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韩峰的背后，可以确认就是雷神。”
这时，绿衣开口问道。
实话讲，九州格局，早已明朗。
蛋糕就这么大，北辰歆等九圣建立的元老会，真的允许一个不曾显露踪迹的存在，与他们分庭抗礼？
反观雷神，他的崛起，或许可以说是一场意外。
与北辰歆等人错开时间，快速发展，当北辰歆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嗯。”
王游回忆昔日种种，若韩峰背后另有其人，当初也不会败得那么惨。
“等一下。”
忽然，黑衣似乎发现了什么，不由发出疑问，“若是这样，那雷神收复韩峰的目标是什么？”
“难道是针对大哥你？”
绿衣恍然，脱口而出。
王游搓动着手指，韩峰是知晓他加入雷狱所的，不过当时其并无异常。
假如当时韩峰是雷神的暗探，绝对不会无动于衷。
可若是在韩峰离开坤道院后，机缘巧合之下，被雷神拉拢，反而一切就合理多了。
只是这样，那雷神收复韩峰的目的，是当作针对坤道院的一步闲棋，还是.......
“算了，无所谓。”
思索无果，王游无法确认雷神的目的。
而且当年的他，也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值得雷神惦记。
“雷神派韩峰返回坤道院，不出所料应该还是因为孙峰。”
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孙峰是受到雷神的胁迫，而胁迫，可换不来忠诚。
有了韩峰，也算是雷神的双保险。
“大哥，以你之前的分析……”
话音刚落，一旁的黑衣不由向前凑了凑，“北辰歆和雷神，岂不是不会亲自出手？”
哪怕如此重要，雷神宁可选择韩峰与孙峰，都不曾想过亲力亲为。
而另一方的北辰歆，时至今日，都不曾现身坤州。
“没错。”
王游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这在我的世界里，叫代理人战争。”
“对弈者的胜负，在棋盘之上，而不在棋盘之外。”
“寻常棋局，不过是他们的一场斗技而已，即便是输了，大不了再开一局罢了。”
“而我的计划，便是让起叔也参入博弈。”
“这样，无论是北辰歆，还是雷神，他们便不能置身事外。”
“原来如此。”
回归棋局之上，经过王游的点拨，绿衣也终于明白其中道理。
公孙起不入局，雷神乐见其成。
因为他需要公孙起辅助他，创立一个以他为尊的新世界。
而谋划中，最忌讳节外生枝。
至于，北辰歆，针对公孙起的原因，是要阻止其复活贾文和。
公孙起不入局，北辰歆无可奈何。
驱虎吞狼的关键，不在于双方，也不在于刻意制造矛盾，而是将之放在一个地方。
正如王不见王，虎与狼相遇，自会相争。
雷神只能硬着头皮，选择与北辰歆对决。
毕竟，他清楚，公孙起一旦失败，必然疯狂，从而也让他功亏一篑。
这个道理，王游明白，公孙起也明白。
故而，他对于孙峰的异心，毫不在意，毕竟说到底，雷神是最怕复活失败的那一个。
“棋局之中，有一句话，叫观棋不语真君子。”
王游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计划已经展开，那么就让子弹飞一会儿。”
……
“对了。”
王游看向黑衣，“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
“大牛已经带着妻儿离开了坤州。”
黑衣猛然拍了一下脑门，连忙说道，“此外，徐元读取到曲临江的记忆，发现对此一无所知。”
“所以，是失踪了吗……”
王游并未怪罪黑衣的疏忽，只是眯着眼，陷入沉思。
他记得，大牛曾提过出生在一个小村庄，被村长收养……
“还有……”
就在这时，黑衣再次开口。
“你什么时候养成粗心大意的毛病了？”
绿衣白了黑衣一眼，顿感无语。
“那就是玉簪和陆无常，也离开了坤道院。”
黑衣挠了挠头，按理说，回禀情报本就该事无巨细，只是因为棋局的原因，导致一时给忘记了。
当日，随着韩峰的离开，由原本七大导师之一，寻脉导师陆无常顶替其副院长的位置。
王游记得，陆无常是一个城府极深，懂得韬光养晦之人。
至于坤道院的另一个副院长，玉簪。
因其性格淡泊，一直都是与世无争的样子，王游并无交集。
这两个人，也离开了坤道院？
到底又是为何？
他们，是被逼无奈，选择背井离乡。
还是说，得到某些人的命令？
“他们都是凡者境，应该不至于能造成什么麻烦吧？”
黑衣看到王游这副凝重的模样，有些疑惑。
“本来是无所谓。”
王游轻笑，打趣道，“但你这么说，像极了戏台上的老将军，身上插满了旗子。”
“我不在意他们的去向。”
顿了顿，王游收敛笑容，“即便是丁修，当初是元老会的青铜席位，说到底，也不过是超脱境黄道御灵师。”
“短短几年，哪怕有着前世记忆，再加上北辰歆的栽培，他也不可能叩关成就天道御灵师。”
“这些人，在棋盘上，注定只是棋子。”
“但正如，每一颗棋子，都不是多余的。”
“哪怕是小卒子，在天时地利的加持下，也可以成为一步定胜负的关键。”
有些时候，一些考虑之外的因素，哪怕再不起眼，也有可能破坏整个计划。
换言之，颇有舍得一身剐，要将皇帝拉下马的既视感。
“他们代表雷神，或许暂时可以不必考虑，但他们若代表北辰歆，便是破坏复活仪式。”
话音刚落，绿衣直接站起身，“我现在就去，哪怕是挖地三尺，也将他们找出来。”
见此，王游颔首，“若坤州没有，那么就扩大范围。”
有句芒的帮助，除非这些人躲到碎片空间，否则将无所遁形。
可若是连句芒都找不到，那结果也自然不言而喻。
如今最神秘的碎片空间，便是元老会所在，元老山。
“我也去吧。”
黑衣知晓自己差点耽误事，想着将功补过，欲要起身。
“你现在的任务是……”
不等王游开口，绿衣弯着腰，拍在黑衣的肩膀上。
“闭关，成为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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