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知名教授抢着收徒
“喔~喔喔~”
天色微亮，公鸡叫醒太阳，也叫醒了姜晚。
山区的早晨气温偏低，姜晚拥着被子坐起来，望着虚空呆坐了几秒。
主人家提供的炕床宽敞又暖和，她左边是蒋方良，睡姿规矩的平躺着；右边是蒋桀，面对着她侧躺，与她之间空了好大一块地方，后背紧贴着墙，一条腿也抬了起来，一整晚都能听到轻微的鼾声就是蒋桀发出的。
姜晚轻手轻脚地从被子里爬出来，下床的时候顺便把蒋桀卷上去的衣服拉下来盖好肚子，拿着洗漱用品走到院子里。
这会儿还不到六点，院子里居然有人。
是一位老人，衣服上都是土，裤脚灰扑扑的，眉毛和下巴的胡茬全是花白色，看上去落魄又可怜，唯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坐在院门口，脚边放着一只曝晒发白的旅游包。
“老人家，你怎么坐在这？”姜晚惊讶地问，难不成是屋主人，因为他们不好意思进去？
“我来找人，走累了就歇歇脚。”老人起初只觉得姜晚的声音清脆好听，等姜晚走近了才发现她模样周正、讨喜，然后很快就认了出来——
这就不是白勇毅的外孙女嘛！那个被杨若龄大夸特夸的姜晚！
也是巧了，他随便歇个脚居然歇在了姜晚门口。
“您要找什么人？等我家大人起床了再带您去找，您进来喝杯热茶吧。”姜晚在水池边洗漱后，走进厨房烧水。
昨天看完流光飞蝶回来的路上，她在村里池塘摘了一片荷叶，放了一晚上，荷叶蔫巴了不少。她把荷叶掰碎洗净，抓了一点放进杯子里，舀一勺热水冲泡，热腾腾的茶香袅袅散开。
“荷叶茶？”胡教授问。
“是啊，清热安神，利尿通便。”姜晚打开锅上的蒸笼，取出两根蒸玉米，分了老人一根。
“你还懂这些？家里大人教的？”
姜晚点头，老妲婆教的。
“小晚已经醒了？”张导在门外探头，姜晚招呼他喝茶，他不客气地走进院子。
“张导起得好早呀。”
“害！我是一宿没睡。”张导是节目组的总导演，他以为胡教授就是一位普通老人，没有多在意地吐槽道：“一整晚都盯着那个洞呢，生怕有人跑过去破坏了。”
姜晚给他递茶：“您辛苦了。”
“你们说的是发现灭绝昆虫的那个洞穴？”胡教授试探地问。
张导点头：“在小溪对面的山里，您如果想去看热闹怕是不行的，濒危物种复苏，要严格保护。”
胡教授很是遗憾的样子，“你们看过吗？”
张导也遗憾：“没有，不过小晚看过！小晚可是第一个发现的！小晚给我们说说啊？”
“流光飞蝶长得像穿了纱衣的蝴蝶，银芯草是一种会发光的兰草，流光飞蝶平时也喝银芯草的水，但只有快生孩子的时候纱尾才会发出蓝色的光，它们把卵生在银芯草上，通过光知道孩子们的位置。”姜晚耐心地娓娓道来。
胡教授恨不得拿出笔记把她说的通通记下来！他求知若渴：“银芯草为什么能发光？”
姜晚：“为了给山神大人照路。”
胡教授哭笑不得，到底只是个孩子啊！
“流光飞蝶怎么喝银芯草的水？”
姜晚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出弯弯的叶片，左手举着玉米啃了一口，右手握着树枝点了点叶梢的位置，两颊鼓鼓囊囊地说：
“银芯草的这里有个水袋，能存水，山里的人也会喝，轻轻一吸就行，清甜还解渴。流光飞蝶不喜欢弄湿它们的纱尾，所以不能直接在溪边或水洼喝水，银芯草正适合它们，它们也会帮银芯草吃掉啃叶片的小虫子。”
居然还是互助共生的关系！胡教授越听越入迷，见姜晚有些噎，还主动给姜晚把荷叶茶满上。
姜晚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蒋方良与她说过，凉秋坡很多留守老人，他们很寂寞，应该多陪他们说说话。
姜晚发现对方是真的很感兴趣，她想了想，说：“等开发成旅游区，您就可以去看了。”
“开发成旅游区？”胡教授脸色一变，想到蒋家的财势，再看着姜晚天真澄明的眼睛，心里涌出一阵失望，还有些许愤怒：“那就糟蹋了啊！”
姜晚放下嘬干净了的玉米芯，“您觉得开发不好？”
“当然不好！流光飞蝶和银芯草的研究价值远大于它的观赏价值！”胡教授有些激动。
姜晚不明所以：“研究什么？”
“当然是研究它们的生物习性！繁衍规律！保护它们的种族不灭绝！”
“它们灭不灭绝，是老天爷说了算。”姜晚淡淡瞥他一眼，“它们的价值也不是人来定，自然有自然的规律、万物有万物的发展。”
“……”胡教授瞠目结舌，好像被雷劈了一样。
“如果开发成旅游区，村子就能把路全都修一遍，就算年轻人不回来，老人和孩子也能自己出去，山里的作物也能拿出去卖。”姜晚描述着蒋方良与她商量过的蓝图：“我爸爸是很厉害的商人，他说要保护也要开发，每天限制游客数，不会耽误研究的。”
蒋方良醒来发现女儿不见了，慌忙下床找，出门就听见姜晚夸他，他心情愉悦地走过去：“晚晚早上好。”
“爸爸早上好~”
“蒋先生，小晚可了不得的，小小年纪就有为民谋福祉的思想。”张导玩笑道。
蒋方良笑笑：“还没跟您提，我们赢得的四万元能不能用在为村子修路上？”
“可以、可以。”
“这位是……？”蒋方良觉得胡教授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姜晚擦着吃完玉米后黏糊糊的手，“一个迷路的留守老爷爷。”
胡教授表情一僵，清了清嗓子，“我姓胡，叫胡广鹏，是植物学家、昆虫学家，我是为了流光飞蝶和银芯草来的。”
姜晚眨巴眨巴眼睛，蒋方良则恍然大悟。
张导大吃一惊：“您就是胡教授？！”这可是得了国家表彰的一级院士啊，他居然把人家当成了普通村民！
“小晚啊，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学习？”胡教授问。他这么多年都不愿意收徒弟，头一次起了这样的心思。老白那么护短，老杨也最是爱才，他可不能被捷足先登喽！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胡教授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杨教授急冲冲的声音：“老胡你怎么背地里挖人墙角！小晚可是我先看中的！要收了做关门弟子的！”
“啊……”姜晚张开嘴，杨教授一个箭步冲过来，“上次杨爷爷没给你见面礼，这台游戏机送你，我家小孙孙说这个东西学校里人人都想要呢。”
游戏机？姜晚新奇地看了一眼，杨教授得意了。
老胡从手腕上撸下来一条手链：“小晚，胡爷爷送你这个！这是虫舍利，这颗大蜂舍利还是我亲自找到的，全世界就这一个！”
虫舍利？姜晚还是头一次听说。
张导倒抽一口凉气，据说这串手链价值五千多万呢！
杨教授：“你好意思把戴了好几年的东西往外送？！”
胡教授：“小晚要是不喜欢，胡爷爷家里还有很多好东西！”
他们就在院子里为了谁能收姜晚为徒而吵了起来，蒋方良劝不动、张导不敢劝，蒋桀都被吵醒了。
姜晚一手握住游戏机、一手握住虫舍利，同时推回去：“谢谢二位，不过我不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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