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黑魔法变形
新学期开始了，课程变得更难了一些，就连课后作业都多了不少。刚返校的小巫师们还没从假期综合征里摆脱出来，就怨声载道地投入了越来越重的学习任务之中。
一年级的课程还算是轻松，但还是让不少学生长吁短叹，尤其是最难学的变形术，着实让不少人恨不得把课本啃下去。
当然，学校的课程对于欧文早就来说已经没有任何难度了。他越来越多地把上课时间耗费在面壁空间里，贪婪地汲取着魔法理论知识，一次次地进行实验，为了防止自己完全堕入黑暗的深渊而努力着。
为此，他连学习小组的聚会都不怎么上心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学习小组依旧顽强地没有解散，不得不说多亏了万事通小姐对众人的指导和哈利的居中调和。
受到欧文的刺激，赫敏这半年来发奋苦读，靠着卓越的记忆力和杰出的魔法天赋，现在已经差不多学完了二年级的知识。这已经超出了一年级除了欧文之外的所有人，当一群人的小老师自然不在话下。但她依然不满意自己的进度，整天化身低头族深深地把脸埋在厚厚的书籍里，眼下的黑眼圈就没消去过。
虽然欧文告诫她小小年纪就劳累过度会导致早早脱发、皮肤变差以及个子长不高，但小女巫觉得在学习上落后于人比那要可怕得多。嗯，她长大后总会明白后悔的滋味的。
达芙妮也是一个聪慧伶俐的小女巫，她在学习上并不那么急功近利，而是稳扎稳打，在理论知识方面和魔法实践中都表现得让人挑不出错处。只不过她向来低调，像是一朵含蓄而美丽的郁金香一样静静绽放，并不张扬，却让人无法忽视。
德拉科和之后加入的潘西状态差不多，两人基本上是玩一会学一会，要让他们在课间老老实实坐在那儿学习简直是要了他们的老命，但两人偏偏在课程上也没落下多少。用欧文的话来说，他们在魔咒方面确实是天赋异禀，尤其是在某些整人的小恶咒上简直是无师自通。
为此，哈利不得不防范着两人闲着没事去找赫敏和纳威的茬儿。作为典型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双方互相看不顺眼已经是常态了，特别是哈利总是对赫敏他们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维护和偏爱态度，这让德拉科万分不爽，总觉得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一样，还是被他向来不怎么看得上的人抢走的，这谁能忍？
虽说赫敏通常选择回以白眼或是直接无视，但纳威没少被德拉科气得炸毛。好在德拉科渐渐懂得把握好一个度，让这种小冲突维持在良性竞争的范畴内，但他那张破嘴确实气人。
纳威这些日子进步很大，更是显露出了不凡的勇气和不服输的劲头。虽然依旧嘴笨，但也学会了抽冷子回敬给德拉科一下，一脸老实的模样成了他的保护色。
除此之外，还有克拉布和高尔……好吧，就当他们是看门老大爷吧。
两个大块头的魔法天赋实在不怎么样，最重要的是脑子转不过弯来，但也不是毫无优势。在欧文看来，克拉布施展出来的魔咒威力不错，破坏力强但控制力不怎么样，是个学习黑魔法的好手，但容易反噬自己。至于高尔，呃，这是个真正的憨憨，欧文觉得还是抡起拳头揍人比较适合他。
看着一群小巫师在自己的影响下向着古怪的方向一去不复返，欧文还是挺满意的，想必未来也不会太过无趣。
哈利现在也是个学霸了，他的天赋本就出众，在收敛了贪玩的心思后，他在魔药学和魔咒学上进步飞快，甚至在决斗魔咒的学习上让赫敏都赶不上。只不过他也偏科，在变形术上表现得中规中矩，至于魔法史，他没少在课堂上打盹。
只不过，在圣诞节假期过后，哈利总是显得焦虑不安，尤其在新学期第一个星期六越来越近之后，他整个人像是变成了霜打的茄子，散发着一股忧郁而怨念的气场，气质都显得娇弱了。
“哈利，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欧文刚刚在面壁空间内结束了一次实验，出来就看到了哈利蔫答答的一张脸，就连那双漂亮的碧绿色眼睛都变得黯淡了。
哈利做梦似的看了他一眼，用梦呓似的语气说道：“星期六，我要去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
“你在担心自己没看完邓布利多先生布置的那堆书？”
