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啊,我真的没心情了,马上就要嫁给素未谋面的摄政王,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看话本子了......”
琳琅也叹了口气,胖乎乎的身体抱紧许澄月:“小姐,奴婢看过一个话本子,里面的主人公也是被皇上赐婚,然后先婚后爱,她逃他追,缠绵悱恻,情意动人,最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结局可好了!没准儿您和摄政王也能这样呢!”
许澄月不禁想,如果她是某个话本子里面的女主角,原本过得好好的,转眼就被赐婚给一个陌生男人,她一定会怀疑写这个话本子的人用心不轨。
前脚刚求了菩萨要财运不要姻缘,后脚皇上就来个赐婚,菩萨究竟是不是把她的愿望搞反了!
一连几日,许澄月心情都很低迷,好在还有丫鬟琳琅和小厮小福陪她解闷儿,还有她养的那只狗——黄金百两。
但很快,一封梁京来的密信打破了许澄月逐渐恢复的好心情。
禹州连着好几日都在下大雨,信使将密信送到的时候,浑身湿透了,信也湿了大半。
江氏连忙拆开信看:
“摄政王谢映,掌管金羽卫,陈郡谢氏公子,身份尊贵,但为人心狠手辣,不近人情,杀人如麻,年龄虽大...五...尚未娶亲,恐有隐疾......”
谢映的年岁那一处被雨水浸湿,看不出字迹来了,只剩下一个“五”,结合前面那句“年龄虽大”,江氏不禁往大了猜测,难道是年过五旬?
话本子里的什么摄政王都是老头儿,是了,肯定是一把年纪了,谁家好人年纪轻轻地就大权在握,成为摄政王,还掌管金羽卫呢?
可她的小澄儿才十五岁啊!这简直就是老牛吃嫩草!
江氏脑袋发晕。
“去把小澄儿叫来,就说我有话跟她说。”江氏掩下心中不平,吩咐陈嬷嬷。
“祖母,怎么了?”许澄月近几日心情好了许多。
见到江氏这样子,许澄月心里咯噔一下,忐忑问道:“祖母,这次只有坏消息对吗?”
江氏颤颤巍巍地将密信递给她:“你自己看吧。”
许澄月看完信,和江氏一样的反应:“什么!这简直是老牛吃嫩草!”
不过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摄政王年纪大了,没准哪天就死了,那她岂不是还可以回禹州?
到时候她又有钱又自在,还能以缅怀亡夫为借口,并不再嫁人,一辈子就这么舒舒坦坦地过了。
这样想好像也还可以接受!
于是许澄月想开了:“祖母,这可是个好消息啊!”
许澄月将个中缘由说给江氏听,江氏竟然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但她还是提醒她小声些:“嘘,小澄儿,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可就惨了!”
许澄月也知道轻重缓急,连忙住口:“祖母,您放心,我猜摄政王他老人家一定慈眉善目,不会真的杀了我的,您放心,等他百年之后,我一定尽快赶回禹州!”
是夜。
许澄月坐在窗口看话本子,琳琅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吧!”
“小姐,我不明白,为何摄政王一把年纪,您还愿意嫁给他,若是日后他死了,您还没来得及留下一儿半女怎么办?”
“那可好极了啊!你想想,我到时候是寡居的摄政王妃,又有身份,有钱,还不用伺候男人,这日子简直太爽了!更重要的是,如果我抗旨,会连累祖母的。”
许澄月从小听人讲起爹娘的故事,听得越多,就越觉得世间男子多薄情寡幸,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就高中令娶,她的祖父,也曾养过一个不三不四的外室,还有不少她知道的男子,都是如此。
要她说,这真正的好男人,还得从话本子里找,那一个个都是痴情种!
琳琅点点头,小姐说的好像挺对的!
许澄月突然想起,按照大尧的规矩,她被赐封为郡主,应该会有一座郡主府才是,以前许清月回禹州时同她炫耀过,说她七岁就被赐封为昌乐郡主,有自己的府邸。
虽然要嫁一个老牛摄政王,但好歹也不全是坏消息,这不是还有郡主府吗?梁京的地皮多么金贵啊!
许澄月叽叽喳喳地和琳琅聊起天来,小福拿着叫花鸡进屋:“小姐,小的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这会儿肯定很香,小姐快尝尝!”
许澄月怀里的黄金百两汪汪叫了两声,讨好地看着许澄月。
许澄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大概已过酉时,过了这个时辰,许澄月是不再吃东西的:“你们吃吧,已经过了酉时了。”
小福很失落,他去的很早,就是知道小姐酉时后不吃东西,可没想到排队排了太久,还是耽搁了时辰。
琳琅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小姐,这么多年,您不吃的东西都进了奴婢和小福肚子里,奴婢都胖了一圈儿了。”
许澄月捏了捏琳琅的小肉脸:“不胖不胖,我们琳琅这是可爱呢!”
小福和琳琅带着黄金百两大快朵颐,许澄月就闻着点味道,琳琅不禁佩服起她,难怪小姐出落得这么好看呢,人家保持曼妙身材的毅力多么坚决啊!
江氏坐在院子里,一个人偷偷抹眼泪,陈嬷嬷心疼道:“老夫人,您就别伤心了,那摄政王大权在握,想必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必定不会苛待我们大小姐的!”
“话虽如此,可女子出嫁从夫,那摄政王一把年岁,也不知是丧妻未娶,还是一直未娶,那信模糊成那样,好些消息都不得而知。
若是个丧妻的,那必定会有子女,世上继母难为,他那儿女怕是都比小澄儿大许多,小澄儿若是受了委屈,禹州和梁京相隔那么远,我也无法替她做主啊!”
“梁京不还有相爷在吗?大小姐也是相爷的女儿,他总不会坐视不理......”
江氏冷哼一声:“他要是真的心疼小澄儿,为何这么多年不闻不问,与他那个新婚妻子在梁京过好日子的时候没想起来小澄儿,要给他的前程铺路,就第一个把她推出去!为何不将许清月嫁过去,无非就是看我们小澄儿没了亲娘庇护,谁都想来踩她一脚!”
江氏思绪飘远:“若是老二在梁京就好了,他很疼这个侄女儿,可惜他还在镇守边关呢......”
也不知道信送出去他何时能够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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