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第一好！
黄兰香原话！
她这点词汇量都憋着朝我身上招呼了！
没辙！
我只能背后给黄兰香上课，告诉她，春妮这样的情况，成长中必定备受歧视，越有人笑话她，学她！她口吃就越严重，没朋友！
只要是遇到个不嫌弃她的，有耐心和她沟通的，她就会全心全意对你！
我是从福利院出来的，硬论的话，我们都是一个群体——
弱势群体！
通常！
会走两种极端，要么孤僻的屏蔽一切，不是世界孤立我，而是我孤立全世界！
要么！
就像春妮这样，仍然怀揣对生活的热情以及憧憬，渴望朋友，却又自卑，那份小心翼翼的讨好，我懂！
所以！
春妮的好，我接受！
我也愿意拿出耐心和她做朋友！
哥们在乎的！
只是人品！
黄兰香听完就没异议了，她能说啥，夸我心好，有才呗！
只是我回头想想，女人这些小心思，挺逗的！
哥们这越穿的！
成香饽饽了！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如此熟悉~啊~我一时想不起~~”
半导体里的邓丽君还在唱着，我和黄兰香春妮围着贾厂长的办公桌静静地听——
甜美的女声，伴着午后的和煦，空气微微流淌的~
都是静谧！
是踮起脚尖就能亲吻到的阳光，是满心盛开的繁花，是朝阳啊~
我牵着嘴角，用心聆听——
余光中，瞄到孟小凤只在歌声响起时探头瞧了眼，旋即就低头继续织起了毛衣，俨然漠不关己！
牛大力和憨子呢，在歌声中，睡的依旧忘我……
呼声阵阵！
唉！
一曲终了。
贾厂长意犹未尽的呼出口气，“好听啊！从建厂到现在，我终于用这半导体听到台了，还没噪音啊，同志们，我做了个决定！”
“啊？”
我略有发怔的样子，“厂长，什么决定啊？”
‘啪！！！’
贾厂长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我身边的春妮一个激灵，只见贾厂长声音一提，“全体集合！！”
“厂长！！”
憨子被这一声惊醒，擦着嘴角起来，“吃饭啦！！”
“噗~”
我差点没憋住喷了，介吃货！
憨子！
我喜欢叫他二憨，憨的彻底，二的可爱撒！
“吃什么饭！”
贾厂长扬了扬声，“都过来集合，站成一排！”
“我都饿了……”
憨子嘴里念叨着起身，人是短路点，但没傻到人事不知的份儿上，厂长的话还是听的，他这一动，身旁的牛大力也被吵醒了，满脸络腮胡的懵懂状，“下班了啊，厂长，今天下班这么早……”
‘噗~’
我又要不行了！
这班上的，五脊六兽的净是乐！
“集合！！”
贾厂长一副要吐血的样子，“都给我过来，站成一排！”
我没多言语，很配合的和黄兰香春妮先站好，心里是有数的，渗透的成果么！
“小凤！快点啊，过来站着织！”
诶！
我听着贾厂长指挥心里都直叹气！
就这么两个半人站个排都磨叽了五分多钟！
好不容易站好了，按大小个排序，牛大力排头，五摇四晃，表情不耐烦的厉害，“厂长，啥事儿又集合啊！”
孟小凤第二，不声不响，毛衣活还撵着干，憨子在我后面，不是擦口水就是挠脸，稀里糊涂，除了吃，屁事不懂，也就我和末尾的小黄春妮站的像那么回事儿！
盗版葫芦娃！
散兵七龙珠啊！
“牛大力！安静！”
贾厂长冲着我们就背过手，“同志们！今天，我要宣布个重要决定！”
我提了提精神，讲真，贾文才的派头还是有的，据说他眼神好那阵儿也是车间主任，骨干标兵，完全是眼病带的才离厂，被街道照顾委派到这儿，慢慢的，被环境熏染，心灰意冷，得过且过了！
我摸透透的！
“宣布啥啊。”
牛大力拧着浓眉吭叽，“不会是又要降工资吧，咱这一个月才二十六块七，再降的话我……”
26.7？
我心里摇头~
在混下去这点钱你都没有啦！
“不是工资！”
贾厂长加重语气，“我要说的是小金同志，虽然她进厂不久，但人品端正，作风优良，爱岗敬业，乐于助人，我决定，即日起，正式任命金多瑜同志为我们厂的代理副厂长，以及，业务科科长！”
咳~
我垂着眼！
脸红啊……
业务科！
我的建议！
咱要拉订单，印名片，不就得加个科室显正规么！
哥们一人！
科长科员全包了！
至于代理副厂长……
咳咳~
完全是为了日后整顿管理的，哥们得有个名头啊！
统共就七个人……
招笑不！
“好！！”
黄兰香听完就开始鼓掌，激动不已，：“妹子以后就是金副厂长啦！”
一带动！
春妮也跟着拍手，冲我笑得那叫一祝福满满，载誉而归！
“好啥好！！”
牛大力不乐意了，“厂长，她才来几天啊，一个星期就成副厂长啦？太不公平了吧！！”
音效声又出来了！
重要的是牛大力说着话还扭脸瞪我，大眼珠子都要炸出来，恨不得分分钟将我碎尸万段！
“大力啊，你听我说，温处长说过，小金啊，就是来带领我们大家进步的，这一个星期，她……”
贾厂长还要安慰，牛大力粗胳膊一挥，浓眉紧着，“我不听！我知道！她就是在温处长那走了关系！厂长！咱都相处多长时间了！她不就给你修好了一破匣子么，听的都什么玩意儿！靡靡之音！你忘了前几年……”
“谁说我就会修匣子？”
我抬手示意贾厂长不用多言！
这货我两招搞定！
有命门的还敢嘚瑟？！
“呵！！”
牛大力冷哼，站我身前真是用鼻孔冲我，“那你还会什么！小娘们！要上天啊你！！”
上天？
我仰头看他，这伙计个头真是比霍毅都高，坨大，除了肌肉还有肥肉，横肉！
当然！
气场就差了，我能被大哥给吓哭，他呢，大概得被我吓哭！
“妹子……”
黄兰香一闻着火药味儿就站到我旁边，生怕我受到欺负，“你……”
“没事！”
我回了小兰两个字，看牛大力的脸还笑着，两步上前，从牛大力的穿的杀猪围裙兜里拿出那副扑克，没等他抢就抽出张牌，“看着！！”
牛大力略微的疑惑，“看啥？”
我嘴角淡笑，配合个装13的表情，大拇抵住牌底，食指和中指在牌角一别，手心一翻，中指发力，大拇指放松——
‘歘！’
扑克牌弹了出去！
“喔~”
在牛大力睁大的眼里，扑克牌‘嗖嗖’~飞了一圈又回到手里，哥们手指一夹，扑克牌在脸旁凹个赌神造型！
下巴微微一抬，“开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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