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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杨利华苏醒。
知道自己的腿没了后，一脸的阴沉。
如果杨啸在这里。
他说什么也得咬死杨啸。
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六神无主的林晓茹，则是小声抽泣着问道。
“当家的，你现在这样了，以后咱们家里可怎么办啊？”
“小声临来的时候被抓走了，亲家那头知道了，还不得立马就黄？”
“小雪这面刚有对象，人家知道你这样了，谁愿意带个拖累啊？”
杨利华气的胸膛起伏。
但是失血过多，脸色依旧苍白。
他看了一眼杨利军，随后对林晓茹娘俩说。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跟大哥说。”
娘俩儿也没多问。
转身离开了病房。
当屋子里就剩下俩人的时候。
谁也没说话。
气氛那是相当之尴尬。
好半晌后。
杨利华说话了。
“大哥，你不想说两句？”
“……”杨利军心中产生了后悔，早知道这样就不该针对杨啸，现在弄成这样，算是被讹上了。
都怪杨连声那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更怪杨啸。
不就是几条蛇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追出去抓人。
穷疯了吧……
杨利军张了张嘴。
“老四放心吧，没条腿就没条腿，咱还活着呢。”
“回去我给你申请个残疾证，每月能拿不少伤残补助。”
杨利军眼珠子当时就瞪圆了。
“老大，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想管我了是吧？”
“什么叫不想管，你别瞎想。”杨利军内心补充了一句：老子是压根不想管。
他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咱们能控制的了。”
“我昨天问过派出所了。”
“伤人的事情……”杨利军顿了顿：“咱们赔点钱就能得到谅解书。”
杨利华急眼了。
“什么意思？！”
“他把我腿打没了，还得我赔钱！”
“老四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性子也太急了，那活驴都跑了，你打两下也就得了，还追出去打人。”
“现在派出所已经判了人家‘正当防卫’。”
“泥马，我不服。”杨利军尖叫了起来：“凭啥他打我就行，我打他就不行。”
“老四你别嚷。”杨利军的耐心被急剧消耗：“这是法律规定的，如果你们两个打在了一起，那才叫打架斗殴，到时候罚款拘留谁也跑不了。”
“那活驴现在学精了。”
“你打他的时候，他跑了，可是你还追着打。”
“人家躲不开了，还警告你了三次，大家伙儿可都听到了，看到了。”
“昨天人家派出所的在村里都了解过了。”
“证词都写了几十张。”
“就算告到法院，也是咱们理亏。”
“我……我……”杨利华气的暴走，下意识的就要起床。
可是一翻身。
‘彭’得一声落在了地上。
碰到伤处，血液迸溅，立刻哀嚎了起来。
“老四……”
杨利军假惺惺的嚷嚷了起来。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没一会儿，杨利华被推进手术室。
再次缝合出来时。
民警也跟着进来录口供了。
记录完毕，民警同志说。
“好了，请你签字，不过我郑重提醒你，说谎话可是要付出法律责任的。”
“我知道，我不敢说谎。”
杨利华在口供上签了名字，按了手印。
民警同志收起东西转身离开，去往杨啸的病房……
他离开后，杨利华仿佛老了好几岁。
一脸的灰败模样。
一想起自己以后走路就要拄拐了。
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但是对杨啸一家子的恨意，也再次浓烈……
槐树洼村。
整个村子从昨天早上热闹到了现在。
甚至辐射到了周边村子的地步。
“哎，听说了没，槐树洼老杨头那家子也忒不是玩意啊。”
“这事儿我知道，那个杨老四儿子害吧人，他还追着打人家二活驴，腿锯了活该。”
“就是，老杨家一家子就没好玩意，从老杨头他爸那开始就坏了。”
“生产队那会儿就害吧人。”
“你们不知道吧，我二姐夫当时跟着去医院了，老杨头一帮人到了医院，没问家人啥样，先给人家大夫打了。”
“你说这叫啥玩意啊，你家人有病治病就行了，打人家大夫干啥玩意。”
“这算啥。”另一个老娘们说：“我们当家的六姑夫说，当时老杨头到了医院，还让人家派出所别多管闲事，完事还想让人小二卖房赔钱，要不就撞死那。”
“七老八十的，这也忒浑啊！”
“以后离他们家远点吧。”
“早就该这样，你看那个小声，挺大个人干这缺德事，看不得人家好啊这是。”
“逮起来圈几年就老实喽。”
“圈起来多便宜他们啊，听说那二活驴买的二百多条蛇全毒死了，那可是在县里养蛇场买的蛇苗，听说一条两千呢。”
“我去，那二活驴不得发喽？”
“这算啥，听说二活驴都接了订单了，光订单都得赔百八十万的，老张家那大成，不是跟二活驴打伙计么，订单他接的。”
“完喽，完喽，这回老杨头他们一家子算是败家喽。”
“……”
走过路过的杨老爷子听着这话，气的肺管子疼。
立刻就往张永成家跑。
到了人家门口‘咣咣’就是砸大门。
门开。
张永成走了出来。
看到杨老爷子他笑笑说。
“二爷，您这是干啥呀，我家大门差点没让您砸散架喽。”
“少跟我说这个。”杨老爷子蛮横的质问了起来。
“我问你，你是不是合伙跟那个活驴坑我们钱了？订单是咋回事？”
“嘿。”张永成笑说：“二爷，您这就说不过去了，我跟小二是合伙了，我们只是生意上的往来。”
“他给我弄蛇酒，我出去卖，只是一块挣钱。”
“怎么就坑你们的钱了，你们买蛇酒了？”
“……”杨老爷子一阵支吾，最后干脆骂了起来：“挣钱，挣钱，你个臭写书的也配挣钱。”
“那都是我们家的钱。”
“识相的把订单取消喽，要不我撞死在你们家门口！”
张永成依旧乐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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