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年为中心。
方圆百米，万事万物，荡然无存！
地面成了个巨大坑洞，周遭甚至连断壁残垣都看不到，全被吸入了黑洞中。
“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可怕了！刚才要是我们离得稍微近了些，恐怕都要死在那里面！”
“到底谁赢了？”
双方阵营的人和妖，都感到一阵心悸。
开战之前，本以为妖王是会以碾压的姿态获胜，谁能想到两人能打得如此天崩地裂？
便是玉藻前和大天狗也停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中间，只见那空气中缥缈的灰尘渐渐散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陈年。
“安然无恙！”
当见到陈年几乎没事时，一片倒吸凉气声此起彼伏。
大天狗目露惊诧：“不可能！”
在刚才那种恐怖的能量风暴下，或许自己都无法逃脱，这人类竟然平安无事.......
而陈年对面站着的，是酒吞童子。
“妖王大人！”
“酒吞大人！”
众妖大惊失色。
此刻的酒吞童子，只能用凄惨二字来形容。
全身上下，鲜血淋漓。
皮开肉绽，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骨骼！
那身霸道的铠甲，现在连一块碎片都找不到了，只有一阵缭绕的黑气将他身体关键部位挡住。
“酒吞童子大人......竟然会被打成这副模样？那人类究竟是什么怪物！”
黑月阴阳师大惊失色，在他们的认知中，在诸神没落的时代，除了上古最强阴阳师安培晴明，没有任何人是酒吞童子的对手才对。
辉夜姬，晴奈，以及一众阴阳师，无一不震惊。
玉藻前狐眼微眯，心中暗自想道：“酒吞童子已经用了二阶段爆血，这么说来刚才的恐怖攻击是陈年的手笔？”
“有意思，酒吞童子还没使出完全力量，陈年也还没使用神力，这场大战或许没那么快落下帷幕。”
大天狗不想再理会玉藻前，便要回去帮忙。
“长翅膀的大狗，你想做什么？”
“你觉得，以酒吞童子的自尊，会允许你去帮他两个打一个吗？”
‘你要是回去了，我可就把后面那些妖怪全部杀光噢。”玉藻前笑吟吟道。
大天狗怒极握拳：“卑鄙的女人。”
“太对了，狐狸就是这样的。”
........
酒吞童子喘着气。
身上那数不清的恐怖伤势也终于被完全修复。
肌肉再度恢复光泽，鬼气化为铠甲，重新穿在身上。
但他的心态，已经大幅度改变。
这人类，竟然强行毁掉了他的鬼王领域！
不仅如此，还发动了几乎让他当场陨灭的攻击。
刚才，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开启二阶爆血，让力量再次突破极限，这才勉强逃了出来。
可也因此，他的力量几乎耗空了。
现在他跟陈年一样，身体皆处于力量亏空状态，需要时间恢复。
“这都没事？”
陈年心情也没那么轻松。
好不容易抽到天命中极低概率的“黑日”，居然没能一次性秒杀了他。
果真如那狐狸所说，如果不先将他身体里的不灭之血搞定，是不可能彻底杀死他的。
........
酒吞童子吐出一口气。
“也罢。”
他指尖抬起，酒葫芦随之升起，飞上百米高空。
只见那葫芦中，忽然吞吐出大量黑雾，
无边无际的黑雾在天空中蔓延，几乎将整片苍穹染成了不详的黑灰色！
那是酒葫芦中储存的力量。
千年以来，被封印在天之棺中，积攒的鬼气！
而现在，酒吞童子将这千年来的恐怖鬼气，全部放了出来。
首当其冲感觉到变化的，是那些弱一些的阴阳师。
他们当即跪倒在地。
“怎、怎么回事.....我胸口好闷，感觉要喘不过气来了.....”
“我也是！没法动用....阴阳术.....”
“好难受......”
陈年后方，越来越多的人跪倒在地，甚至匍匐在地！
就像对君王叩拜的臣民。
“这鬼气太强大了.....阴阳符都无法抵挡。”
“可恶，根本动不了！”
最后还能站着的人，寥寥无几。
拥有辉夜姬神格的上泽樱，拥有春神神格的唐柔，大阴阳师，少数强者.....
其余绝大多数人，都被这片黑灰色天空压倒，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茨木，动手吧。”
“除了本王的女人，一个不留。”
他已经不准备再跟陈年慢慢玩了。论身后的力量，双方就不在一个量级上，更何况这些人类已经被鬼气压制成了废人。
“遵命！”
茨木童子挥手高喝：“百鬼听令，随我杀光人类！”
“杀！”
“终于轮到我们出手了！”
“为了妖王大人！”
“这群人类已经没有反抗能力，多少有些没意思。”
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全体出动。
这一幕，堪称绝望！
刚才人们还想希望寄托在不语身上，期望他能打败妖王扭转战局。
可现在人家压根不跟你玩了，要直接大开杀戒。
“完了.......”
人们目光一片灰暗。
有人咬着牙关想要站起身来，可直到嘴里鲜血横流，还是没能抬起头颅。
“不行....我们的力量根本.....”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
辉夜姬只能眼睁睁看着，同样无能为力。
她早已没有神力，现在只有最后的神格意识附在上泽樱身上，根本不具备对抗妖王的力量。
“咳、咳咳咳！”
白发苍苍的大阴阳师不断咳血。
他企图强行发动阴阳术去抵挡漫天鬼气，即便他是阴阳寮中最强阴阳师，依旧无济于事。
甚至还遭到了反噬......
陈年深吸一口气。
在梦境中与大天狗对战时，他就不断思考尝试对付鬼气压制的办法。
第一种方法，是将朱雀火在自己体内燃烧，但那充其量只能让自己安然无恙。
第二种方法，是以诗仙李太白的力量，催生出浩然正气！
以浩然正气，对抗鬼气压制。
就在人们绝望之际......
一道掷地有声的清朗声音忽然响起！
那声音似乎并不是从胸腔中发出，而是源自这天地间的共鸣，回荡在所有人耳边。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正气歌》——文天祥。
陈年只记得三句，但已经足够！
这不是诗歌，从陈年口中说出来，它便是言灵。
霎时间，天地间有风起。
浩然正气存于天地间，它可以是山川湖海，可以是草木花树，甚至可以是太阳和星星。
这不是陈年的力量，而是天地的力量！
霎时。
苍穹上灰黑色鬼气荡然无存！
青天朗月之下。
人们只感觉身体忽然轻松了百倍，纷纷站起身来，充满震惊地看着陈年。
“是他.....”
.....
pS：当然，铺垫了这么久的大战没那么轻松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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