“不，我看完了。”哈利咧了咧嘴角，“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圣诞节的时候，布雷司送给我一大袋蟑螂堆，你知道，就是跟蟑螂一模一样还会胡乱爬行的一种糖……我下不去口，想到邓布利多教授对这种糖果挺推崇的，就在圣诞宴会的时候送给了他。”
说着，他呻吟了一声，表情变得生无可恋：“返校后，布雷司告诉我，他往蟑螂堆里掺了几只真蟑螂……”
欧文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微微眨了眨眼后，他紧紧抿着嘴唇，艰难地憋着笑，略显苍白的脸颊上都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哈利目光空洞，情绪低落地说：“这些天我再也没见过邓布利多，万一他已经吃了怎么办？要是他认为我是故意使坏怎么办……”
“这事儿吧，伱得去找布雷司要个说法。”欧文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
“我正在认真考虑要不要干掉他。”哈利幽幽地说。
“哈哈哈……”欧文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把趴在他腿上睡觉的墨勒忒都惊醒了。小猫狸子气愤地轻咬着他的指尖，用后爪蹬着他的手掌。
哈利幽怨地看着笑得幸灾乐祸的欧文，突然感觉不会再爱了。
调整好状态后，欧文心情很好地回到了面壁空间，在白蒙蒙的世界中毫无形象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对拉文克劳的思维分隔魔法的改良，各种理论、实验数据和猜想已经写满了厚厚的一个笔记本。欧文翻开最后几页沉吟了一下，把目光投向了他从梦魇森林中复制来的变异梦魇。
这个人头大小的小梦魇正漫无目的地飘荡在白雾空间的边缘，像是一个小小的气球，红艳艳的小眼睛懵懂地睁着，口中隐约发出嘤嘤的悠长声音，毫无意识，却又有着本能。
欧文想了想，试着像复制其他物品一样复制这个小东西。白雾无声无息地汇聚起来，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梦魇凭空浮现出来。两个小东西瞪着红眼睛轻飘飘地荡着，让欧文的眼神亮了起来。
“复制梦魇空间里的东西不需要再耗费连接点了吗？这样就不缺实验品了。”他一连复制了多个梦魇，然后向着其中的一个伸出了手掌。
像是触碰到了一团冰凉的烟雾，梦魇顺着本能从欧文的掌心钻进了他的身体中。一股凉意沿着手臂往上蔓延着，带来一丝麻木的感觉，却并不明显。梦魇想要占据一个人的身体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对于意志坚定或是魔力高深的人也没有什么办法。
欧文刚准备闭上眼睛仔细体会这种感觉，一股更加冰冷和邪恶的黑暗力量蓦然从他身体深处涌现出来，刹那间侵占了他的整个身躯，让他的眼眸都变得更加幽邃了。
“黑魔护卫的力量？”欧文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这股力量霸道地扑向了刚刚入侵的梦魇，在一阵像是在身体内部发出的尖锐啼哭声中，那只梦魇被毫不留情地掐灭了，就像黑魔护卫捏死那些被它扯出来的灵魂一样。
“黑魔护卫能保护我免受一些东西的附身，但面对更加强大和邪恶的灵魂时，它反而会变成最合适的躯壳……真是极端啊。”感受着身体里的力量再度隐没下去，欧文缓缓勾起嘴角，“这就是反抗不了就享受它？”
他抬眼看向下一只梦魇，这种神奇生物明显具有部分灵魂的特质，无法被触摸到，也无法被物理攻击打中，就像幽灵或是摄魂怪一样。
这种变异的梦魇能够用一种神秘的方式同时操控两个身体，而欧文困扰的恰好就是难以让思维拥有灵魂的特质，无法去填满那个空壳。但如果能够让自己的灵魂像是变异梦魇一样同时占据两个躯壳，或许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那就先要了解它的构造，这需要解剖……”欧文优雅地挥动手中的魔杖，无尽的恶意在心里疯狂涌现，黑魔护卫悄无声息地浮现在他身旁。
忍不住用舌尖舔了下嘴唇，欧文眯眼品味着这种无拘无束的自在感觉，忍不住捧着自己的脸颊笑着呢喃道：“黑魔法果真十分迷人呢。”
他轻笑着对着黑魔护卫伸出了手，漆黑的暗影在空中一旋，轻盈地裹在他的身上，把他的全身都覆盖在黑暗之中。欧文试着用手碰了下眼前的梦魇，这一回，他成功触碰到了它。
