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来不及想其它,知鸢眉心一突,“你当时在哪里”。
知道得这么清楚,不像局外人,恐怕……
平静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我就站在我们现在躺着的地方”。
知鸢反应了一会儿才机械的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所以……你现在什么心理?”。
墨麟看着她笑了笑,抱紧她,“我站在这里没了母亲,但你陪着我在这里躺着”。
“我很安心”。
语气中透着微不可察的脆弱,这是从未在他身上展露过的。
接下来,知鸢听了大半他父母的爱恨情仇,半生纠葛。
直接灵魂发问,“你家那个私生子比你小了就一岁,你确定你爹没被人当冤大头吗?”。
爱得死去活来的,怎么看那玩意儿也不像出轨的产物耶。
“嗯……”,他亲亲她的头顶,“他是老爷子白月光的孙子”。
“老头子当年跟一个农场姑娘有过一段,不过后来他选择了妥协于家族,小姑娘孤身一人离开了……”。
知鸢急吼吼举手补充,“再遇上就是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孙子”。
“老头子一下就上头了,带球跑剧情搞起来”。
“联姻孙子,利益纽带哪里比得上他当年纯真的爱情结晶”。
“……”,墨麟低头看着她,半晌不说话。
知鸢拧眉,“看我干啥?我猜错了?”。
又盯了她老半天,墨麟埋进她的脖颈低低笑了起来。
声音震得她脖子上青筋都在跳。
知鸢眯起危险的小眼神,抬手在他胳肢窝上挠了挠,“起开起开好好说话,聊正事儿呢”。
墨麟声音低而缓:“没有血缘关系,人姑娘回去就结婚生子了,把他忘得干干净净,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即便有亲子鉴定摆着,他也依旧觉得孙子是他的种”。
知鸢唇角掀起一抹讥讽,“怎么不找儿子”。
“儿子死了”。
“儿媳妇也死了”。
知鸢把玩着他的手指头,“这样啊,我怎么听着……老头子像是控制不住你,想着给你找事儿呢?”。
“冷家的势力一分为二,可是……凭什么?”。
“别说就是一撮不知道哪里陶来的野鸡毛,即便是正儿八经的私生子……那也只会更让人恶心”。
私生子享受婚生子同等继承权,是对婚姻最大的侮辱!
知鸢是个有点护短的人,如今瞧着他是怎么看着怎么可怜。
实际上他也是真的可怜兮兮。
不过是这家伙桀骜散漫,又自成傲骨,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模样,强大到别人忽略他的委屈。
但其实哪里能真的不在意,只是不抱希望无人依靠而已。
知鸢开始搞事情了,她好久没搞事情了。
拉着墨麟的四大护发,直接就把老头子的人手收买的收买,处理的处理。
她可不是娇滴滴的女王,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知鸢天生洞察人性,看多了腌臜事,一天天长大后便自然而然有点情绪冷漠症。
外表伪装得好,但其实血液是冰冷的,且喜欢挑战刺激和新鲜的事物。
这一动起手来压根不存在什么余地不余地,狠辣决绝。
分化的墨家重新组合,回流到墨麟名下,其实本身就是理所应当的。
一个跟墨家没半毛钱关系的杂草,还妄图想继承一大半的财产,痴人说梦。
之前老头子胡闹,墨麟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也不屑搭理由着他,那些宗老便睁只眼闭只眼。
如今他既然表态也愿意动起来了,大家伙几乎一边倒的通过层层票决。
半瘫的老头子最后还想来个垂死挣扎,知鸢让他全瘫且丢农庄养老去了。
彻底架空。
至于那狗尾巴草,打哪来的回哪去。
一时间杀疯了。
这么大动静。
外界自然不能没听到风声,尤其北冥修,已经冷了许久。
“查清楚了?”。
事关墨家,同北冥家族匹敌的一方,七弯八绕的花费了好几个月。
查德许久没在自家少爷身上看到如此骇人的气息了。
“少……少爷,查清楚了”。
“只是……墨少爷为人低调,神龙见首不见尾,出入境用的都是黑户,具体细节……”。
“这还是墨少爷同……知鸢小姐实在相貌出挑,小镇上被人拍下来了,以及后来在m洲教堂的时候,还引起了一阵短暂的轰动”。
“至于二人最初……应该就是在那个小镇结识的”。
北冥修脸色难看到极点,“教堂?”。
“他们结婚了?”。
查德赶忙否认,“没有没有!是墨少爷的朋友罗军,娶的是……一位叫丁敏敏的姑娘,也就是唯一小姐之前吵着要去看的那个好姐妹”。
北冥修沉静片刻,随即倏的起身朝客厅走去,顾唯一刚从庄园保镖们那里听说了些闲言碎语。
这会儿心情实在算不上好。
顾知鸢竟已经到了能插手墨家族中事务地步。
怎么会这么快?
