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季知忆想起身去追，被乔忆锐喊道：“让她去吧，你这丫头玩笑开得太大了。”
陆泰清也冲着季知忆点头，她这才坐下，垂眸道：“其实，真的不是玩笑，我是真的很想妈妈能忘掉过去。”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假设，会让她背负多少世人恶意的眼光？”
“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我只是希望你和妈妈都能拥有幸福。”季知忆抬眸盯着乔忆锐。
乔忆锐望着她，摇头：“孩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引擎启动的声从院外传来，季知忆抿唇，低下了头。
乔忆锐说：“别难过，你妈就是个女强人，工作起来就会忘了你的胡话，过几天挑个礼物送她就好了。”
“嗯。”
*
饭后，季知忆二人在老宅短暂停留后离开。
院子里，她转身冲着二楼窗台坐着轮椅的乔忆锐挥了挥手。
二楼，轮椅旁站着王妈，随着乔忆锐的视线望着季知忆。
她问：“先生，知忆小姐都支持您和夫人的事，您为何不趁机……”
“我不能让阿雪背负骂名。”
乔忆锐望着那冲自己挥手的女孩，宠溺地笑着回应。
待汽车消失在视线，他抬眸，说：“去公司。”
*
从乔家老宅离开，季知忆依旧闷闷不乐。
陆泰清看她情绪不佳，便将车停在中心公园，买了她爱喝的石榴汁，递给她。
“其实这事儿说开也挺好的，哥觉得你今天干了件了不起的事儿。”
季知忆抬眸，望他没应声。
陆泰清道：“哥不骗你，毕竟咱们都看得出来，他二人对彼此是有情的，今天把这事儿说开，绝不会是坏事。只是有些突然，舅妈一时无法接受，毕竟小舅虽然只是乔家养子，可他与大舅也是情同手足。”
“过几天她想开了就好，至于俩人能不能有未来，就看他们自己能不能说服内心。”陆泰清喝了口果汁，笑望着季知忆，“行了，舅妈的事他们自己会考虑的，咱们还是聊点别的事吧。”
季知忆总觉得陆泰清的笑容有点苍白，忙问：“什么事？”
“刚刚接到电话，找到了顾君的尸体。”
季知忆瞳孔一缩。
顾不得思考季雪娉的事，季知忆连忙和陆泰清赶回刑侦队。
*
“尸体是上午发现的，已经死亡七天以上，传唤了那些常跟着他的小混混……”
显示屏上，宁城刑警副队长江永年看着陆泰清，“说是从富北回来后，他们一群人就被拦下，顾君当场被对方打个半死带走，一个个都被吓傻了，怕被杀一直躲着不敢出门。”
陆泰清正在翻阅顾君的死亡资料，闻声抬眸，和江永年对视，“凶手是什么人？”
“一个男人。”
陆泰清眉心一蹙，就连站在一旁的季知忆都不由得看向了屏幕里的江永年。
江永年摇头，“据几人描述，身高一米八以上。”
“就这些？”
江永年发过来根据几人供述画出的模拟画像，“黑口罩、黑色棒球帽、黑色带帽卫衣、黑色皮夹克、黑色牛仔裤、黑色球鞋。”
模拟图上只有一个浑身黑色、全然看不见脸的身形。
体型中等，按照身高来看，体重应该80公斤左右。
“老江，顾君死了，那其他的那些有没有交代……”
“没有。”江永年打断陆泰清的话，“没有一个人知道关于冯俏然的事，我想也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捡回条命。毕竟几个人都伤得不轻，对方如果想解决他们，不会太难。”
……
“呼~”
陆泰清挂断视频，无力地抱头叹了口气。
“事情一出顾君就被灭口，看来对方很不想冯俏然的消息泄露。”季知忆抬眸望着陆泰清，“但对方行事并不刻意隐藏，显然是不怕警方调查。仅仅一个人，就当着那群混混的面虐杀顾君，除了身手了得外，背后肯定也不简单。冯俏然她到底得罪过什么人？”
“得罪？”陆泰清蹙眉，望着季知忆，“什么意思？”
季知忆抿了抿唇，还是说道：“我发现她左手只有四个手指，而且富北那个带孩子的女人见过她，据说当时被打得浑身是血、血肉模糊。”
“季知忆，这么严重的事，你竟然瞒着我！”陆泰清眼神蓦地清冷。
声音大到办公室值班的同事都抬眸望了过来。
季知忆不想面对陆泰清愤怒和悲痛的眼神，垂眸望着脚下，没吭声。
陆泰清打开手机翻出有冯俏然的监控截图，他特意放大看了又看，确定那只手只有四个手指。
‘砰’的一声，手机砸在办公桌上。
寂静的办公室里，众人被吓了一跳。
许是怕暴怒的陆泰清会冲季知忆发火，几个男生走了过来。
“陆队，有话好说，季医她……”
陆泰清抬头一记寒光，就把那打算上前‘劝架’的苏言江给怔住了。
身旁还有几个同事。
苏言江：“……”
他这继续开口没胆儿，不开口又有些没面儿，还担心季知忆。
暗自踌躇一番，苏言江还是扯着嘴角，打算顶着怒火也得劝。
哪料不等他出声，就见陆泰清吐了口气，说：“忙去吧，用不着你们。”
苏言江：“……”
虽不太放心，但看陆泰清情绪貌似平静了，几人还是转身离开。
陆泰清望着季知忆，“哥跟你道歉，刚刚有点冲动，不该凶你。”
季知忆抬眸瞟了他一眼，努着嘴耸耸肩，没回应。
因为冯俏然的事凶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她没心思计较。
陆泰清说：“在我印象中，她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她身世简单、父母也都是普通职工，根本不可能认识这些亡命之徒，更谈不上得罪。而且她这么平凡的人，如果真是得罪了对方，为什么不是直接灭口？就像顾君，对方随便就能杀人灭口，却留着俏然的命，有必要吗？”
“也许当初……”季知忆看着陆泰清手机里的背影，“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发生。”
“什么事？”
季知忆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这事一定不简单，杀顾君的人是突破口，但目前根本没有嫌疑人任何有用的资料，仅有的这些信息，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很难查到人……”
俩人的目光，又聚集在显示屏那张模拟图上。
陆泰清握着拳头撑额，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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