黑魔护卫能抓住灵魂，自然也能触碰到这一类存在。事实上，梦魇虽然拥有部分灵魂的特质，本质上却不算是灵魂，只能说是一种魔法生物。也好在它不是灵魂，毕竟灵魂的研究对现在的欧文来说还是难以触及到的领域，他目前懂得的能够影响到灵魂的魔法，除了黑魔护卫之外也就只有三个不可饶恕咒了，只能伤害，但研究就别想了。
欧文掩藏在黑雾下的眼神漠然无比地打量着手中的梦魇，接着他举起魔杖，调动起黑魔护卫的力量，刺入了梦魇白惨惨的虚幻身体之中。
眼前的梦魇虽然没有神智，却本能地发出一阵尖锐的嚎叫声，声音刺耳至极。欧文却毫无情绪波动地用魔杖划开梦魇的身躯，像是疯狂科学家一样痴迷地探寻着。他时不时用出几个探测和收集数据的魔咒，并且将收获和灵感记在一旁的笔记本上。
对于变异梦魇的研究持续了好几天，欧文很快就发现了值得在意的特殊构造。他有些惊异地发现它似乎处于一种奇妙的叠加状态，像是两个相同的梦魇重叠却又分离地紧紧纠缠着，但偏偏实际上又只有一个。正是因为这种神奇的状态，才让变异梦魇能够同时操控两个身体，因为它本质上一体却又两面。
欧文看了眼目前活在面壁空间一角的兔子缪斯，觉得两者之间的状态有些类似。兔子处于生与死的叠加状态，会随着欧文的干扰而表现出其中一面，但变异梦魇的状态显然更加稳定，也更为奇妙。
不过，以欧文的知识水平却根本无法理解这种状态的原理，哪怕是结合伊丽莎白女士关于灵魂的研究笔记也觉得一头雾水。
“这超纲了啊。”欧文晃了晃脑袋。
好在他已经摸索出了具体的结构，即使不能理解，也能直接生搬硬套地塑造类似的结构。只要让自身的灵魂拥有类似的特性，或许就能实现跟变异梦魇差不多的功能。
研究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涉及到了灵魂方面，即使已经有了最终目标的构造，只需要照葫芦画瓢，按部就班地调整和改变就好，但灵魂本来就是一种很难被影响的东西。
常规的办法行不通，欧文只能想到利用情绪的力量，比如恶意。
兜兜转转，他终于勉强折腾出了一个雏形，只不过变成了一个黑魔法……
“利用黑魔法去解决黑魔法的副作用，是不是不靠谱？”欧文看着自己面前被修改得有些凌乱的笔记，表情变幻不定，“而且涉及到对灵魂的变形，总觉得可能会坑……”
魔法理论大师阿德贝·沃夫林的《魔法基本规则》的第一条就是：随意篡改最深层次的秘密——生命的来源，自我的精髓——必须准备承担最极端和最危险的后果。
欧文的黑魔护卫或许就违反了这一条规则。守护神不仅是巫师积极和快乐情绪的化身，也代表着巫师的一部分隐秘而正面的自我，对守护神的黑魔法变形无疑是异化和背弃了这部分自我。至于后果，欧文也深深感受到了，他正被拖拽着向黑暗的深渊止不住地狂奔。
而对于灵魂的改变，毫无疑问也处在这条规则之内。
“但是我有选择吗？难道要等着被伏地魔附身？还是想方设法地帮他得到魔法石复活？”欧文内心是拒绝的，毕竟伏地魔是真的狗。“而且黑魔法的副作用也得尽快解决……”
果然伏地魔就是个史前巨坑，把他引来霍格沃茨的邓布利多也是真的屑！虽然邓布利多应该不知道伏地魔混进来了，但还是屑！
欧文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各种顾虑抛到了一边：“先在面壁空间尝试和改良一下吧，希望问题不会太大。”
他用魔杖指着自己的额头，念起了有些冗长和复杂的咒语。这场变形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利用改良过的拉文克劳思维分割魔法，改变自身的思维，将今后所有新生的恶念分割开来。二是利用他搞出来的灵魂变形魔法，改变灵魂的状态。
这样，灵魂作为一种叠加的状态，能够同时占据身体和黑魔护卫两个躯壳，那部分思维也能植入黑魔护卫中，以自身原有的恶意作为桥梁，依旧能够轻松地利用而不至于对自身产生影响。
第一部分已经非常熟练了，而在念完第二部分的咒语时，欧文只觉得自己变得恍恍惚惚，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眩晕而迷离。他趴在书桌旁死命维持着一丝清醒，认真感受着自身的所有变化，等待着这个过程结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欧文才恢复了清醒。他撑起身来，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接着闭上眼睛感受着自身的思维，他觉得自己的头脑从未运转得如此清晰过。大脑像是分割成了两个互相独立却又紧密协作的部分，像是由单核进化成了双核。
