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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斯一马当先,亚瑟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在前面,凯瑟琳的玫瑰紧随其后,上原俊司和中森明菜并排跟在后面。
四人四马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向庄园东边的私人林地前进。
清晨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树木洒下来,在小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阴影处的草丛里还挂着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中森明菜坐在马背上,好奇地四处张望,森林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泥土、青草和树叶的混合气味,偶尔有松鼠从树上跳过,或者鸟儿从灌木丛中飞起,引得她轻声惊叹。
“这里可真安静。”她转头对上原俊司说,声音轻柔,“和东京完全不一样。”
“嗯,乡村有乡村的宁静。”上原俊司微笑回应,“每种生活都有它的美好。”
两人并排骑行,马匹的步伐几乎一致。
中森明菜逐渐放松下来,开始享受骑行的乐趣,她随着daisy的步伐轻轻起伏,身体自然地摆动,马尾随着节奏微微晃动。
“欧尼桑,我好像找到感觉了。”她兴奋地说。
中森明菜上次骑马还是去年在北海道音更町牧场的时候,相比起来,经过专业训练后的马匹确实要对初学者很友好。
“明菜酱,你学得很快。”上原俊司真诚地称赞,“已经很自然了。”
得到夸奖的中森明菜眼睛亮了起来,挺直了背脊,做出更标准的骑姿。
同样在前排并行的梅斯与凯瑟琳回过头,看到两人并排骑行的温馨画面,嘴角扬起了笑容。
“看那边。”
梅斯指向前方,“再往前走就是红剪秋罗林了,现在正是盛花期,非常的漂亮。”
森林的景色在眼前展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小路逐渐开阔,一片林间空地出现在眼前——
成片的红剪秋罗如同燃烧的火焰铺满了整片林间空地。
深红、绯红、玫红的花朵交织在一起,在晨光中热烈地绽放,形成了一幅令人惊叹的自然画卷。
这些红剪秋罗高约半米,细长的花茎顶端托着伞状的花序,每一朵小花都像精致的剪纸艺术品。
“哇...”中森明菜勒住缰绳,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她翻身下马——这次动作已经相当熟练——走向花海边缘,小心翼翼地不踩到任何一朵花。
晨光洒在红剪秋罗上,花瓣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仿佛能看见阳光在其中流动。微风吹过,整片花海如红色波浪般起伏,沙沙作响的声音如同大自然最轻柔的私语。
上原俊司也下马走到她身边,两人并肩站在花海前。这片红色与森林的深绿形成鲜明对比,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壮丽。
“这是我见过最美的景色之一。”中森明菜轻声说,几乎是在自言自语,“比照片里看到的还要美一百倍。”
梅斯和凯瑟琳也下马走过来。
梅斯从马鞍袋里掏出相机,开始调整焦距:“每年七月是红剪秋罗的盛花期,但像今年这样开得这么茂盛的很少见,可能是前几周雨水和阳光都恰到好处。”
他按下快门,记录下花海的壮观景象,然后又转向上原俊司和中森明菜:“来,我给你们拍一张,站在花海前的背影会很美。”
上原俊司牵起中森明菜的手,两人背对着镜头,面朝花海。晨光从侧面洒来,为他们勾勒出金色的轮廓,深棕色和米白色的马术装在红色花海的映衬下格外醒目。梅斯连按几次快门,捕捉不同角度的画面。
拍完照后,中森明菜忍不住蹲下身,仔细端详一朵红剪秋罗。
花瓣的边缘有精致的锯齿,花心是深紫色的,细小的花蕊像金色的星星。
“红色很适合欧尼桑。”
她小心地摘下一朵,转身插在上原俊司胸前的口袋上,“像勋章一样。”
上原俊司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红花,又看了看她明亮的眼睛,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他也摘下一朵,轻轻别在她的耳后:“你戴花的样子更美。”
红色花朵映衬着她白皙的脸颊,晨光在她睫毛上跳跃,这一刻的她美得让人屏息。
凯瑟琳也摘了几朵红剪秋罗,编成一个小小的花环:“这是森林送给我们的礼物,等会儿野餐时可以做装饰。”
梅斯眼疾手快地抓拍下这个瞬间,相机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他们在花海旁停留了大约二十分钟,尽情欣赏这难得的美景。
离开红剪秋罗林后,他们继续沿着林间小路骑行。
森林的景色在不断变化,有时是密集的针叶林,有时是开阔的阔叶林,有时是混合林。
阳光透过不同密度和形状的树叶,在地面上投下各异的光影。
大约又骑行了半小时,他们来到了一条小溪边。溪水清澈见底,水声淙淙,在静谧的森林中格外悦耳。溪边有一片平坦的草地,正是理想的野餐地点。
“我们在这里休息吧。”梅斯勒住缰绳,“凯特琳应该已经派人把野餐用品送来了。”
果然,当他们下马时,看到不远处的树下已经铺好了野餐布,旁边放着几个藤编野餐篮。
一个年轻的男仆正在整理物品,看到他们过来,恭敬地行礼:“梅斯子爵,野餐已经准备好了,需要我留下来服务吗?”
