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相处下来，季橘歌很是矛盾。
她想要和程城有多一些的交流，可是她不好意思的很，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程城有时候主动找她，她心里其实高兴极了，可面上却拒人于千里之外一般，怎么表现都不对。
这是喜欢一个人的行为么？季橘歌不懂。
看着程城同季婉夏走的越来越近，离自己越来越远。季橘歌的心也在不断地下沉。
又是一日，她外出猎鱼，仍然坐在了溪流边，鱼儿在水中结伴相游，在此时的她的眼中，怎么都觉得碍眼。
随手捡起了一旁的石子，向那些鱼扔了过去，水面泛起涟漪，鱼儿们受了惊的短暂分开了，游了一会儿，又摆了摆尾巴，游在了一块儿。
“怎么在欺负鱼儿了？”身旁有悉悉索索坐下的声音，侧头看去，是程城，正带着他肆意标致的笑，挑眉看向她。
季橘歌不自觉地朝他那边挪了挪，瓮声瓮气地说，“有心事呢？”
“和哥说说，哥帮你？”程城倒是没想到，看着大大咧咧、不闻琐事的季橘歌也有心事忧愁。
双腿盘起，手肘撑在膝盖处，手掌托着下巴，眉眼带笑地看着她。
清风拂过，少年本就肆意张扬的容颜，更显几分生动。
季橘歌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了。
强行平复了下来，她才开口，“如果喜欢一个人，应该怎么做？”
少年的脑海中略过那抹紫色的身影，眉眼弯弯，笑得更清朗了，“喜欢一个人，当然要主动出击，去追，然后一举拿下了。”
听到了他说要主动追求，季橘歌鼓足了勇气，打算尝试一把，虽然这么说会有些突兀，不知道会不会吓到程城，但她也还是想知道他对她怎么想。
“其实，我喜欢——”
“对了，得快些捕鱼了，别让婉夏等太久了。”季橘歌的话还没说完，程城就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身子，准备下水捉鱼。
季橘歌呆愣住了，有些泄气。
而程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季橘歌的话好像还没说完，又回过头，问她，“你刚刚说喜欢什么？”
“喜欢吃鱼。”季橘歌的声调都带着落寞，刚鼓足的勇气，也不知道去哪能找回了。
“那我今天多捕一些又大又美的鱼！”程城笑着，专心去捉鱼了。
也没注意到季橘歌的失落。
“橘歌，怎么不吃了？”季婉夏看着还剩半条鱼没吃完，就不再进食的季橘歌，疑惑不解。往日她都不会浪费粮食的。
季橘歌只是觉得没有胃口，“姐，我吃饱了。”说完，就离开了。
季婉夏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她是她的妹妹，很多事情她不说，她也能感觉出来。
这么想着，就看向了程城，“程公子，可是与家妹发生矛盾冲突了？”
正专心啃着鱼，没注意季橘歌动向的程城，闻言也抬起头，“没呢，她下午还说喜欢吃鱼的。我还给她多捕了几条。”
季婉夏点点头，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这么喜欢吃鱼了？想必不是喜欢吃鱼，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眼前的少年吧。
金之域的夜晚，没那么像夜晚。
星星密密地点缀在天幕，闪烁着光，相互照亮。
照亮了大地，却没照亮季橘歌的眼底。
“为情所困？”季婉夏看着妹妹落寞的神情，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
“姐姐，你怎么出来了？”季橘歌眨了眨眼，让涣散的思绪聚集。“夜里凉，姐姐快回去吧。”
季婉夏没说话，只是走进一步，轻轻抱住季橘歌，“橘歌，你是我妹妹，姐姐能看出来你的喜怒哀乐，无论如何，姐姐都会在。”
季橘歌将脑袋埋进季婉夏的颈窝，闷闷地说，“姐姐，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这么复杂？”
季婉夏轻轻抚着季橘歌的背，柔声说，“橘歌，你还小，只是不懂什么是喜欢，等你长大，就会懂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季橘歌情窍一开，会这么猛烈。以往的季橘歌只对如何提升修为的事情感兴趣，除了亲近之人，谁都入不了她的眼。可如今因为程城，她那么伤心，作为姐姐的也不好受。
何况，程城对自己与橘歌的态度，她不是看不出来，所以打心底，她并不希望季橘歌与程城在一起。橘歌配的上更好的人，配的上一个心中有她，疼她爱她的人。
这天夜晚，季橘歌思考了很久。她暂时不打算对程城再次表明自己的心意了。这场悸动太过于突然与莫名其妙了，她总觉得不像自己，况且姐姐说的对，她或许还不懂什么是喜欢，这种感觉可能只是一个错觉，她需要时间去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所以，后来，季橘歌、季婉夏与程城三人之间的相处，变成了程城围着季婉夏转，季橘歌阻止他，两人就开始吵了起来。
每次季婉夏看着两个人，都跟看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无奈，都多大的人了？
“姐，我跟你说，今天就我俩去找吃的，不带他。”季橘歌拉过季婉夏，抱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另一个方向带。
而程城准备去追她们，“诶，季橘歌，你怎么——”话还没说完，人就不见了。
季橘歌在程城开口的那一刻，就停下了脚步，却一直没听见他说完，两人都疑惑的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只能看见一个漩涡光洞。
心中闪过慌乱，箍住季婉夏的手不觉用了几分力。听到季婉夏嘶地一声，季橘歌才反应过来，送开了季婉夏的胳膊，“对不起啊，姐姐。”看着那个漩涡光洞，“程城，他会不会掉进光洞里了？”
季婉夏垂眸沉思了许久，其实这些天，三人一直在找去往其他领域的通道，可是一直没有头绪。那天听到程城拿着一块玉在同什么人交谈，她隐约听见，玉中的声音在说什么漩涡光洞？莫非就是眼前这个。“有可能。”
点点头，季婉夏还没来得及再说其他的话，季橘歌就从光洞中跳了进去。
想拉都拉不及。
深觉无奈，她也跟着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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