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柯终于明白现在的情况是大势已去。
当他寄希望于苏越的时候，却看见了对方冷漠的眼睛。
苏越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苏柯面前：“你和父亲当真在我和陛下的身上下了蛊？”
一句话让苏柯直接震惊地说不出来一句话。为什么贵妃会知道蛊虫的事情？
现在的苏柯甚至不敢去看皇上，是不是皇上也知道了这件事，那现在蛊虫的情况怎么样了？
其实今天这样的逼宫失败他并不害怕，因为蛊虫存在才是苏家得以保命的根本，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妹妹都不会背叛苏家！
但是他没有想过有一天蛊虫失败以后怎么办，而且蛊虫还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失败……
苏家……
这个时候苏柯才切实地感受到了的恐惧，没了蛊虫，自己之前控制禁军控制皇宫的行为已经意同谋反！
看着苏柯这样的反应，苏越终于明白给自己下蛊这件事情恐怕就是父亲和苏柯一同做下的！
“你们有没有把我当成是人看？在你和父亲的眼中，我不过是……”
“你不过苏家走上权力巅峰的一个棋子！”苏柯看着眼前这个蠢女人，其实这个世间的女人有哪个能力能比得上苏伶和，“你怎么那么蠢，没了苏家你算什么，没了苏家萧盛烨又算得了什么，没了苏家，你和后宫那些日日等着皇上临幸的冷宫妃嫔有什么区别，没了苏家，萧盛烨和萧青扬这样不被人重视皇子又有什么区别！你们怎么还不明白苏家才是你们安身立命的根本！”
苏越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柯，这么多年自己才听见了自家哥哥的一句真心话！
“放肆！后宫前朝真正想要安身立命便是对大历的忠心！”萧温竹正气凛然地说道。
说完之后便想看看楼心月的表情，想炫耀一下自己这番说辞够不够威风，却看见楼心月已经拉着皇上坐了下来，贵妃宫中桌面还有一些小吃，自己和皇上早就安安静静地吃了起来，旁边便是萧瑞安警惕地周围，以防有什么变故，而他萧温竹倒像是个冲锋陷阵的……不，现在看来更像是戏台子上给主角们搭戏的！
萧温竹：“……”
楼心月手里拿着一把花生仁，还冲他比划呢，那意思是继续！
萧温竹：“……”
而那边的大戏还在继续。
“哈哈——”苏越笑得有些癫狂，“原来我活着就是个笑话，以往我曾经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有疼爱我的父兄，有宠爱我的陛下，儿子孝顺，后宫和睦，我可以肆无忌惮地活着，现在想想都是笑话！”
楼心月想想也确实，一时间很难接受也是正常，于是转身看向了旁边的苏洛。
“看什么？”苏洛冷眼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地问了楼心月一句。
“她没说自己弟弟对她怎么样，你们关系是不是从小就不好？”
听见这话的时候皇上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似乎对于这样的家族秘家大家都秉承着一颗好奇的心。
“不是一个娘生的。”
楼心月默默地递了一把花生仁给他。
苏洛：“……”
楼心月安慰：“没事儿，一个娘生的也不见就是好！”比如她和楼家的儿子们。
“谁要跟她好！”苏洛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语气中带了点恶狠狠。
哟，看来小时候没少被欺负啊！啧啧啧，这大家族的事情还挺多，就这么两个儿子还分帮派呢！
楼心月顿时觉得开了眼了，还想问问他们苏家有什么其他隐秘之事，被萧瑞安的咳嗽声制止了。
她转头不满地看着萧瑞安，同样不满的还有皇上！
萧瑞安：“……”苏越那边似乎快吵完了，你们要不关注一下？
楼心月叹了口气，对着苏洛：“苏大人，回首即见向前路，行至此处已回头。”
苏洛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手中花生仁。
“苏小公子的死不就说明了这个问题吗？”说到苏明轩的时候，苏洛终于有了反应，脸上依旧是卸不了的仇恨。
“苏小公子是和谁有了仇恨吗？不是，他只是被卷入了苏家参与的斗争中，只要苏家不停手，你的孩子永远都不可能独善其身。”
苏洛又看了看远处争吵的那对兄妹。
楼心月声音很清透，没有半分的情绪，这样的声音给人一种冷静分析事实的沉静：“从小到大那对兄妹是苏家权势获利者，但是你却不是，他们想要是泼天的富贵，所以他们要付出一旦的失败的惨痛代价，这是公平的，但是你不是啊，你一直想要也是那个吗？”
在一旁的皇上默默地听着，他想的是这个楼心月和杨蓝玉是真的不一样。
杨蓝玉操控蛊虫，但是这个楼心月却喜欢攻破人心。靠着和别人说话的机会，一点点去探查人心，窥探人心隐秘之处，逐一攻破，挺可怕的！
但是想到这里他就人遭不住咒骂杨蓝玉，看看多聪明的孩子，要是从小好好教，现在不得是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天下的第一才女吗！
“苏大人看看，明明苏家功成名就的好处你得不到多少的，但是苏家一路走来付出的代价你却一丝没少，明轩公子不就是这么死的吗？”
苏洛转脸看着楼心月，但是后者只是淡然笑着：“我并没有挑拨的意思，毕竟你和苏卓霖之间的关系也不用挑拨。我只是将现下的局势说与苏大人听听，苏大人觉得呢？”
苏洛又低下头看着手中花生仁，不得不说这个女孩子有一双通透的眼睛，却是明明苏明轩的死其实她也是干系……但是正想楼心月说的那样，不过是苏家造成的漩涡中逃不开的命运！
“世上事了忧未了，不离开这个漩涡，这种事情便会不死不休……”似是感慨似是轻叹。
但是这一声叹息，却叹到了苏洛的心中！
现在的情况自己已经和苏卓霖撕破了脸，日后即便是苏家胜利，自己也未必有好下场，但是苏家一旦失败，自己便是九死一生……
“离开吧！陛下也在这里的……”
这三个字一说出口，苏洛听见的时候默默地重复了一遍之后发现自己竟然是蓦然的一种轻松。
他又地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刚刚楼心月给的花生仁，捏了一颗，送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了起来。
“香吧？”
“香……”苏洛抬起头看着楼心月，他笑了笑了，露出了这些天以来释怀的笑。
“苏家屯兵的地方……”苏洛犹豫着开口，想着自己这样算不算是出卖生养自己的父亲，但是却被楼心月打断了。
“不必说，我会知道的。”楼心月淡淡地开口。
苏洛看向楼心月的眼神中都是震惊，这个女人真的很通透，明白自己的危难，却也成就自己忠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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