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缈的语气是那样的轻描淡写,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愣,又觉得好像有几分道理,如果一定查下去,不是查不出来,但是,结果出来是件好事吗?又要如何的算是与此事有关的人呢?
“云天道观的人不是来了吗?”一直没有讲话的周姨娘突然看了一眼简王爷,口中轻声说,“不如让云天道长来给个说法,万一真是王府里出了什么不干净的人和事,也好清理一下,免得再发生什么状况。”
简王妃的眉头微微一蹙,刚要说什么,简王爷却点点头,说:“嗯,弄清楚也好,来人,带云天道长还有孟龙辉他们过来。”
简王妃眉头紧皱,她觉得容青缈的话很有道理,此事要么与赵江涄有关,要么与容青缈有关,查出来,也不过是妻妾之间争宠,传出去也不好听,处理起来也不好平衡,一个是娘家有权有势的容青缈,一个是得儿子简业宠爱的侧室赵江涄,既然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个奴才贪嘴得了些教训,含糊过去,面上训斥几句就可以了。
但是,简王爷致意要查,她也不好强硬出面阻拦,只能冷冷的瞟了周姨娘一眼,这个可恶的女人,就是惟恐事情闹得不够大!
很快,云天道长和孟龙辉就被王府里的奴仆带了过来,容青缈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这两个人,在她的生活里可是出了不少的力,不管是此时还是莫名其妙的梦中,他们都不是好人。
所以,必定是赵江涄或者是江侍伟暗中吩咐了他们,当然,也有可能是李玉锦,反正,就是为了对付她,让赵江涄能够成为简业的正室,其实这个正室的位子,若是此时,她们提出了,她还真是不介意让出去。
周姨娘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孟龙辉,再瞧了一眼规规矩矩弯腰施了礼的云天道长,语气温和的说:“云天道长呀,要麻烦你了,王府里出了些事情,要让你仔细的替我们瞧瞧,可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人和事。”
那一边,简王妃只是平静的端起一杯茶,似乎没听到没看到面前一切。
云天道长下意识瞟了简王妃一眼,见简王妃正眼也没有看他,到有一些迟疑,惦量一下,简王爷却不耐烦的说:“怎么,有什么话说不得?”
“呃,不是,本道正在定神。”云天道长吓了一跳,脱口说,“王爷不要着急,本道要定好了神才能瞧得见不干净的人和事。”
简王爷点了点头,也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瞟了一眼身旁的简王妃,简王妃并不看他,只专心喝茶,大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
云天道长的目光在场内走了一圈,然后落在容青缈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会,眉头微蹙,伸出手来似乎是在掐指算着,突然的,觉得有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下意识顺着目光看去,却瞧见容青缈正表情微带嘲讽的瞧着他,一双眼睛如同冬日里结成冰的溪水,冷得他一哆嗦。
“呃,你,您——”云天道长吓了一跳,有些下意识的脱口说,手也下意识的指向容青缈,“您为何要看着贫道?”
容青缈眨了眨眼睛,瞧着云天道长,心说,你怕成这个样子做什么,不过是瞪你一眼,口中平缓的说:“听说云天道观的云天道长一向法术出众,之前虽然少有见面,但时有耳闻,每次见过云天道长,青缈必定是处处不妥,不知今日里,云天道长又要如何对青缈说些不吉不祥的言语?”
云天道长一怔,这个容青缈,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言语锋利?以前的时候,只会垂头落泪,说话也小心翼翼的容青缈,怎么突然的如此牙尖嘴利?
