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燕看向王天宇。
王天宇说道：“我们不走，就在这陪你。”
“雪姐，我们已经跟老师请过假了，我和我姐是年纪前几名，耽误两天没事的。”
袁雪微笑点头，王天宇的家庭情况她也了解一些，都那样了，还不遗余力的帮助别人。
这小胖子，真是让人又喜欢又心疼。
袁雪坐到病床边，拿出笔记本和钢笔，柔声对王司长说道：“告诉姐姐，你遭遇了什么？”
王司珍张了张嘴，偏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王能。
王能一瞪眼：“你看我干什么，我打的你？”
医生说了，王司珍至少要住一两个月的院，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钱？
王天宇走了过去，拉着王能就往外走。
“叔，你回家给司珍收拾点换洗衣服，还有洗漱用品。”
王能叹息道：“天宇，叔谢谢你们了，司珍要是像你们姐弟两这么懂事……”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
打发走王能，王天宇坐在了走廊的长凳上。
他猜测，王司珍肯定是遭遇了一些难以启齿的事，自己还是在外面守着好了。
病房内，王司珍紧紧抓着王秋燕的手，一阵沉默之后，才开始讲述昨晚发生的事。
她捅了陈东强以后，在场的人都吓坏了，有人报警，有人叫救护车，还有的害怕被牵连，偷偷走掉。
陈东强差点被切掉了命根子，伤势严重，镇上的医院不敢处理，转去了城里的医院。
而王司珍被带到了警局，拷在栏杆上，直到王能和王秋燕姐弟两出现。
说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整颗心都被懊悔占据。
她恨陈东强，也恨自己，为了所谓的爱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袁雪从业多年，什么奇葩的案子她都接触过，安静听完，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只是在心中暗暗叹息。
这时，她注意到王秋燕在发抖，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如同……野兽，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
“小妹妹，你没事吧？”她试探着问道。
王秋燕猛的捂住了嘴，转身冲向了病房内的卫生间。
袁雪有些莫名其妙的站了起来，冲病房外喊道：“天宇，天宇。”
王天宇走了进来：“雪姐，怎么了？”
袁雪指了指卫生间：“你快去看看你姐。”
王天宇脸色微变，快步走了过去。
只见王秋燕趴在卫生间的洗脸架上，不停干呕，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姐！”
王天宇走了进去，抬手轻拍着王秋燕的后背，不停重复：“放松，放松，深呼吸。”
他知道，他姐这是听了王司珍的事，受了刺激，犯病了。
自闭症发作，有时候比癫痫还严重，而王秋燕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
他突然很后悔，早知道就该让他姐也在病房外等着。
一阵干呕之后，王秋燕大口大口的呼吸，陶瓷洗脸架被她捏得出现了裂痕，随时会炸开。
江东明早已将清心普善咒传授给她，嘱咐她在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使用。
可是，此时的她，大脑里已经被各种负面情绪占据，根本无法自救。
“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脏，人为什么能这么坏？”
就在这时，王秋燕的胸口闪烁起了一团白光，那白光散发出让人安静平和的力量，迅速就让王秋燕冷静了下来。
她无力的靠在墙壁上，从领口拽出了小天使吊坠。
只见小天使翅膀上的那些符号，有一部分变成了黑色，而它的面容，也有了一些变化。
王秋燕的脸色浮现出痛苦之色，感觉丢失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胡德老师说过，这个小天使可以帮她稳定情绪。
十次之后，小天使就会变成全身黑色的恶魔。
她本以为自己的自闭症已经好了，已经可以控制住自己。
可是……她还是让小天使染上了黑色，胡德老师和师父肯定会失望的。
“姐，没事了，没事了。”
王天宇握着她的手，不停安慰。
袁雪放下笔记本，起身准备过去查看，这时，病房门口出现了两个身上刺龙画虎，一看就不像好人的男子。
看到他们，王司珍身体一颤，立刻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
这两个人她认识，是陈东强混社会的朋友，他们来干什么的？不用问也能猜到。
“王司珍，你不用躲，我看到你了。”
两个男子狞笑着走了进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袁雪皱眉问道。
“没你的事，躲开！”
领头的男子瞪了她一眼，挥手道。
看到王司珍的反应，袁雪已经猜到了点什么，她指着门口道：“你们两给我出去，要不然我报警了。”
领头的男子用轻佻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袁雪，“啧”了一声道：“别拿警察吓唬我们，识相的就滚一边去，要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另外一个男子指着王司珍喝道：“小婊子，你死定了。”
袁雪面若寒霜，飞快转身，从包里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槽！”
领头的男子快步上前，一手薅住她的头发，一手夺过她的手机，用力砸在了地上：“我让你报警！”
“姐！”
这时，卫生间里传来一道呼喊声。
几人转头看去，就见王天宇死死的抱着王秋燕，冲这边大喊：“你们两个杂碎，不想死就赶紧滚。”
两个男子对视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闹哪样啊？两个小屁孩，能把他们怎么着？
王秋燕肩膀一抖，挣开了王天宇的束缚，化作一阵狂风冲了过去。
薅着袁雪头发的男子眼前一花，下一秒，他听见“咔嚓”一声。
紧接着，钻心的疼痛才传到了他的大脑。
他愕然低头，看到自己那条手臂变成了“七”字，小臂诡异的下垂着，白森森的骨刺，从皮肉里钻了出来。
短暂的愣神过后，他“啊”的惨叫一声，捂着胳膊，踉跄后退。
王天宇冲了过来，挡在王秋燕身前，冲两人大喊道：“还不快滚！”
另外一个男子这才回过神来，脸皮抖动着从身后掏出了一把匕首。
“糟了。”王天宇暗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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