凭什么这么快?
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下一瞬,只觉手腕突然传来被扼住的巨痛。
她一抬头便对上一双褐色瞳孔。
“你……怎么了?”,其实心底隐隐有了答案。
北冥修面沉如水,“几个月前你就知道墨麟跟你堂妹的事了?”。
当然知道,而且她还有意无意让他不知道。
撒谎成性的女人随口就来,“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他是清楚的,别说没证据,就是人证物证俱全她都能狡辩一二甚至倒打一耙。
北冥修手上力道加重,几乎要将她折断,“呵!”。
“拉下去!”。
顾唯一瞳孔骤缩,“你疯了!我还怀着孩子呢!”。
北冥修转身离开,没有半分转圜。
给她生孩子的女人从这里排到了法国,跟他玩心眼子。
还是别生了。
顾唯一要冲上来,“北冥修!你不能这样对我!”。
“站住!你给我站住”。
事实证明,男人的无情有时候超出你的想象,顾唯一的孩子没了。
她原本是没想要这个孩子的,可当真正失去的时候,她比谁都焦急和绝望,心底的恨意疯狂涌动。
顾知鸢!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勾引北冥修,她怎么会轮到这个地步!
她明明应该待在国外的,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打乱一切!
或许是心心念念的东西遥遥无期,又或许是孩子骤然没了让她生出无限勇气。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顾唯一孤注一掷逃了出去。
黑暗中一道身影若隐若现,“终于是走了”。
北冥远还没回来就把顾唯一查了底朝天,回来后更是近距离的接触剖析她。
他对顾唯一的评价实在沟得不能再底:
心肠歹毒,谎话连篇,极度自私,愚蠢虚伪,还自以为是假清高,想当然且既要又要又当又立……
除了脸蛋简直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再次为大哥的眼神默哀三秒钟。
好在如今醒悟过来了,这种女人趁早脱手了好。
只是……
查德嘴巴实在严,他哥又不肯说,其中究其缘由他压根不清楚。
一个两个三缄其口的让他心痒痒。
顾唯一一路狂奔,有北冥远刻意放水加引导,她冲进了一处猎场。
之前说的新放进去的品种没抓出几只,狮子老虎非洲豹……那是应有尽有。
保管她有去无回。
顾唯一被一只老虎追着灰头土脸的狼狈逃窜,这家伙六边形战士,她又是游泳又是上树……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不过好在还有点莫名其妙的运道在身上,她遇到了墨麟的猎队。
脑海中浮现出一排文字,【顾唯一于林间穿梭,坚韧灵动的模样吸引了墨麟,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会面。
在死缠烂打要求对方带她出围场未果后,她痛恨对方的残暴狠戾,明明有能力帮她却偏偏见死不救,便不惧强权的同对方正面对抗,肆意辱骂,甚至想要跟他同归于尽。
不想正是这样机灵有趣又大胆勇敢的一波操作,让墨麟对她生出了一丝浓浓兴趣,带着她离开了】
顾唯一冲过去,“喂!等等!”。
“前面的人,等等我!”。
这片森林由一条公路划开,是北冥家同墨家的楚河汉界。
墨麟周遭的声音被自动摒弃,哪里会搭理她。
顾唯一心底缓缓升起一丝莫名的兴奋,小跑着追了上去。
面上却一片倨傲,颐指气使道:“这位先生,您是聋了吗,没听到我在叫你?”。
别的不管,反正她出场的气势不能输,即便有求于人也要不失风骨。
墨麟眼风都不带夹一下,马蹄继续哒哒。
顾唯一一僵,她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很容易就能招惹来许多不怀好意的臭男人。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不假辞色。
想到什么,顾唯一心一横,直接蹿到墨麟马前,拦住不让他走。
“你别误会,我对你这种奶油小生没兴趣,但我迷路了,现在雾气又大我出不去,你带我出去”。
穷追不舍,理直气壮,可以说贼不要脸,且毫无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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