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路人，主持正义轮得到他们吗？
许檀皱了皱眉：“我们目睹了这起凶杀，可以抓住凶手，交给警察，但不能直接杀人。苦主还躺在下面，相比杀他，我更想下去看看她还有没有救。”
女人躺在绿化带里，身下是溅开的血，一动不动。
顾清看到有丧尸朝女人走过去了。她精神力迸发，驱赶女人旁边的丧尸。
“这怎么办，我们带上这个男孩下去看看？”许檀说着给男孩简单检查了一下：“他似乎除了高烧，没有其他问题。”
顾清抬头看了一下周围，目之所及，没有下去的匝道。
“我一离开这里，精神力覆盖不到，她就会被咬。”
许檀明白了。
“我开车找路下去，你在这里看着这个孩子和女人。她若是有救，我就先救她，再来拉你们，她若是没救了，我就拉着她的尸首回来。”
“你还要拉她的尸首回来？”顾清惊讶。
“这个孩子若是活下来了，总得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会想安葬母亲的。”许檀目光沉沉。
“行吧，你注意安全。”
许檀开车走了。
顾清控制着男人蹲在路边，闭紧了嘴，做波比跳。
天色渐暗，半小时过去了，许檀还没绕到高架下。男人已经力竭晕过去了。
“系统，他到底什么情况？”顾清看着男孩问。
“跟许檀之前一样的情况。”
“他也本来身体好，就是受伤了？”
“不是，他的体质评分本来就只有50。”
“说起来，我前世觉醒异能没有发烧，身体也不好。”
“那你真够幸运的，参考同类型世界来看，体质越好，异能觉醒成功率越高，体质越差，越可能变丧尸。”
“也就是概率问题，并不是100%。”顾清明白了，“所以这个男孩子，其实还有机会？”
“你要出手帮他？”
“……与我无关。”
她现在只有275个积分，没法来一套许檀套餐。就算她有很多积分，也不会去救路人。
顾清沉默着站在路边。
那个女人，好像挺不住了，快感知不到她的精神波动了。
一直远距离开着异能，加之太久没睡，顾清不可避免的有些犯困，脑子也浑沌起来。
“这个男孩，好像要失败了。”系统突然说。
顾清从黄金屋里摸出手电筒，照向男孩，他脸色灰败，跟昨天的许檀一模一样。
“艹。”顾清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若是变成了丧尸，那他妈妈的行为，简直毫无意义。
顾清脸色沉得滴水。
十五米的高架桥下，那个即将死去的女人，正在祈求上天救救她的儿子。
这个女人，深爱着她的儿子。
若要救他，她又没积分给他来一套许檀用过的套餐。而且许檀还能图谋日后回报，这个男孩，她只怕付出了没有回报。
这违背了她等价交换的原则！
但那个女人，一声声哀求，在她脑海里回荡。
顾清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纠结过。
她一遍遍说服自己又不是上天，女人祈求上天，关她顾清什么事？
高架下，一道白光亮起，引起她的注意。顾清低头一看，许檀在用白光给女人治疗。
若是他，会怎么做？
顾清脱口而出，朝下喊话：“许檀，这个男孩似乎要变丧尸了！”
“什么？！”许檀惊呼一声，白光熄灭了一瞬，又亮起。
“救救他……”女人的哀求不止许檀听见了，顾清用精神力也听见了。
“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许檀大声回问顾清。
顾清：……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倒也不是。
“许檀，我要是亏本了，你得负责！”顾清怒吼一声。
许檀：……人命关天，她还在想亏不亏本？
她真是掉钱眼里了。
顾清咬牙切齿，闪身进了黄金屋。
她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是看书考试攒积分而已。
在黄金屋待了一星期，顾清看了两本书，考了两场试，换了一瓶强身健体药剂、一瓶异能觉醒药剂、一瓶营养液、一粒回春丹，才重新出现。
本位世界才过去一秒钟。
顾清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男孩：“小子，以后若不好好回报我，我就杀了你。”
将药灌进男孩肚子里，顾清喊出系统。
“你好好检测，看看到底是哪种成分起了效果，下次可不能再来这么一套了，这比我自己觉醒异能还贵。”
“好的。”
顾清一眨不眨盯着男孩，他脸色逐渐恢复红润，又变成了高烧昏迷不醒的状态。
“系统？”
“好像都起了点效果，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并不是单独哪样能做到的。”
顾清抱着手，靠在护栏上皱眉。
系统表示，真是没见过这么拧巴的人，又要救又死爱钱。
高架下，许檀开车将女人带走了。
顾清收回精神力，坐到男孩旁边，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口，往嘴里丢了颗糖。
许檀开车回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幕：黑暗中，顾清守着昏睡的男孩，旁边有几只丧尸在打架。
“这什么情况？”
“这叫做丧尸的内战。”她已经懒得将他们一个个驱赶开了，下的命令是拦截。
“……”许檀对她的脑洞，越来越佩服。
“她终究还是死了。”
“嗯。”
“全身多处骨折，肋骨刺穿了多处内脏，等我绕下去的时候，她已经快不行了。”
“嗯。”
“我修补好了她的身体，她依旧失血过多而死。”
“嗯。”
“所以，她的儿子？”
“他还在昏睡，也还在发烧，但看起来还没有变丧尸。你要不要用你的白光试试，也许能帮到他。”
许檀点了点头，走过来，用白光将男孩全身都照了一遍。
“系统，观察一下有什么效果。”顾清用意念跟系统交流。
“修补身体，回复伤势，有点像营养液和回春丹共同起作用的样子。”
顾清眸光一闪：“那感情好啊，回春丹一颗就要200点积分，他这一下就省了250！”
许檀走过来了，压低声音说：“这个弟弟，我们带他走吧？”
顾清点点头：“自然是要带走的，在他清偿债务前，别想离开！”
“什么债务？”
“……看守费。”顾清说。
许檀无语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真是，死爱钱！不过这样也好，倒省了劝说她的口舌。】
“不过，你不担心他变丧尸吗？你也听到男孩父亲说的了，高烧40度，会变丧尸的。”顾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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