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说：“已离开禁军的军官资料还在吗？”
张实说：“保存十年。”然后回头叫个兵：“虎啸营。”
那兵就离开了。
林凤仪又说：“虎贲营的离营军官资料也请麻烦。”
诸葛济点个头离开了。
在等的时候，王爷和尹淳讨论刚刚的人选；
林凤仪又拿兵部的资料出来翻。
虎贲营的数据立刻来了。
林凤仪回想一下扬风转述的凤舞调查内容，和王爷对看一眼，找到一个校尉，在永配二年六月离营，原因是死亡。
林凤仪问：“这有位陶书，去年六月死掉，原因是什么？”
林凤仪挑这个人问，张实和诸葛济都有点紧张，互看了一眼，诸葛济说：“禀御史，当时演习，陶校尉不幸殉职。”
林凤仪问：“什么演习？怎么死的？”
诸葛济说：“这……卑职忘矣。”
王爷瞪了张实一眼，林凤仪说：“明夷以来都没有战事，你整本名册，就这么一个人在任上死掉，才一年半之前的事，你不记得？”
张实说：“演练紧急赴南门应敌，陶校尉不幸于路中遭马车撞及，死于马蹄之下。”
林凤仪问：“我看你们教头校尉都尉统领等，不论擅长什么兵器，腰间一定佩一把短剑？”
张实说：“此系雍国教头建议，以树军官之威，花纹钢之短剑。”
林凤仪问：“离职或死亡需缴回吗？”
诸葛济说：“必须缴回，唯陶校尉之短剑于慌乱之际遗失，寻而未得。”
林凤仪心想，当然找不到，现在在凤凰苑的证物室。
林凤仪又问：“陶书被马车撞时，他旁边还有哪些军官士兵？”
张实说：“此需再查，事确久矣。禀王爷，皇上以此事乃禁军之哀，不希再议，如欲详查，是否先禀明圣上？”
好哇，抬出皇上来了，林凤仪想，跟凤舞被挡的情况一样，明明这个就是参加匪徒进攻燕县县衙的时候死的，你们把他搞成因公殉职。
王爷点了头，对林凤仪摊开一只手掌，表示没办法了、先到此为止。
那个去虎啸营的兵把资料拿来了，林凤仪想一想，就说：“有最近两年的出勤记录吗？打卡签到……不是打卡，你们叫什么？点卯记录？”
诸葛济看了张实一眼，张实点头，诸葛济看了一个兵，那个兵就离开了。
林凤仪拿了虎啸营的资料，那个兵已经翻到颜放的那一页。
林凤仪边看边念给王爷听：“颜放，浚州茅城，容畜元年生，明夷十年入营，擅刀术，明夷十年升队长，明夷十一年升校尉，永配二年离营。离营原因：兵部侍郎护卫中选。”
林凤仪看着王爷，重复：“茅城？”
王爷说：“距京师快马两个时辰可抵。”
林凤仪说：“放一个月探亲假，是结婚兼送葬吗？”
诸葛济和张实对看了一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林凤仪看在眼里，认定他们对田易案的相关线索不知情。
一个兵拿了出勤记录来。
林凤仪一边翻出勤记录，一边问：“仓库的刀械进出记录，是在仓库吗？”
诸葛济说：“记录与刀械均在兵械库。”
出勤记录看不出什么问题，林凤仪看了王爷一眼，王爷看着张实和诸葛济，歪头摆了一下，表示：那我们去兵械库吧。
到了兵械库，林凤仪拿了进出记录，问：“兵部进来的刀剑铠甲，分批各自存放吗？”
诸葛济说：“是，如有损坏，自兵械库领取换补，自旧先取。唯一般刀剑，极易损坏，极少库存。”
林凤仪说：“上个月是不是来一批剑？”
诸葛济像警察指挥交通一样，一手平举，手掌对林凤仪摊开，一行人就顺着方向走过去。
林凤仪点一点，有六十三把。
林凤仪问：“依兵部的记录，上个月给禁军四百把剑，虎贲营分到两百把。为什么虎贲营特别多？”
张实说：“各营出操或任务情况不同，每数月来一批时，三名统领协调分配数量。”
林凤仪问：“你这上面记录，上个月来的，兵士补了三十七把，这里还有六十三把，总共一百把，那还有一百把呢？”
诸葛济和张实互看了一下，诸葛济说：“成份不佳，稍有砍刺即卷曲，疑金属比例不妥。”
林凤仪说：“兵部半年来制成两千把发到全国各军，光这里就有一百把不合格，那兵部要打屁股啰？有没有退货、向兵部反应及上奏？”
张实说：“上月之事，因兵务繁忙，尚未及处理。”
林凤仪说：“刚刚好整整一百把，也太巧了。负责点收的是谁？”
诸葛济说：“兵械库三名校尉轮值率兵看守，点收出货亦然。”
林凤仪说：“请他们来一下。”
诸葛济说：“现为巩校尉轮值，即在门外，另有两名校尉需唤来。”
说完转头看一个兵，那兵就出去了，一位校尉进来说：“禀王爷，虎贲营校尉巩进在此听命。”这是刚刚参加过选拔的校尉。
林凤仪问：“上个月的剑，虎贲营分到几把，有几把不合格？”
巩进说：“禀御史，虎贲营入库一百把，另一百把品质不良未入库。”
林凤仪说：“未入库的剑呢？”
巩进说：“当时统领未交办，卑职不知。”
林凤仪看着诸葛济，诸葛济说：“命郭校尉送回兵部矣。”
林凤仪拿着兵部的资料说：“兵部没有记录啊？”
诸葛济说：“恐彼亦因业务繁忙，未及记录。时值岁末，各部府结算，常有此事。”
林凤仪说：“既然要年度结算，不是更应该赶快记录吗？拖到明年还得了？说到郭校尉，你们的出勤记录都正常，但为这么这仓库记录，每次进出大多是巩进和唐永和签名？”
诸葛济说：“郭校尉尚承办运送业务，故以巩、唐两校尉较常轮值。”
林凤仪看着巩进，巩进点头，林凤仪看着仓库记录表说：“行了，出去吧，先叫这个很少看到名字的郭校尉进来。是叫郭懿吗？”
巩进出去了，不久又进来一位，也是刚刚参加过选拔的。
林凤仪对郭懿很少在仓库记录上签名感到奇怪这件事，他可能听说了，进来时一脸不卑不亢的样子，眼神就好像在说“老子不怕你们这些王爷大官”，不过还是按规矩拱手打招呼：“禀王爷，卑职虎贲营校尉郭—懿，在此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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