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佳知道什么叫“循序渐进”,懂得太快的接触反而会让对方产生警惕心理,当蔡坤第二次提出邀请赵小佳去参观会所的时候,赵小佳仍旧是礼貌的回绝,对蔡坤说道:“改天一定来。”
蔡坤误以为赵小佳是担心什么,于是他对赵小佳说道:“我的会所里经常会来一些玩家朋友,您什么时候有空,我约几个朋友一起过来坐一坐,喝喝茶。”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可以多邀请几个人,你不用担心只有我们俩私下约。
听到这,赵小佳决定给蔡坤看到一点希望,便问道:“后天下午我有空。”
“巧了。”蔡坤顺势说道:“刚好后天下午有几个朋友约着来喝茶,欢迎小佳你一起来。”
“我可以带个闺蜜一起么?”
“当然,非常欢迎。”
“感谢,那我后天中午联系您。”
“恭候大驾光临。”
聊到这,赵小佳觉得差不多了,就主动和蔡坤说了拜拜,然后去了虚宁寺门外。
蔡坤看着赵小佳的背影远去,当赵小佳出门走远后, 蔡坤拨通了一个电话,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道:“后天下午来会所,我遇见‘大货’了。”
“‘大货’?你都很久没有用这个词了,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在虚宁寺遇见了一个姑娘,她脖子上带的竟然是一块唐卡。”
“什么?”电话那边的人很诧异,“唐卡?唐卡不是缎装裱后悬挂供奉的宗教卷轴画么?怎么戴在脖子上?”
蔡坤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唐卡源于千年以前,在那个时候唐卡是被做成佛牌大小,挂在脖子上当吊牌的,我刚刚看到的这个就是挂在脖子上佛牌大小,当时我还很诧异,觉得这玩意很有可能是某宝上买的,我盯着那块唐卡看的特别认真,不仅是唐卡绘制是古工艺,就连装裱唐卡的那个框,都是很有历史的。”
“你不会告诉我表面还有玻璃盖子吧?”
擦坤道:“我没和你开玩笑,如果有玻璃盖子,那就和现代装裱工艺没什么不同了,那块唐卡完全不是这样,否则我也不会用‘大货’来形容了,后天你带人过来,看看咱们怎么把这个搞到手,我发现虚宁寺就是我的福地啊,在这里总能发现瑰宝。”
“知道了,后天下午见。”
西宁,饭店。
于泽凯带着淼淼、四眼、憨憨坐在其中,九队的人除了回昆明的老唐夫妇和赵小佳,其余人都到了。
众人走进超大包间的时候,小丁簇拥着老宋头说道:“宋老,里面坐,主位必须是你的。”
宋老笑呵呵的说道:“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啊。”
小丁道:“您年龄最大,您是长辈,所以您必须得坐主位,我们坐周围就行,反正坐哪都不耽误吃桌子上的菜,但是,坐在主位得买单,所以,您请、您请。”
宋老假装生气道:“小兔崽子,成天算计我。”
小丁道:“主要是你这老头被算计了也不生气,这一点非常赞。”
溪玥开口说道:“不能一直让宋老请客,今天这顿饭我们九队出。”
宋老道:“都是自己人,别客气了,大家随便坐。”说着,宋老还是坐在了主位上,苍云峰和于泽凯一边一个,分别坐在宋老的左右两侧。
服务员送上菜单,宋老只点了第一道菜,是整个菜单上最贵的一道菜,点完之后就把菜单放在转盘上,让其他人接着点菜。
宋老这第一道菜之所以点了最贵的,这和北京的“盖帽”有点关系,在吃饭的时候,请客的人点第一道菜,后面的人点菜的时候,价格就不能超过第一道菜的价格,这是个不成文的规矩。
宋老点了最贵的,意思就是让大家放开了点,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在其他人点菜的时候,苍云峰看向于泽凯问道:“你要回去了?”