“不用了。”梅斯说道,“我们自己来就好,你回去告诉塞缪尔,我们大概下午一点左右回去。”
“好的,子爵。”男仆行了个礼后,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四人将马拴在溪边的树上,让它们可以吃草喝水。
中森明菜走到daisy身边,又喂了它几块苹果,轻轻抚摸它的脖子:“辛苦啦,daisy酱,好好休息吧。”
野餐布是经典的红白格子图案,上面已经摆好了餐具:陶瓷餐盘、银质刀叉、水晶酒杯,还有叠放整齐的亚麻餐巾。
野餐篮里装满了食物,盖着保温盖的餐盘还冒着热气。
凯瑟琳打开第一个篮子:“让我看看准备了什么...啊,冷切肉拼盘,有火腿、烤牛肉和萨拉米,奶酪拼盘,是本地农场的切达、斯蒂尔顿和布里,蔬菜沙拉,土豆沙拉...很丰盛。”
梅斯打开另一个篮子:“饮料有自制柠檬水、苹果酒,还有一瓶适合野餐的白葡萄酒。甜点是...草莓奶油蛋糕和水果塔!完美!”
中森明菜帮忙布置餐食,将食物一样样摆出来,阳光透过树叶洒在野餐布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溪水在不远处流淌,发出悦耳的声音,森林里偶尔传来鸟鸣,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而美好。
“这里可真是野餐的绝佳地点。”上原俊司环顾四周,“有树荫,有溪水,景色优美,又很私密。”
“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之一。”梅斯打开葡萄酒,为每个人斟了一杯,“夏天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骑马来这里,在树下看书,或者干脆躺下看云,时间在这里好像会变慢。”
四人席地而坐,开始享用美味的午餐,丰盛可口的食物在户外用餐更增添了几分风味。
中森明菜尝了一块本地奶酪,眼睛微微睁大:“这个味道...很特别,有坚果的香气。”
“这是萨里郡特产的切达。”
梅斯向她解释道,“是用传统方法熟成至少十二个月,我父亲和那家奶酪坊的主人很熟,每年都会订购一大批。”
他们边吃边聊,话题从食物聊到庄园历史,再聊到各自的生活。
阳光温暖但不灼热,微风轻拂,带来森林和溪水的清新气息。偶尔有蝴蝶飞过,或在野花间停留,或在餐桌旁盘旋。
用餐到一半时,中森明菜注意到溪边有几只小鸟在喝水,她放下餐具,轻声说道:“看,它们不怕我们。”
那几只小鸟确实不怕人,其中一只甚至跳到离野餐布不远的地方,歪头看着他们,黑亮的眼睛充满好奇。
“森林里的小动物已经习惯了人类。”凯瑟琳微笑着说道,“只要不惊吓它们,它们会很乐意与我们共享这片空间。”
午餐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继续,葡萄酒让谈话更加活跃,笑声不时在森林中回荡。
梅斯讲述起了更多他童年时在森林里的冒险故事,包括一次他试图追踪一只狐狸结果迷路的经历。
“我在森林里转了两个小时,直到杰斐逊的父亲找到我。”
梅斯回忆起往日时光,“那时候我七岁,又害怕又觉得刺激,回家后当然被父亲给训了一顿,但第二天我又偷偷跑来了。”
“看来梅斯你从小就是个冒险家。”上原俊司笑着打趣道。
“而你从小就是个艺术家。”
梅斯回敬道,“记得在柯蒂斯时,威廉你可是经常在琴房待到凌晨,连学校的门卫都认识你了。”
“那是因为我需要练习...”上原俊司辩解道,但眼中带着笑意。
“哼哼,那要不要我把你在柯蒂斯的往事和Akina分享一下。”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梅斯开始变得大嘴巴了起来。
中森明菜听到这里,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双手托腮,摆出认真倾听的姿态:“诶~欧尼桑在柯蒂斯时候的事吗?我很想听呢!”
上原俊司连忙摆手:“梅斯,别...”
但梅斯已经带着恶作剧的笑容开始了:“那时候我们的威廉同学啊,每周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收到从东京寄来的信,每次回到宿舍,他都要去检查一下邮箱里有没有信件...”
