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回来……”
此言一出，莫玄不由自主，瞪大了眼。
什么情况，不是说官方已经将当时所有知情人的记忆清除了吗？
为什么这位老大爷，还能记得这回事儿？
根据老大爷的描述，莫玄能肯定，这所谓的“长得还不错的女孩”，估计就是张翔所说，那位作死去找荒漠鬼队的主播。
她的情况，不应该还有人知晓。
“啊啊，大爷您放心，我们才不傻傻寻死，只是旅游经过这脱墨县，听到这灵异怪谈，有些好奇。”
眼珠子一转，莫玄找到了一个借口，道。
“哎呀，那倒没事儿，如果你们再出事儿，军方的人又要查我，麻烦。”
挥挥手，老大爷抬抬下巴，示意莫玄问吧。
军方……
这所谓的军方，估计就是守夜人扮演。
诶？既然守夜人来找过这位老大爷，不可能不给他做记忆消除啊！
暂且将心中困惑放在一边，莫玄组织了下语言，开了口：
“您是在什么场合，见到那些荒漠……额……”
“老兵！”
“啊……对，是的是的……”
先是怔了一下，“荒漠老兵”这个称呼，莫玄还是第一次听到，但细想，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那是在十几年前，当时，我还没退休，是个卡车货运司机。”年纪大的人，讲起过往，似乎都有些絮叨，老大爷开始了他的讲述，“你们也看到了，脱墨这地方鸟不拉便，大部分物资，都得从几十公里外的大城市运过来。
“嗷，我就是干这运输一行，挺累但工资不错。有一次，大概是初春，沙尘暴很严重。
“我迷失在了沙尘之中，你还年轻，肯定想不到当时那种绝望的感觉。挡风玻璃，完全成了挡沙玻璃。那一刻，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错觉，很无助，很迷茫……
“虽然在戈壁上，车祸这种事儿很少见，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减速，到最后，卡车直接停了下来，我实在没有心力再去开它了。”
说到这儿，老大爷像是回想起了当时的感觉，眼中是恐惧和慌乱，显然，当时的可怕场面已经深深烙印在了他心底。
不能再回忆下去了，都是成年人，莫玄知道，勾起他人对痛苦过往的回忆，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他及时止住话题，又扯了些有的没的，就刚刚老大爷讲述的那个经历，其实算是老套。
不用听，莫玄几乎都可以编出后面的故事：
在老大爷迷茫的时候，一道白影突然出现在沙尘之中，这抹白色，在漫天土黄中格外扎眼。
那白影就是荒漠鬼队——老大爷口中的老兵！
这群人似乎只对守夜人这些改变时代的组织有恶意，对平民群众，他们展现出来的，是百分百的善意。
在荒漠白影的帮助下，老大爷准时将货物运到脱墨，同时，也从沙尘的危机中逃脱。
又询问了一下当时的时间，是在晚上七八点，正如之前【无极】带回的消息，这些家伙在晚上的时候，是荒漠白影，无形无体，跟现实不处于同一层面。
但一到天明，就会成为荒漠鬼队，击杀一切可能会影响时代发展的存在。
白天和晚上，不同的形态……
莫玄皱起眉，这个情况怎么听着那么耳熟，似乎不久前还在哪儿遇到过……
还在与老大爷交流，莫玄也没去细想，道了声谢，正准备离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莫玄微微转身，低下头，在老大爷耳边询问道：
“大爷，能否问一下，您知不知道当初来找你那个军方代表的名字……”
“……”
……
另一边，在林麟的感知下，三人来到了一处垃圾场。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恶臭，三人面不改色。【黑山羊】子嗣的子宫都经历过来了，还承受不住这种人造垃圾的臭味？
至于他们为何来此，只因在这儿，他们能遇到许多垃圾车司机和环卫工人。
文明城市、垃圾分类……这些理念同样传到了脱墨县，而这些城市“清道夫”，整天在脱墨县各地走动，可能知道的信息会很多。
三人刚步入垃圾场，就吸引了其内几乎所有人的视线。
不为别的，这三人看上去格外年轻，平时，这般年轻、衣着看上去不错的年轻人，不会出现在垃圾场这等地方。
“你们好，我是这儿的负责人，请问三位来此……”
他们的到来，甚至惊动了垃圾场的负责人，也难得这位负责人此刻恰巧在场内。
他是一个有些秃顶的男人，觉得面前三位年轻人有些不简单，脸上堆满笑容。
别的理由似乎很牵强，不大合理。
深思了一路，林麟开口：
“您好，我们仨是脱墨科学高中的学生，这不，暑假了嘛，来这儿做个社会实践。”
说着，林麟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向着负责人挑挑眉，负责人立刻表现出一种“我懂”的神情。
还用解释吗？根本不需要，两人的意思已经尽在表面。
很少有中学，会真正重视学生的寒暑假社会实践，一般都是走个流程，家长或者老师组织一下，体验一波，再让相关单位盖个章了事。
这位垃圾场负责人，显然也是懂得一些规律，顿时明白了林麟的意思。
“ok，ok，你们随意，有什么疑问，随时可以问我。”
“好！”
没有直接表明他们对荒漠白影的疑惑，有些问题，引出的时候，得自然。
一见面，一开始，不问社会实践有关的问题，问荒漠白影这样的怪谈。傻子都能看出林麟三人动机不纯。
装模做样，他们还真担任起了学生这一身份，询问的问题，都与垃圾分类有关：
“珍珠奶茶的珍珠是什么垃圾？没喝完的奶茶是什么垃圾？外包装是什么垃圾？”
这已经可以算是垃圾分类的经典问题，随后，他们参观了垃圾场的垃圾压缩过程，除了现场味道更刺鼻一些，其他都还行。
足足逛了一圈，感觉差不多了，他们也来到了一个会客室，反正现在也没什么领导过来视察，这会客室空着也是空着，负责人很慷慨，让他们可以直接在里边写报告。
就在负责人即将离去的时候，林麟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那个……其实我们对前不久那个荒漠白影挺感兴趣，叔叔，你知道些什么，能不能说一说，我们想吃瓜……”
……
（明天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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