“嗯。”于泽凯应了一声,然后说道:“想我儿子了,半个多月没见,得回去看看了。”
这时溪玥开口说道:“你想儿子就回去吧,把淼淼留下来吧。”
听到这话的淼淼特别惊讶,她隔着半张桌将目光投向了溪玥,溪玥回给了淼淼一个温暖的眼神,继续说道:“每次回国都是匆匆忙忙的,淼淼都没机会好好放松一下,咱们九队刚好缺人手,淼淼要是愿意,就留下来吧。”
于泽凯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可以啊,只要淼淼愿意,我没问题,回缅甸的确挺无聊的,淼淼你愿意留在国内么?跟着溪玥她们也挺好的,肯定不会亏待你。”
淼淼用那种不太确定的语气问道:“我可以留下来么?”
“当然。”溪玥用特别肯定的语气说道:“留下来,九队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宋老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事,他插嘴说道:“小凯啊,不是我说你啊,你应该回国内发展,就算你不打算在国内赚钱,你也得考虑一下你儿子的教育,对不对?缅甸那地方教育跟得上么?整体环境就不好,你肯定不希望你儿子长大以后和你一样经历这些枪林弹雨吧?好的环境才能让孩子更好的成长。”
于泽凯道:“以前考虑过这个问题,总觉得孩子还小,才两岁而已。”
宋老道:“不小了,再过一年半载的就要上幼儿园小班了,然后中班、大班……你要是真有这个想法,你和我说一声就行,我直接在北京给你们安排好,让孩子接受国内最好的教育,至于要个什么北京户口、北京房子之类的,你开口就行了,我都给你安排好。”
“谢了,我回去考虑一下,淼淼你想留下么?想留下就留下来吧。”
淼淼短暂的犹豫后下定决心道:“我想留在国内。”
“那行,那你就留下来吧,四眼和憨憨呢?你们俩要是想留下也行。”
憨憨不带任何犹豫憨厚的说道:“我不,不习惯,你去哪我就跟着你去哪。”
四眼有点害羞的说道:“我女朋友还在佤邦等着我回去呢。”
于泽凯有点惊讶,“你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
四眼没说,就是傻笑。
溪玥道:“那就这么决定了,你们三个回去,淼淼留下来。”
于泽凯转过头看向苍云峰说道:“照顾好我的淼淼妹妹,她受委屈我就回来揍你。”
苍云峰低声道:“回来的时候记得带点土特产,就是那种翠绿翠绿的小石头。”
于泽凯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
上菜后,宋老言归正传再次劝于泽凯以孩子教育为出发点,好好思考一下他的建议。
这顿晚饭之后,众人就“各奔东西”了,次日,苍云峰和溪玥要跟着宋老回北京,明天晚上要和卓凡见面,去鬼市找线索。于泽凯三人回云南边境,要从瑞丽出国门,九队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波是王腾和李璐带队,留在昆明修理车辆,当成是九队的第二个集结地,其余的人回昆明,为进羌塘做准备。
程诺在饭桌上和大家道别,离开黑沙绝境,她也要回家了。她拿着酒杯向宋老真诚的弯腰致谢,对宋老说道:“要不是遇见了您,我现在能不能活着都是个未知数,感谢您。”
宋老笑呵呵的说道:“孩子,你这话说的太严重了,以后来北京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有空来家里坐坐,我还想和你多学一学古文字呢。”
程诺答应道:“有机会我一定来北京拜访您。”
次日上午,众人在酒店道别,各奔东西。
溪玥给淼淼预定了一张飞昆明的机票,并且安排了赵小佳接机,之所以安排淼淼飞回到昆明,目的是让淼淼扮演赵小佳的闺蜜,陪同赵小佳去蔡坤的会所看看。
淼淼从小在缅北长大,在遇见于泽凯之前,她是被当地开赌场的人收养,从小逼着她学习各种千术,赌桌上怎么发牌、怎么玩色子等等,淼淼门清。
因为从小接受这种训练,培养了淼淼特别注意细节的习惯,眼尖手灵,除了牌桌上的那些千术之外,淼淼还是个出色的小偷,偷个手机、偷个钱包什么的,易如反掌。
昆明长水机场。