“这一部分算是成功了。”欧文感受着自身的情绪，没有发现什么缺失。接着，他的神色略有古怪，没有动用魔杖，也没有念咒，只是意念一动，黑魔护卫便悄然浮现在他眼前。
无咒无杖施法！欧文凝视着眼前不祥的暗影，觉得自身与它的联系更加密不可分，同时，似乎也能像是操控自己的身体一样操控它。
欧文试着让黑魔护卫左左右右地飞了一圈，甚至操控着它发出了声音。他不由得想到凤凰社那种利用守护神传递消息的手段，两者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当欧文放开了控制之后，黑魔护卫便恢复了以往的状态，乖巧而灵活地绕着他转圈圈。
“这部分也成功了。还剩下最后一部分，黑魔法的副作用问题……”欧文闭了闭眼睛，随后抽出了魔杖，调动自身的情绪对着一旁练习魔咒用的假人释放了几个不可饶恕咒。
没有遇到什么阻碍，魔法的释放非常顺利，毕竟欧文原本的负面情绪并没有被他分割，在经历过几次滥用黑魔法的经历后，这部分恶意其实也不可小觑，好在平时还能克制。欧文着重注意着那一丝丝新生的恶意，发现它们顺着一种奇妙的连接汇入了黑魔护卫之中，但依旧能够随意调动，增强欧文本身魔法的威力。
黑魔法的副作用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一个人沉浸在恶意中太久，就会不可自主地变得邪恶和偏执。欧文所用的方法其实是改变自身的思维方式，将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分隔开了。
“真的成功了？”欧文缓缓放下魔杖，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副作用，或者说隐藏得太深我看不出来？”
他没有耽误时间，开始用各种方法进行尝试和排除，一次次地测试自己现在的情况，最后发现这种状态确实挺好的。
欧文没有莽撞地直接在自己的身体上进行尝试，而是反复几次出入面壁空间，总共进行了七次实验，直到练习得非常熟练，并且排除掉种种可能的隐患，对某些细节进行了一定的改良之后，这才最终下定了决心。
时间正好是夜晚九点，欧文从壁炉旁的扶手椅中站起身，把墨勒忒放在椅子里，轻轻抚摸了一下她毛茸茸的脑袋，然后向着寝室走去。
寝室里还空无一人，德拉科和西奥多应该在做作业，哈利去邓布利多那里还没回来。欧文默默爬上床，对着自己念出了已经十分娴熟的咒语。
神秘而悠长的咒语声在昏暗的寝室中幽幽回荡着，带着一种诡异而玄奇的意味。欧文念完咒语，然后恍惚地躺在床上，目光空茫地盯着四柱床顶的绿色帷幕，任由魔咒一点点地改变着自己的身体乃至灵魂。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缓缓睡了过去，直到清晨才一脸迷茫地从床上爬起来。墨勒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他的枕头上，团着身子贴着他的脸颊入眠。
欧文猛然抬手摸向自己的鼻子，还好，鼻子还在。然后又拽了拽自己的浓密的头发，嗯，没秃。他好笑地来到镜子前，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小巫师面色平和却又带着一丝冰冷，本来略微苍白的肤色却变得更加苍白了一些，就连嘴唇都呈现出淡白色，看上去不太健康。
欧文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对此也没什么意外。他进行的毕竟是一种黑魔法变形，总归是会有些影响的。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黑漆漆的眼眸里却蓦然弥漫起一缕黑色的雾气。不祥的淡淡黑雾转眼间弥漫至全身，让他看起来诡秘而邪恶。
“果然，一旦堕入黑暗就难以回归光明了啊，接下来就是理智与恶念的无尽对峙与拉扯。不过，还算有点意思。”欧文似笑非笑地说，“这样我也能更加肆意地去做一个……黑巫师了吧。”
镜子里的小巫师悄然恢复了原样，周围依旧寂静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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