“梅斯!”
上原俊司试图阻止好友的大嘴巴,但梅斯灵活地躲开了。
“如果收到了信,他会一整天都心情特别好,练琴都特别有劲。”梅斯一边躲闪一边继续说着,眼中闪着淘气的光,“如果没收到,就会有点失落,虽然努力掩饰,但我们人都能看出来。”
中森明菜听得入神,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那时候...确实会隔一段时间才能回信。”
“重点来了!”
梅斯戏剧性地压低声音,“你们知道这位严肃认真的钢琴天才把什么当宝贝吗?他把Akina寄来的每一封信都仔细保存着,用一个特别精致的木盒子装着,还按日期排好序,还不让别人看到,有次我打算打开看看,他都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上原俊司的脸已经微微泛红,这是他很少在人前表现出的窘迫。
他站起身,快步走到梅斯身边,难得失态地伸手去捂好友的嘴:“够了,梅斯·阿尔多菲!”
梅斯笑着躲闪,两人在野餐布旁闹成一团,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翩翩风度。
梅斯边躲边继续说:“还有还有!他会在练琴休息时反复读那些信,有时候还会对着信纸傻笑...哎哟!”
上原俊司终于成功捂住了梅斯的嘴,但为时已晚。
中森明菜和凯瑟琳已经笑作一团,凯瑟琳甚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威廉,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凯瑟琳擦着眼角笑出的泪水,“这也太可爱了!”
中森明菜则用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但从指缝间可以看到她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她轻声说:“欧尼桑...你一直保存着那些信吗?”
上原俊司松开捂着梅斯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一下衣领,坐回原位。
他的脸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这在总是从容淡定的他身上十分罕见。
“...嗯。”
他轻声承认,目光温柔地看向中森明菜,“每一封都保存着,那是我在异国他乡时,最重要的精神支柱。”
中森明菜的眼眶微微湿润了,但她脸上绽放出比红剪秋罗还要灿烂的笑容,她轻轻的握住了上原俊司的手,“欧尼桑...谢谢你。”
梅斯看着这一幕,脸上的恶作剧笑容渐渐转变为真诚的微笑,他举起酒杯:“为那些跨越太平洋的信件,为那些支撑我们度过孤独时光的思念,干杯。”
凯瑟琳也举起酒杯,眼中闪着感动的光:“为爱情,为友谊,为所有美好的情感。”
四人碰杯,水晶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白葡萄酒在杯中微微晃动,反射着森林里的阳光。
这个小小的插曲让野餐的气氛更加温馨。
中森明菜靠着上原俊司的肩膀,轻声问:“那个木盒子...现在在哪里?”
“咳……在东京的家里。”上原俊司回答道,“就在琴房的抽屉里。”
午餐后,大家没有立刻收拾,而是享受着饭后的悠闲时光。
梅斯从马鞍袋里拿出一本小书——是一本英文诗歌集,他翻到其中一页,开始大声的朗读了起来:
“我愿是激流,是山里的小河,在崎岖的路上、岩石上经过...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的浪花中快乐地游来游去。”
他的声音清澈而温柔,在静谧的森林中格外动人。
中森明菜靠在上原俊司的肩上,闭上眼睛,让诗句和溪水声、鸟鸣声一起流入心中。
凯瑟琳看着身边正在大声朗诵的爱人,嘴角含笑,也十分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在野餐布上投下跳动的光斑。远处传来布谷鸟的叫声,悠长而富有节奏。
不知过了多久,梅斯停下朗诵,看了看手表:“我们该慢慢往回走了,下午还要准备教堂彩排,而且晚上有家庭晚餐。”
大家开始收拾野餐用品,将垃圾和剩余食物整理好。
中森明菜小心地将摘下来的红剪秋罗花放进马鞍袋:“我要把它带回东京,做成干花保存。”
“很好的主意。”
上原俊司帮她检查马鞍,“这些记忆的实物,会让我们记住今天的每一个细节。”
收拾完东西后,他们重新上马,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午后的森林更加温暖明亮,阳光几乎垂直照射,在林地间投下短短的影子。
回程的路上,大家都比较安静,似乎还沉浸在野餐的宁静和美好中。
中森明菜偶尔会回头看一眼渐行渐远的红剪秋罗林,将那片红色的花海深深印在记忆里。
这样的时刻在忙碌的生活中难得一遇,因此显得格外珍贵。
上原俊司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骑马靠近她,轻声说:“以后我们还可以再来,只要你想,任何时候都可以。”
“嗯。”
中森明菜微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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