赵小佳接到淼淼的时候特别开心,对淼淼说道:“玥姐把你拉到九队群里的时候,我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看到你加入九队,我真的是太高兴了。公司那边已经给你安排了宿舍,办理入职的手续都已经搞定,现在就开启你在国内的新生活吧,崭新的人生。”
淼淼深呼吸,看着赵小佳说道:“从来没有想过,我还有回国重获新生的一天。”
小佳开玩笑说道:“我和你说啊,九队里面还有好几个单身呢,比如大山就是,长得高高大大的,是我们营地组的负责人,脾气有点倔,但是人特别好。还有龙一,龙一平时话不多,性格有点沉闷,你可能不会喜欢……嗯……还有秦霜,这可是我们九队的颜值担当,最帅的就是他了,有点谢霆锋年轻时的感觉,秦霜特别腼腆,和女孩子走的太近,他都会脸红。还有小丁……算了,小丁就算了,身高都不如你,一起逛街都不协调。”
淼淼捂着嘴笑道:“你这是怕我嫁不出去么?”
“不是不是,我是希望你找到一个归宿,你就不会太想念缅甸的生活了,我可是希望你一直留下来的。”
淼淼道:“放心,我不走了,以后就在国内发展了,我听玥姐说,明天中午我们要去一个私人会所?”
“是的,我们边走边聊,先带你去公司。”
在去公司的路上,赵小佳把齐墨家里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最后又将到遇见蔡坤的过程,以及蔡坤邀请她明天下午去私人会所。
淼淼听后问道:“我们这次赴约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呢?我对这些老物件不是很懂……嗯……如果是让我看个翡翠什么的,我还是比较擅长的。”
赵小佳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明天赴约的目的是摸清蔡坤这个私人会所的位置,看一看蔡坤所谓的收藏家协会都有那些人,他既然说明天有朋友一起过来喝茶,我猜测他请的这些人应该是过来一起研究我脖子上这块唐卡的。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的目的就是进一步摸清蔡坤的底,我提前准备了六个收音麦克风,明天需要找机会将麦克风安装在蔡坤的会所内。”
“没问题。”淼淼十分自信的说道:“这个我擅长,交给我就行了。”
“峰哥今晚去北京,他和卓凡约好了去鬼市,我们在昆明摸清蔡坤的底细,峰哥在北京调查鬼市的情况,看看这两边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当时齐墨母亲被骗的时候,把齐墨生前收藏的所有小物件都拿走了,现在我们的想法是,能多找一件算一件,不管怎么样,卓凡脖子上的金刚杵,我们肯定是要拿回来的。”
北京。
苍云峰和溪玥还有宋老走出机场,宋老安排的司机已经在这里等着了。接机的车辆是一辆加长凯迪拉克,后排四座改成了面对面做的那种。
上车之后,宋老要安排晚饭,被苍云峰很委婉的回绝了,他对宋老说道:“刚刚已经和卓凡约了晚饭,吃过晚饭他就带我去潘家园鬼市,找他购买金刚杵的买家,我和溪玥到酒店办理入住后休息一会儿就过去了。”
宋老道:“住什么酒店呢,家里的四合院空着那么多客房呢,你们过来住就行了,既然你们要去见卓凡,今晚我就不管你们了,你们自己安排吧。”
“不用管我们晚饭了。”
“你和卓凡约的是几点?”
“下午五点见面,见面后先吃饭,我看这时间差不多,先跟你回个家,再出门到赴约的地点时间刚刚好。”
“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们过去,到鬼市那边你留点心眼,有什么事你随便联系我,你是生面孔,可能有些话人家不会当着你的面说,会对你很有戒心。”
“明白,我会注意的。”
“我的意思不是提醒你注意,是告诉你放平心态别冲动,能干这行的,没几个简单的,背后都有关系,黑白通吃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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