“还有,云天道长,用手指着我是很不礼貌的。”容青缈好声好气的说。
云天道长立刻收回手,眨着眼睛,脑子里有一会是空白的。
“云天道长请继续,难得周姨娘今天可以代替婆母主持简王府的日常,青缈不能这样搅了周姨娘的兴头。”容青缈依然语气温和,看了一眼周姨娘,微微一笑,再看着云天道长,“云天道长今日责任重大,必定是要寻出简王府里有些不太合乎情理的人和事才好,不然,岂不是存心有意的看周姨娘的笑话,青缈不打搅了,你继续。”
简业有一种感觉,这个容青缈在有意的挑事。
周姨娘也听出容青缈言语间的嘲讽,她一向就不喜欢这个容青缈,开始容青缈嫁进来的时候,她也想过要和容青缈走的近一些,容青缈娘家有钱,京城首富,原是想着是不是让自个的儿子娶了这个女人,如今想,幸亏是没有娶这个女人,嫁过来七八年了,也没见生个一男半女,哼。
还是赵江涄识趣,一向的和她走的亲近。
不过,容青缈的话确实提醒了她,周姨娘下意识向了简王妃一眼,但简王妃只是安静的喝着茶,眼皮也没抬一下。
听着容青缈这样讲,云天道长有些头沉,瞧了瞧在场的众人,思忖着要如何完成上面的吩咐,既要搬倒容青缈,又要不影响到赵江涄,这在以前真不是困难的事,但今天,云天道长却莫名的觉得不太好办。
“仔细看看。”简王爷沉了沉声音,说。
云天道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重新表情恢复凝重,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手指也在不停的掐算着。
在场的人都不再讲话,看着云天道长,等着云天道长寻出个所以然,容青缈重新垂下头,静静的瞧着面前的地面,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这在梦里可没有经历过,但是,发生什么解决什么呗,如果因此被禁足,那就禁足好了,反正,她可以从后门自由出入。
简王妃突然用只有简王爷可以听到的声音,淡淡的说:“相公,您可要想好了,是不是由着周姨娘这样做下去,我们要请容鼎夫妇帮忙去照顾柠儿,若是得罪了容青缈,怕是对柠儿这事并不好,再说,以容青缈在王府里呆了这几年的性情来说,此事只有可能是赵江涄所为,若真是赵江涄所为,你如何向业儿讨个责罚的理由?”
简王爷立刻看向简王妃,但简王妃并不看他,只静静瞧着一脸凝重的云天道长,不仅没有看他,连周姨娘也没有瞧。
大概有两盏茶的功夫,在场的人都有些轻微的不耐烦,赵江涄更是下意识的左顾右盼,跪在地上的膝盖酸痛的很,忍不住悄悄挪动一下,却被小倩一把压住胳膊,示意她老实些不要乱动。
“可好了?”简王爷也有些不耐烦,简王妃的话也让他心中有些犹豫。
云天道长长长出了口气,瞟了一下在场的众人,目光再一次落在容青缈的身上,但是,同样的,容青缈也在安静的瞧着他,面色虽然平静,但眼神却凌厉的很,云天道长只觉得后脊梁都冒凉气,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眼神冷漠凌厉,到有几分那个主子的味道,仿佛,那目光可以杀死人。
一想到江侍伟那张脸,云天道长只觉得脚底都在冒凉气,立刻收回目光,垂下头,声音有些犹豫,“贫道,道行有些浅,还没瞧出来。”
容青缈微微一笑,笑意有些浅浅的嘲讽,看着面容拘谨的云天道长,又瞧了瞧跪在地上的孟龙辉,这个人一直没有开口讲话,这样不讲话的人才是最最需要提防的,不过,他要是敢胡说八道,她就像梦里的一样,寻个漂亮的女子设个局让这个例来惧内的孟大夫也被禁足,管它梦里是真是假,能够用的就拿来用用,有何防。
简业一直在静静的观察容青缈,她给他一种感觉,她好像突然间的不再害怕了,不再害怕他,不再害怕简王府,不再害怕发生的一切,仿佛,真的是三天三夜里跪在风雨中,所有的在意和爱慕烟消云散。
这也许是好事,至少在送她离开,和她的父亲兄长们离开京城的时候,她会走的顺利些。
“孟大夫,你呢?”周姨娘有些焦急的说,刚说到这一句,听到简王爷轻轻咳嗽一声,似乎是在提醒她不要过于在意此事,她怔了怔,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原是想着借这个机会给简王妃一个教训,也让容青缈出出丑。这样的事,以前不是太困难,至少让容青缈出丑是相当容易的事。
“这个。”孟龙辉小心谨慎的说,“有些困难。”
容青缈却微微一笑,温和的说:“这有何难,去寻了点心过来,以孟大夫的医术,寻出里面用了什么不妥当的药材必定极是容易,不然,哪里可以在简王府里呆下去,再去打听一下,什么人什么时间买过这些药材,不就寻得出来是何人所为了吗?难不成孟大夫一早就已经猜出是何人用药,不好明说?”
孟龙辉一怔,立刻看向容青缈,心说:这丫头是故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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