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小区里一片寂静。
马家梅还是有些兴奋，半年没有回家了，现在突然回来，还有些不习惯，睡不着。
她拿起手机给方艺鹭发了一条信息：睡了吗？我想好了，这个寒假就让姜智易到我家来住。否则就我和你爸，太孤单了，家里冷冷清清的！”
李薇有了要和孙女一起过年的想法后，也是兴奋得睡不着。她拿起手机给姜冰打了电话。
“喂，儿子，睡了吗？”
“哦！还没有，正要睡呢！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呀？有事儿吗？”
“我睡不着呀！我是想马上放寒假了，等放假后你把鲜艳接回来，和我们一起过个年吧，怎么样？”
“可以呀！那我抽空和方艺鹭说，你快睡吧！”
挂了电话，庞文静听到是姜冰女儿的事，又不高兴了。
“你妈怎么回事？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又不是什么急事！”
“人老了。想孙女，可以理解！你想啊，我女儿今年十四岁，和我妈生活了十三年，现在突然去了方艺鹭家，不能天天看到孙子了，能不想吗？”姜冰解释道。
“什么？你女儿去了方艺鹭家？你怎么没和我说过呀？”庞文静本来躺着，现在坐起来靠着床头问道。
“跟你说？哎呀，这有什么可跟你说的？说出来你也没兴趣！”
“是！我的确是没兴趣。可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最起码通知我一声。你这样完全不说，就说明你我现在存在着很大的隔阂。换句话说，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都分开了，那咱俩还是什么夫妻呀？”庞文静显然是生气了。
姜冰没想到庞文静会因此真的生气，他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耐着性子说道“我就不明白了，我说出来你不高兴，不说吧你也不高兴，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到底要你怎么样？姜冰，你是脑残吗？这也要我来告诉你吗？关键是这有那么难吗？算了，不跟你说了，越说我越来气！”
庞文静没有看姜冰一眼，独自蒙上被子、关了灯睡了，把姜冰扔在一边。
在黑暗中，姜冰睁着两眼，心里想着：这日子过的？感觉乱七八糟的，没法说了都！
第二天上午，方艺鹭早早就去了自己的店里。这几天到了销售旺季，只靠小王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路过一家早点铺，买了油条和豆浆拿到店里和小王一起吃。
刚吃了几口，手机响了。
“妈，这么早啊？刚从海南回来还没缓过来，就多睡一会儿吧！”
“睡什么呀？到了我这个岁数了，没交了，哪像你们年轻人！我昨天晚上给你发的微信你看了吗？”
“昨天晚上？我还真的没来得及看，我刚来到店里，正吃早点呢！你发什么信息了？”
“我是说等已放寒假，你就把姜智易送到我家来，免得田征不高兴！”
“这个事儿呀，好说！有那么着急吗？你和我爸也没吃早饭吧？要不我买了给你送去！”“送什么呀？不用！我昨天买了红薯，正要蒸着吃呢，比你买来的好吃，又有营养！”
“要蒸红薯呀？那我要吃，你给我留点儿！”
方艺鹭和母亲通完话，继续吃着油条。没想到刚吃了几口，手机又响了。
小王看着开玩笑说：“姐，你这一大早的手机就响个不停，成了名人了都！”
方艺鹭笑了笑，也顾不得接小王的话，接起了电话。这次是姜冰打来的，他告诉方艺鹭放了寒假把姜智易送到爷爷奶奶家，一起过年。
方艺鹭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说道：“我刚刚答应了我妈，要把女儿送到她那儿，你又打来电话要送到爷爷奶奶家，那我到底该送到谁家呀？”
“先送到我爸妈那儿吧，住几天再送到你爸妈那儿！”
“关键是我妈急得不行，昨天晚上大半夜了还给我发微信说这个事儿！”
“这样啊，那你就看着办吧，我先挂了！”
方艺鹭这时端起杯子，一口气把豆浆喝完。
小王问道：“怎么？遇到难事了？”
“对呀！说来也挺好笑，马上要放寒假了，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要和孩子住，可是我也有时间和她待在一起，多沟通。平时她每天在学校，几乎没有时间说话。你说这事闹的！”
“那就干脆谁家也别送，就和你住在一起！”小王说道。
“对！这个办法好！就算田征跟我离婚，我也要和女儿住在一起！”
话音刚落，她突然一阵恶心，立刻往卫生间跑。回来后，马上喝了口水。
小王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说道：“姐，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怀孕？开什么玩笑！”方艺鹭说道，说完后，她自己也觉得小王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心里一紧，想到：千万别怀孕呀！
小王看出了她的表情，说道：“姐，我去旁边那家药店买几个试纸，回来测一下不就知道啦吗？”
没想到这一测不要紧，一测吓一跳——她真的怀孕了！
晚上，方艺鹭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了田征。田征很高兴，但是并没有惊喜的感觉。
“怀孕了？好呀！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我妈！哎呀，这次你可得注意，千万不能流产了！”
“你怎么不感到惊喜呀？”
“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田征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那我女儿的事情呢？”
“你女儿还要住在家里？这可不行！你也知道，我结婚的时候就和你说了，不能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住在一起，这是我的底线。你现在让你女儿住在一起，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了！”
“那好！我也跟你说清楚，我必须和我女儿住在一起。十四年来，我已经让她缺失了母爱，以后不能再让她继续下去了！”
在民政局的大厅里，椅子上坐满了男男女女。
方艺鹭和田征走进来。叫了号，然后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两人默默地等着。
“这个孩子出生以后，不论是男是女，都是我们田家的人，所以必须和我妈住在一起。”田征说道。
“没错，是你们田家的人。可是我是他的妈妈，我已经让一个女儿缺失了母爱，不能有第二个！所以，这个孩子必须和我生活在一起！”
“那这样的话，咱俩别离婚了！”田征看着方艺鹭，着急地说。
“离！你说离就离，你说不离就不离！必须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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