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成为继承人吧！
“吉德罗·洛哈特这个……该死的花孔雀！”
在小矮星彼得失踪后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结束后，在洛哈特热情地号召众人购买自己全套着作的喋喋不休声中，德拉科愤愤不平地说：“我本来以为没有哪个家伙会比奇洛更蠢了，今天我真是大开眼界……”
洛哈特最终还是成为了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虽然只是代课，但最近深陷舆论风波的他兴高采烈地上任了，他迫切需要这样一个机会来洗白自己。
在这节课上，他先是要求学生们填写了一份三页纸的问卷，上面的问题都是这样的：
“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吉德罗·洛哈特的生日是哪一天？”
“吉德罗·洛哈特最理想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不只是德拉科被恶心坏了，欧文也变得有些蔫答答的。因为洛哈特在收回试卷后就开始激情澎湃地讲述自己的丰功伟绩，不光是滔滔不绝地讲他自己书里的故事，还叫了哈利上去扮演狼人，向大家演示自己是如何制服狼人的。坐在哈利旁边的欧文也遭了殃，同样被洛哈特拉上讲台，让他扮演被狼人追杀的可怜姑娘……
欧文全程冷着脸快要按捺不住内心的杀意，只有哈利心不在焉，一胳膊肘差点打掉洛哈特闪闪发亮的门牙，他还在牵挂着邓布利多的身体状况。
“说实话，我有点怀念小矮星彼得了……”德拉科脸色黑沉沉的，“当然啦，是抓住他，把他丢进阿兹卡班，那儿才是他的归宿。”
“其实当喜剧表演来看的话，至少也能看个乐子嘛。”布雷司幸灾乐祸地咧了咧嘴角，把自己的相机往口袋深处塞了塞。
“我作证，布雷司上课时给你们拍了照片。”达芙妮笑盈盈地说，难得调皮地吐了吐舌尖。
“哦，我承认，我还拍到了你偷偷挖鼻屎的照片哦。”布雷司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是吗？我倒是挺好奇的。”达芙妮一脸平淡地抱着肩膀说，“要不要洗出来给大家观摩一下？”
布雷司嘴角抽搐着，他真没拍到过达芙妮的糗样，这位少女似乎每时每刻都姿态端庄。他眼珠一转道：“好吧，我决定以后熬点复方汤剂，到时候就没有谁的黑历史是我拍不到的……那时你们可别来求我哦。”
“揍他！”德拉科对着布雷司得意洋洋的脸一指，克拉布和高尔麻利地扑了上去，熟练至极地把布雷司按在墙上，用胖乎乎的大手挠他的痒痒肉。
欧文看着这鲜活有趣的一幕，听着布雷司嗷嗷叫的求饶声，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糟糕透顶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错起来。
倪克斯从他的口袋里探出光秃秃的丑脑袋，不屑地往那边瞅了一眼，然后扑腾着干瘪的小翅膀发出细小的轻鸣声，向欧文传递着饥饿的意念。
感同身受的欧文臭着脸往口袋里塞了一把草药，总算让倪克斯不再折腾了。倪克斯虽然是个变异的奇葩，但喜欢吃草药这一点倒是跟其他凤凰没什么两样，平时也喜欢吃水果，倒是好养活。但新出生的雏鸟时不时就要喂一次，还总喜欢向他传递饥饿的感觉，让他的饭量都大了不少……
根据他从邓布利多那儿得到的经验，新生的凤凰需要几年的时间去成长，不像浴火重生的凤凰一样只需要不到一年就能成熟。欧文只希望在二年级结束前倪克斯能飞起来，而不是一直当一只丑巴巴的走地鸡。
他瞥了眼正在口袋里大快朵颐的麻烦，指尖灵活地旋转着一枚硬币。如果不是倪克斯除了他以外谁都看不顺眼，没有他看着就到处捣乱的话，他真想把这家伙交给海格养，想必海格会非常高兴的……
“啾！”感觉到欧文想法的倪克斯不满地叫了一声，隔着袍子啄了下欧文的腰，感觉被啄破了皮。
欧文一把捏住倪克斯的鸟喙，任凭它怎么挣扎也没有放开。对熊孩子绝不能惯着，不然以后还这么没轻没重的。直到倪克斯眼泪汪汪地表示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之后，他才松了手，往口袋里又丢了点它最喜欢吃的草药。
“欧文，伱这只鸟到底是什么？”德拉科眯起眼睛一个劲往他的口袋里瞅。他今天早上只是嘲笑了倪克斯一句难看的话，就被记仇的它瞅准机会啄到了脚尖，大脚趾到现在还痛着呢。
“谁知道。”欧文笑了笑，“养一养再说。”
