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
顾珩渝还不知道自己上了姜宁卿的贼船，但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打算拿出自己多年的看家本领让她瞧瞧什么才是大晋朝的好王爷。
平时不作为，不代表他真的不会。
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
他尊贵的静王殿下永不言弃！
小哲子凑近顾珩渝耳语：“王爷，您真没见过猪跑。”
静王第一个反应是捂嘴，难不成他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那姜宁卿是不是又要嘲笑他了？
小哲子看着自家心虚王爷，小声道:“您没说出来，是奴才贴心自己猜出来的。”
静王狠狠瞪了他一眼，有这么个没眼力见的奴才是他的福气呢！
姜宁卿撑着下巴看他们主仆之间眉来眼去，打了个哈欠，主动提醒顾珩渝，“王爷，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静王府的人真没个眼力见，连盘瓜子都不给她上，光喝了一肚子水！
顾珩渝不理会姜宁卿，正襟危坐看着地上跪着的鸢儿。鸢儿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突然抬头怯怯瞄了他一眼，发现静王在看她立刻做娇羞状。
顾珩渝像只炸毛的猫差点没蹦起来，他抖了抖。这丫鬟挺邪门啊！
她是不是吃人？怎么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大肘子一般？
顾珩渝犹豫了一下，“阿宁，要不然咱们一起吧？”
他一个人来，对他不安全。
鸢儿一举一动都落在姜宁卿的眼里，顾珩渝恨不得离她八丈远的态度自然也瞧见了。这还真是眉眼抛给瞎子看。
丫鬟这副做派，总觉得她那位“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呢！
姜宁卿不再浪费时间，直接问鸢儿:“慈安堂的事你知道多少？”
鸢儿惊恐，瞳孔剧缩，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她有些慌张别开脸，“奴婢不知、不知道姑娘在、在说什么。”
姜宁卿勾勾嘴角，“不说还是不敢说，或者说你不想告诉我？”
“不然我换个人来审你？”
鸢儿不敢说，也不想告诉姜宁卿。
她现在只恨自己刚才招摇惹上这么位祖宗。要是夫人知道因为她连累了蒋大人恐怕真会活生生剥了她的皮！
她必须自救！
这里只有一人可能可以救她。
鸢儿跪在地上向前爬了几步抱住了顾珩渝的小腿，“王爷，我家老爷是您亲舅舅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求求王爷救救我！也救救我家老爷夫人吧！”
顾珩渝甩了两下腿没甩开，小哲子立刻上前将人从顾珩渝腿上撕了下来。
“大胆！王爷金尊玉体也是你个贱人能碰的！”小哲子下手狠，上去就是两耳光打得鸢儿双耳嗡鸣，手上也卸了力气。
顾珩渝适时抽回自己的腿，喃喃自语:“她这算是不打自招吗？”
姜宁卿也有点呆呆的，世间的审问都这么简单吗？
她清清嗓子，用脚尖踢了踢像瘫烂泥一般瘫在地上的鸢儿，“老实交代吧。你只是一个小喽啰，不严重的。”
顾珩渝也跟着附和:“没错，知情不报的话……拔舌？”
鸢儿在地上抽搐了一下。
顾珩渝眼睛一亮:“烙刑！”
鸢儿两行清泪流下。
顾珩渝又加码:“流放三千里全家充军！”
鸢儿像是回光返照一下从地上坐起，先是对着顾珩渝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大喊一声:“我招！我全招了！”
姜宁卿:“……”
回去就让她娘加强家中下人的管理！首先出门不准用鼻孔看人，其次管住嘴！
顾珩渝十分自信，看看他静王殿下多少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他往椅背上一靠，半敛眸子，淡淡道:“那就交代吧。”
鸢儿可能是怕了，或者是认命了，不再挣扎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鸢儿口中的“夫人”是蒋春和的另一位外室，是蒋春和从醉春楼里面赎回来的花魁娘子，而鸢儿是从楼里面就伺候她的婢女。
夫人花名月娘，本家姓郑。原来也是官家小姐，父辈在前朝站队站错了人，宣武帝登基后被清算。
男丁充军，女子为妓。
月娘长得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醉春楼楼里渐渐有了才名，来往恩客都是达官贵人。
渐渐地，月娘本来死寂的心也就活络过来了。
她不想在这勾栏院里卖笑伺候客人，她要客人为她赎身。而蒋春和就是她盯上的官员之一。
听到这里顾珩渝皱了皱眉头。他虽然不太爱处理政务，但是不代表他没常识。
“罪臣之后入了奴籍非大赦不得放，醉春楼几个胆子敢放了她？”
鸢儿看了顾珩渝一眼没说话。
姜宁卿撇撇嘴，“你忘了蒋春和是你舅舅呀。”
“舅舅又如……”顾珩渝话说到一半突然就懂了，暴跳如雷，“合着他打着我的名号去赎了一个青楼女子回来当外室？还是个罪臣之后！”
顾珩渝想喝口水冷静冷静，但是实在气不过直接摔了杯子。
“岂有此理！他蒋春和好大的胆子！”
姜宁卿:“别那么大火气，你先坐下，让她把话说完。说不定后面还有更气人的呢。”
顾珩渝脸憋得通红，一股无名之火愣是打不出来了。
他怕真如姜宁卿所说后面还有更气人的！
他瞪着鸢儿好像透过她能用眼光杀死蒋春和，半晌，他突然像是被抽干力气一样瘫在座椅上，有气无力指了指鸢儿，“你接着说。”
鸢儿不敢不从，对于月娘和蒋春和之间的关系三五句概括过去。大概得意思就是蒋春和贪花好色又喜装文雅，而月娘两者都有，使了手段让蒋春和对她欲罢不能最后哄着蒋春和给她赎了身。
至于蒋春和哪来的钱给月娘赎身，而醉春楼又如何愿意松口放人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顾珩渝听着这些的时候脸黑得能吓死人，别说姜宁卿了，就连跟了顾珩渝十年之久的小哲子都不敢出大气了。
鸢儿是个不起眼的小婢女，但是听话，月娘走的时候花十两银子就把她带走了。
因为跟着月娘的时间长，就成了月娘身边的大丫鬟。月娘拿准了鸢儿不想再回醉春楼那种地方肯定会对她死心塌地，有这事情也没背着她。
蒋春和更是从没把她放在眼里。
所以慈安堂的事倒是被鸢儿给听了去。
蒋春和养外室要钱，月娘花钱如流水，作风奢靡，所以蒋春和便在各种款项上做了文章。
每笔银子不拿多，一点点挪动，再把项目做漂亮了，这些年也没人发现。
姜宁卿皱眉:“慈安堂入不敷出，孩童多有饿死，你竟然说只挪动一点？”
鸢儿一愣:“可是蒋大人亲口说慈安堂每年只动几十两银子给夫人买个镯子讨个彩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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