也没有接下来的互动。
屋外月渐渐隐去，星光也慢慢不可见。
因为太阳从东方海面露出半张脸，将这乌黑的夜色驱散。
门打开，来人见到这种场景，一下子握紧双拳，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干嘛把他扔在这里？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一个极力压抑怒火的女子对旁边男子低吼，那男子嗫嚅不敢答。
女子狠狠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走到贺牧云身前：“把他扶到我的琴室去……”
“小姐，老大要是知道……”
“快点！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是！”男子吞了口唾沫，这两个女人，包括昏倒在地的那个，都是她惹不起的。
琴室里，一门一窗，一桌一榻。
窗前摆着一盆翠竹，桌上只有一张桐琴。
红纱窗帘轻轻掩着，只有清晨的光能透进来几许微明。
贺牧云被仰卧安置在榻上，紫檀木的长榻上铺着竹席，边上有米黄色的靠枕。
女子看他身上衣服半干半湿，皱眉为他一一褪去。
又用练琴净手的白瓷盆接来热水，打湿一方素色棉帕。
她用温水轻轻擦拭他的皮肤，从上至下，一路仔细地擦过。
到了脖子下，女子想了想，将蒙面的黑布揭开，又为他仔细擦着脸庞。
刚毅的唇角，英挺的鼻梁，黑长直的睫毛，宽阔的额头。
“鑫鑫……”
贺牧云紧皱双眉，口中含糊喊道。
“云哥！”
女子停下手中棉帕，眼角竟有泪珠落在衣襟。
贺牧云突然伸手一抓，紧紧抓住了她小臂。
虽然只要微一用力站起身，就能摆脱这只大手。
女子却一动不动，痴痴看着他的唇，他的喉。
大手仍不罢休，将她往怀里拖去。女子趁势倒在他胸口，两个小丘陵压了上去。
呼吸对呼吸，双眼对眼睑。贺牧云没有睁开眼，嘴却印在了她额头。
两只手环腰搂住，将她拖上了榻里。
女子勇敢地横跨在榻上，上身用力压了过去。
衣衫件件落地，汗珠在竹席间融合。
窗边的翠竹在阳光下挺拔圣洁，红色的纱帘就像少女的脸颊。
桌上的古琴七弦根根分明，上方有一缕阳光照出飞动的浮尘。
浮尘上下翩翩，绕着弦丝起舞。
红纱被窗隙的微风吹拂，有节奏地拍打在竹竿上。
天空似乎要下雨，一朵云在上方缀着，云端的水珠终于承受不住，淅淅沥沥地落下。
打湿了小草，打湿了光滑的地皮。
远处的小山仿佛更挺拔了，直到秋雨过后，仍显得那么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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