“我觉得它像只乌鸦，就是脖子有点长。”德拉科摸着下巴说，“体型也大了些……一只秃毛长脖子大乌鸦？”
倪克斯干饭的动作顿住了，它从口袋里探出脑袋，红艳艳亮灼灼的小眼睛幽幽凝视着他——这个小黄毛，它记住了！
在倪克斯心里，它长大后第一个要教训的就是福克斯，仗着成年欺负它，但等它长大之后就是它欺负福克斯了。不过，在那之前，有个小黄毛欺负着也不错。
感觉到了倪克斯的心思，欧文好笑地把它的脑袋按了回去，跟众人结伴回到了公共休息室。
在德拉科他们玩起了高布石的时候，哈利满腹心事地坐在了欧文身边，犹豫了一下后，把昨晚邓布利多对他说过的话和经历的事都讲了一遍。
“这么重要的事……你就这么说出来了？”欧文讶异地扬起了眉毛。他对这些情报早就了解了，对邓布利多的情况也早有了心理准备，他在意的是，哈利竟然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告诉他了？
“我只打算跟你说。邓布利多说了，这些事情我得靠自己来判断要不要告诉别人，要告诉谁……”哈利看了眼玩得欢快的德拉科他们，对着欧文露出信任的微笑，“我相信你不会乱说出去的……至于德拉科他们还太小了。”
欧文怔怔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抿了抿嘴唇笑道：“你和我也不大啊。”这种被一个笨蛋全心全意信赖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是啊，但我总觉得咱们要成熟得多，对不对？”哈利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书上说的，经历得多了，心灵会变得沧桑吧。”
“我觉得我一点也不沧桑。”欧文古怪地抽了抽嘴角。倪克斯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摇摇摆摆地跑过，看起来不是一般的辣眼睛。
“好吧，不说这个话题了。”哈利搓了搓手，贼兮兮地说，“你看，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能不能把你调查到的情报也跟我说说？”
“原来你在打这个主意……”欧文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哈利轻咳一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然后冲他呲牙一笑。他知道欧文向来聪明又细心，总能注意到别人看不到的线索，并且做出正确的推断，当初小矮星彼得的事儿就是他提醒自己的……他了解欧文的性格，觉得他肯定有很多情报憋着没往外说。
“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在发现了一些跟我有关的事儿的时候，能跟我说说，带着我一起去调查。”他有些不自在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椅子的扶手，“比如说关于伏地魔的……你看，预言里都说我跟他是死敌，对不对？我会努力不拖你后腿的，应该还能帮上点忙。”
倪克斯晃晃悠悠地跑了过来，黑亮的喙子张合了一下，神色鄙夷地对哈利发出“叽叽”的嘲笑声。
哈利一巴掌把它拍翻在桌子上，拿起一个玻璃瓶把它扣了进去，还在上面压了一本厚重的书。
倪克斯恼火地把玻璃瓶撞得摇摇晃晃，红眼睛里闪烁着恶意的光。它决定了，从今往后这个鸡窝头就是它第二讨厌的家伙了！
“怎么样？”哈利又看向欧文，眼神期待又紧张。
欧文笑吟吟地看着倪克斯在瓶子里上蹿下跳，对它装可怜的求助无动于衷。接着他把目光移向哈利，眼睛里的光芒变得幽暗莫测起来。他一手托腮，轻声说道：“那意味着我可能会将我的一部分秘密对你敞开，到时候……你不一定能接受得了。”
“我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哈利迷茫地说。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欧文凉丝丝的目光让他心里有些冒凉气，他刹那间回想起了被欧文的恶趣味支配的恐惧。
“一些……很可能会让我们从此以后分道扬镳的秘密。”欧文似笑非笑地说。他的神色在休息室泛着绿意的灯光下显得诡谲难测。
哈利严肃地坐直了身体，认真地说：“只要你没有做背叛和伤害我的事情，我们怎么会分道扬镳呢？你做过吗？”
欧文仔细想了想，说：“没有。”
“那你想做吗？”
“不想。”欧文摇了摇头。
