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钟乳山洞。
六人早已昏迷。
各自头上，分别出现投影，播放其所有的记忆。
“这算是否极泰来吗？”
原本，羽灵筠还想着，若这六人也有手段抵挡徐元的读取记忆，便将喜鹊和极乐单独带走。
如此，余下属于金、雷两族派系的几人，必将会联想到派系斗争，将一切归于孔族的阴谋，从而交流之下，套出更多的情报。
只不过，结果出奇的顺利。
“以后还是少沾染因果。”
这次叩关天道，王游之所以花费更多的时间，便是为了消除因果业障。
可在秃鹰与白鸽突然逃脱，一网没打尽后。
他都当是还有隐秘因果作祟，直到发现泽凫和玄水的记忆投影，“真没想到，那个秃鹰居然身负洪福齐天之命格。”
始料未及，通过泽凫和玄水的记忆，王游才明白，秃鹰，这个雷千军的女婿，实际上拥有传说中的洪福齐天命格。
在上古，存在一种人，他们出生时，便身负大气运。
简单比较，堪称话本小说中的天命之子，一界宠儿。
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此外，这种命格，不仅作用自身，也能给周围人带来福泽。
秃鹰，不过天资平平，于子规而言，也是那种寂寂无闻的本部人。
但架不住他运气逆天，每当处于人生节点之上，都会机缘不断，有如神助。
子规拥有上古道统，自然对这样的命格有所记载。
雷千军在发现秃鹰命格之后，欣喜若狂，便利用其女雷婷，将之与雷族牢牢捆绑，以求窃取其身上的福缘，重筑雷族荣光。
“看来，这命理一说，还真难以捉摸。”
王游轻笑一声，颇为感慨。
子规格局，看似三族鼎立，实则孔族独尊，金族次之，雷族末位。
若秃鹰真能给雷族带来鸿运，也不至于会在子规中失去话语权。
但这次王游近乎周密布局，却让秃鹰跑了，不正巧验证了逢凶化吉吗？
本来耿耿于怀的王游，也算放下执念。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命理一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还真是奇怪。”
这时，羽灵筠面露困惑，指着玄水的记忆投影，“这个女人，结合几人的记忆，应该正是雷千军之女，秃鹰的妻子，雷婷。”
“嗯。”
王游点点头。
子规的巢穴，以三族，划分三片区域，每个区域都依托一棵巨大古树而建。
而三族交界，乃一片水泽，被子规称之为圣池。
以水为源头，分出三条支流，正好是三族地域交界。
底层的本部人，生活在各自的区域，之间不存在交集。
唯有席位强者，以及三族内的高层，相互间才有资格往来。
雷婷作为雷族族长之女，孔、金二族的席位强者，自然认识。
只不过，通过几人的记忆，发现这个雷婷，堪称水性杨花之代表，但凡有实力之人，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王游眯着眼，忽然意识到什么。
秃鹰入赘，并没有给雷族带来翻天覆地的提升，唯有一些蝇头小利，让雷千军顿感鸡肋。
可饶是如此，雷千军虽然不待见秃鹰，但还是派泽凫和玄水暗中保护。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秃鹰知道自己被戴绿帽子，所以心中不满，故而其气运，并没有反馈给雷族？”
“应该是这样。”
羽灵筠点点头。
“呵！”
王游冷笑一声，语气讥讽，“这还真符合子规的人设，既要又要，若是秃鹰的命格，存在反噬，恐怕雷族最先遭殃。”
“九州子规和这个子规，不是有仇吗？”
羽灵筠有些好奇，不知道王游为何能联想到一起。
“乌鸦。”
王游缓缓念出一个在子规之中，堪称禁忌的名字，“若那个乌鸦，真如这些人的记忆中那般无双可怕，九州子规，绝对不会是今天这般光景。”
闻言，羽灵筠略作思索，仍无头绪。
“南牧风那种人都能成为所谓的席位强者。”
王游笑着摸了摸羽灵筠的脑袋，“乌鸦是背叛者，他深知子规的底蕴。”
“即便后续三族损失惨重，不得不放弃，但亡之心不死，乌鸦绝对不会放任这种来路不明之人加入组织。”
“而且，通过种种未卜先知的表现，无不说明，三族之内，必有内鬼。”
“你的意思，这个九州子规，极有可能是三族建立的？”
羽灵筠恍然，开口说道。
“我更趋向于个人。”
王游搓动着手指，随之摇了摇头，“若其是三族的桥头堡，那这次中州大乱，九州子规便不会给第五一族陪葬了。”
顿了顿，忽然豁然开朗，计上心头。
“那我现在，就是乌鸦了。”
.......
“若用好，颠覆子规巢穴，指日可待。”
通过几人的记忆，王游很快便做出乌鸦的人遮面，“不过在此之前，要确认那个鹌鹑，是否就是借助乌鸦之名，建立九州子规的幕后推手。”
六人记忆，全部呈现，可以排除。
至于孔灵儿，以其年龄，更是对不上。
唯有一个鹌鹑。
转世身，这层背景……
“我挺好奇，难道席位强者就一个鹌鹑是转世身？”
羽灵筠陪着王游，离开石钟乳山洞，前往十凶之柱投影空间，远远地，看着被绑在石柱上的鹌鹑和孔灵儿。
“上古残党，王朝后裔，他们皆有道统传承。”
在遇到第五玄后，王游也怀疑，转世到何处，是存在可控性的，“按理说，转世身作为强者不甘的二周目，应该会选择一个完美开局才对。”
“或许是代价太大？”
想着第五玄为了每次转世投入第五一族，以寿元为代价，羽灵筠略带犹豫。
“可能吧。”
王游不再纠结这些。
鹌鹑，通过此前谎报数量，便知道其人狡诈。
加之转世身这层关系，说实话，王游对于这次测试的结果，并无太大的期望。
在其内心，更倾向于鹌鹑是知情者，而非参与者。
戴上人遮面，王游瞬间变成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人。
吊睛眉，凶残暴戾。
白瞳仁，冷漠薄情。
鹰钩鼻，阴险狡诈。
嘴唇薄，刻薄寡恩。
王游有一瞬间。
忽然对命理，产生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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