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游园孟德杀人，宿妓馆贾珍丧命
原来就在兰儿姑娘转头之际，曹操以手作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在她脖颈之上。
将昏倒的兰儿抱起来丢到床上，曹操随手扯掉她身上的纱裙，扯过薄被盖住。
然后轻手轻脚走到门后，透过门缝瞧了瞧，焦黑子站在门外三步远处，动也不动，尽职尽责。
曹操放了心，回身走到靠内院一侧的窗户边，轻轻打开，翻身跳出……
天香楼外面是繁华街市，后院里则水池花榭、亭台楼阁，颇为清雅。
这种鲜明差异，仿佛闹市中独留一块儿仙家福地，让天香楼的格调提升不少。
贾蓉来过几回，曹操凭借记忆，认得大致路径，行动无碍。
和昨晚明月当空不同，今夜天上飘着阴云，视线不好，正方便他行事。
隐身夜色之中，曹操一路避人潜行。
先溜到后厨，顺走一把锋利油腻的剔骨刀，又拿走一件晾在外面未及时收回的杂役长袍。
犹觉不够，将长袍下摆割下一块，用来遮脸，还特意抠出两个洞，露出眼睛，不影响视线。
就他现在这副装扮，纵然在路上被熟人撞见，也绝对认不出这是宁国府蓉大爷！
准备妥当，曹操潜行到菡萏楼附近。
远远的就瞧见贾珍的四个小厮围坐楼前，喝酒打牌，谈天说笑，很是惬意。
曹操避开他们，绕到阁楼后面，隐隐听到里面传出笙歌笑语。
这副青春年少的身体很不错，举动灵活，曹操前世也有一身武艺，观察一阵后，很快选定路径，攀援而上。
话说贾珍并不缺姬妾，府中也养着歌女，愿意出来重金消遣，图便是个新鲜。所以昨晚是新人，今夜又是新人。
据说这位婉儿姑娘曾是姑苏花魁，吴侬软语中夹杂媚人娇笑，格外撩人。
蹲在二楼窗外，曹操听的真切，此时房间里不仅有贾珍和花魁娘子，还有几个奏曲儿的技师和服侍的丫鬟。
人实在太多，没办法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将贾珍灭口，曹操只得耐心等待。
换个性格稳妥的或许会选择放弃，另寻更好机会。曹操也有这种想法，但每每想起贾珍对贾蓉打骂羞辱的场景，堂堂魏王如何也忍耐不得，最终还是决定行险一搏。
他在外无声等待，贾珍则在里面恣意欢乐。酒到酣处，欲火升腾，贾珍挥退众人，拥着花魁走入卧室。
不久，曹操便听到少儿不宜的声响，一时有些心烦意乱，眼前飘过秦氏的容颜。
他忽然想起许诺过秦氏晚上回去陪她，迟迟不归，她该不会担心吧？
不对，孤这是怎么了？竟会担心一个小女子！
惊觉自己对秦氏有些上心，曹操不禁摇了摇头，丢开胡思乱想。
过了好一阵，房间里折腾的声音渐渐消停。一个女子媚声道：“老爷，你还行么？要不歇会儿？”
“怎么不行！你瞧不起谁？看看这是什么？”
说话的自然是贾珍，不知他拿出什么好东西，连声催促道：“快来给我抹上！”
不一会儿，躁动再次响起。
曹操暗骂老贼无耻，看来想等对方睡觉后再动手是不可能了。
此时已经出来一个多时辰，若再不回去说不定昏睡的兰儿姑娘就会醒。
到时纵然杀了贾珍，自己也无法完全摆脱嫌疑。
他决定不再等，现在就下手！
轻轻拨开半闭的窗户，无声无息的翻身跃入。
床上战事正酣，贾珍和花魁娘子都没意识到房间里闯入了不速之客。
手握剔骨刀，曹操屏息凝神，蹑手蹑脚走到床边。
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到粉红色床帏之上，里面的人顿时被惊动了。
贾珍完全没想到来者是铁了心要他命的“刺客”，以为是哪个小厮或丫鬟不懂事闯了进来，动作未停，口中斥道：“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
曹操一惊，倘若贾珍大喊，惊动楼下众人，自己可就完了！
不敢耽搁，他手疾眼快，左手撩开床帷，右手紧握剔骨刀，径直朝一个后脑勺捅去！
“呃——”
贾珍突进的动作骤然停止，想要回头去看发生了什么，可是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无力地倒在一旁。
呼吸渐渐变得艰难，神志越来越模糊。弥留之际，贾珍满心疑惑，不知发生了何事。
但是当他看到行凶者那双无比熟悉的眼睛，脸上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是逆子！他怎么敢！怎么敢！”
一瞬间贾珍心里充满愤怒，费力地张了张口，想要如以往那般叱骂。
可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双眼大睁咽了气，一副死不瞑目的惨状！
婉儿姑娘本来闭着眼睛承受攻伐，并配合地发出一道道娇呼。纳闷珍老爷怎么停下了，睁眼一瞧，便见贾珍双目无神的躺在身侧，后脑勺上插着把刀，刀柄正好和发髻齐高！
被这惨烈杀戮的场面惊呆，婉儿姑娘愣神几息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宁国府珍老爷竟被人杀了！一念及此，惊的她五官变形，张口便想呼救。
可惜根本没机会发出声音，她的嘴巴就被一只手如铁钳般死死捂住，滑软娇躯也被粗鲁压着，丝毫动弹不得。
但是曹操无意杀她，还需要利用此人来误导查案。
他俯伏在婉儿姑娘身上，粗着嗓子，操着中原口音，恶狠狠道：“这厮敢抢俺家老爷的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过俺和你无冤无仇，就放你一马！晓得不？”
得知对方并无赶尽杀绝之意，自己性命无碍，婉儿激动的流泪，浑身颤抖。
她试图表达谢意，只是嘴巴仍被紧紧捂着，说不出话来。
见她已经听明白，自己目的达到，曹操握拳便往她太阳穴上狠敲一下，让她晕了过去。
再次探过贾珍脉搏，确定已经死透，绝无生还可能，曹操火速溜出房间，攀援下楼。
楼前几个小厮还在喝酒打牌，丝毫没有察觉阁楼里的异状，不知主子已经往生极乐。
曹操没有直接返回房间，而是先往相反方向，走到临街围墙才停下。手脚麻利地攀上墙头，将杂役旧衣丢出墙外，作出刺客从此逃走、顺手丢掉伪装的假象。
然后一路避人，返回自己的房间。
这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房间里仍旧静悄悄的，除了烛台上燃烧的红蜡短了一大截，似乎全无变化。被他敲昏的兰儿姑娘也仍在床上昏睡，没有起来走动过的痕迹。
再次检查衣服，毫无血迹残留，曹操这才放心。
想到妓子心眼多，别被她瞧出破绽，麻烦不小，曹操只得勉为其难，动手留下些云雨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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