“那不就行了。”哈利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安抚小老弟的洒脱样子，“干嘛考虑那么多有的没的呢？”
欧文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他扭头看着壁炉里燃烧的火焰。他未来确实想以世界为舞台搞点大事情，但本质上他还是想带来一些好的变化，毕竟他曾经在书本里热爱过这个世界，也在这里拥有了一些在意的人，他并不希望这个世界变得一团糟。
“唔，我想我们需要一个口号，毕竟你是传说中的救世主嘛。”他沉吟了一下，笑吟吟地说，“为了更光明的未来？”
“你答应带我了？”哈利兴奋地说，把“救世主”这个称号引起的尴尬抛到了一边儿。
“但我有一个要求，”欧文缓缓说道，“你要学大脑封闭术。”
“那个应对摄神取念的魔法？”哈利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记起来邓布利多让他看过的某本书上的描述，“好，我马上开始学！”
“现在先不急。”欧文眯眼一笑，把叫得越来越惨烈的倪克斯从杯子里拎了出来，放在手心里揉解压球似的揉捏着，“因为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稍微卖了个关子，这才道：“我可能找到了斯莱特林的密室。”
“什么？”哈利猛地站了起来。
“你再这么咋咋呼呼的，我就不带你了。”欧文嫌弃了起来。
哈利顿时乖乖坐下了，瞪大一双好看的翠绿色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神色还带着点儿幽怨。这么重要的事竟然现在才说……
“我也是前两天才有了点线索，还不确定。”欧文理直气壮地说，“要跟我一起去探探吗？”
“好啊。”哈利说，然后又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教授们？”
“我还没确定过到底是不是，而那个地方……位置有些尴尬。”欧文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哈利眨巴了下眼睛，干脆利落地说：“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现在就去怎么样？”他的表情有些亢奋。
“可以。”欧文把倪克斯塞进口袋里，又把趴在自己腿上的墨勒忒放在了一旁的扶手椅上，然后回到寝室拎起了自己的黑色手提箱。暑假过后，他换了一个空间更大的箱子，里面养着他前些日子在禁林里抓住的几只用作研究的八眼巨蛛……嗯，废物利用给蛇怪当食物吧。
他们结伴离开了公共休息室，欧文给自己念了幻身咒，哈利披上了自己的隐形衣。两人做贼似的走出潮湿阴冷的地下城，顺着楼梯来到了二楼。
“在这附近？”哈利觉得越来越熟悉了。
“小矮星彼得对你出手那天就是把你带到了这边。”欧文语气轻缓地说，脚下的步伐十分轻盈，“我猜想，既然他在为伏地魔做事，那天晚上说不定就是想把你送到密室里。所以我这两天一直在附近搜索，终于发现了线索。”
“我怎么就没想到！”哈利懊恼地叹了口气，跟欧文相处总会让他时不时觉得自己蠢得要死。但他很高兴欧文终于直呼伏地魔的名字了，这个发现让他的脚步都变得欢快了起来。
“这边……”欧文声音很小地说，拉着哈利进入了盥洗室。他听见哭泣的桃金娘正在尽头的抽水马桶间里郁闷地汩汩作响。
“女生盥洗室？”哈利也低声说道，感觉浑身不自在。他总算明白欧文为什么不想轻易把这件事告诉教授了。
欧文带着哈利找到了那个刻着小蛇的铜制水龙头：“用蛇佬腔试试？”
“你不是会说吗？”哈利盯着铜龙头旁边的小蛇，用蛇佬腔说了句“打开”。
水池下陷，对他们露出了粗大的水管口。哈利兴奋又忐忑地绕着入口转了一圈，按捺着激动问道：“要下去看看吗？”
“先探探里面有没有陷阱。”欧文打开自己的手提箱，用傀儡魔咒控制着一只大蜘蛛跳了出来，东倒西歪地钻进了管道里。
“你在箱子里养蜘蛛？”哈利的表情僵住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箱子貌似一直被放在他们寝室里吧？自从上学期差点被一只毒蜘蛛咬死之后，他对蜘蛛就有了点心理阴影。
“啊，实验材料。”欧文闭上眼睛专心操控着蜘蛛滑下管道，顺着通道走到了尽头后，这才睁开了眼睛，“下面没问题，进去看看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不知道是否有用的防蛇怪眼镜戴上，给哈利的眼镜念了个坚不可摧咒，然后优雅地挥动魔杖，变形出一个柔软结实的皮筏子。他躺在上面顺着湿滑的曲折管道嗖嗖向下滑动，最后从管道的尽头冲出，落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
欧文从筏子上爬了起来，身上的袍子一点也没有弄脏。他刚刚捋顺自己的头发，哈利“呼”的一声从管道里冲了出来，四仰八叉地落在了地上。
他们顺着通道穿过尽头的石门，来到了有着巨大斯莱特林雕像的房间。房间两边盘绕着巨蛇的石柱上，蛇眼中镶嵌着的绿宝石幽幽放光，像是有生命一样窥探着两个小巫师。雕像有着一张老态龙钟的瘦削脸庞，稀稀拉拉的长胡须直垂到巫师长袍的下摆上，看上去肃穆而阴沉。
“前面没有路了吗？”哈利举着手里的魔杖，明亮的光芒驱散了他周身的黑暗，“蛇怪似乎不在这里……但这儿肯定就是蛇怪的老巢，想想刚才那张蛇皮吧！”他干涩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此起彼伏地回响着，让他心里发毛。
“但蛇怪怎么会不在这里呢？”欧文清澈平静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悦耳却也空洞，平白让人觉得惴惴不安。“我想，这里肯定还有房间。”
“看！这里有字！”哈利站在与房间的天花板同样高的斯莱特林雕像前面，指着雕像的底座叫道。斯莱特林雕像那巨大的脸似乎在默不作声地凝视着两人。
欧文看了眼雕像的底座，上面雕刻着歪歪扭扭的蛇群一样的纹路，看起来像是用来装饰的花纹。
“这是蛇文？”他感兴趣地说。蛇佬腔不仅包括蛇语，也包括蛇文，当然，汤姆可没教他辨认蛇文。
“啊？”哈利茫然地应了一声，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的字迹并不是他熟悉的字母，而是一种非常古怪陌生却能被他辨认出来的文字。
“上面写的是什么？”欧文调皮地勾起了嘴角。
“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茨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哈利说。
在隆隆的声音中，石雕那巨大的面孔动了起来，嘴巴张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窸窸窣窣的爬行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快……快跑！蛇怪来了！”哈利全身汗毛直立，那种被蛇怪追杀的惊惧感再次袭来。他赶忙闭上眼睛，一把拉住欧文的手腕，拽着他扭头就跑，结果慌不择路地撞在了漆黑的密室墙壁上，七荤八素地坐倒在地。
欧文及时刹住了脚步，低低地垂下了眼帘。
“来了……两位继承人……”蛇怪嘶哑的低语声在长长的房间中回荡着，“愿意接受您的驱使……请问有何吩咐？”
“哎呀，看样子我们不用跑了，哈利。”欧文轻笑道。
“什么继承人？”哈利张口结舌，本能地反驳道，“我不是继承人！”
“你是！”蛇怪说。它万分疑惑地用黄澄澄的大眼睛瞅了哈利一会儿，接着热切地看向侧对着它的欧文，满怀期待地说：“饿……吃的！”
欧文扬了扬眉毛，有些诧异蛇怪竟然认出了自己。上回他可是全程隐藏了自己的面容、声音甚至气味，看来蛇怪有一种独特的识别人的能力。
他打开自己的手提箱，把里面的几只病恹恹的八眼巨蛛都驱赶了出来。刚爬出手提箱，这些蜘蛛就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极度恐慌地瘫在地上动不了了。
“蜘蛛……美味的蜘蛛……”蛇怪的声音带着贪婪和愉悦。它一口一个把大蜘蛛吞进肚子里，意犹未尽地伸出分叉的舌头舔了舔鼻子，对欧文的印象更好了。
“还饿……”
“乖，下回再给你带吃的。”欧文安抚道。
“还……还有下回？”哈利总算爬了起来，后背紧贴在墙上，结结巴巴地说。
“别害怕，你可是继承人。”欧文恶趣味地说，“掌握了这个密室，我们说不定能把那个家伙逮住……你瞧，蛇怪其实很听话，对不对？”
“对。”蛇怪回道。
“哈？什么意思？”哈利感觉事情发展的走向有点离谱。
“成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吧，哈利！”欧文愉快地宣布道。
哈利一脸懵。他一个清清白白的学生，怎么就成为继承人了呢？
欧文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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