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困了，本来我想开口说让我开，但是我那个技术，想想还是不要开这个口了。
我大二的时候就拿了驾照，但是一直没上过路。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终于进了省，看时间中午就可以到了。
“你外婆他们在市医院吗？”
程阳看着前面说：“在市医院，一会儿回去先去做核酸，我再送你回家。”
“好。”
想着一会儿去做核酸一起去看看他外婆，都回来了，人也到这里了，不去有点没礼貌。
十一点左右我们就下了高速往市区去。
程阳妈妈打了电话过来，问到哪了。
程阳：“已经下高速，外婆醒了吗？”
“醒了，你外婆醒来一直在找你，你爸熬了一夜，我让他回去了，现在医院只有我在。”
程阳：“好。”
说完就挂了。
他和他外婆感情一定很好吧，生病不找儿子不找女儿，却想着他这个外孙。
我撇过头去，看着路边晃过的事物，亲情是世间最难割舍的，生老病死也是最痛苦的，为什么人要经历这些。
到了医院，程阳去停车，我拿着包往医院里的便利店去。
我记得这家便利店有卖水果。
来的匆忙，也不好空手上去看望。
但是看望生病长辈我真的也不知道要买什么水果，以前外婆还在，每次去我都会带点香蕉，草莓这些相较于易嚼的水果。
想着，要不打个电话问问妈妈。
我打电话过去。
穆女士：“今天不是周末吗，怎么了？”
我：“妈妈，看望老人一般要买点什么水果呀？”
穆女士问：“看谁呀？”
“我同学的外婆住院了，我正好在医院，想着都来了，上去看看。”
穆女士：“什么病呀？”
“不清楚。”
穆女士：“那这样，你去店里看看有没有柿子或者香蕉，老人家都喜欢软的。要是买柿子买八个就够了，挑熟的；要是买香蕉挑好看点的，买一扇大点的。”
“好。”
说着话，我往店里去，我看了一圈，有香蕉也有柿子，就是香蕉看着不这么新鲜，柿子还好，我对着手机里的穆女士说：“要不我们开个视频你帮我看看？”
说着穆女士就迅速的把电话挂了，视频过来。
那个香蕉实在是不怎么新鲜，就挑了八个柿子。
让他们包起来，要送人也不至于太难看。
“等等，这不是市医院吗？”电话都要挂了，我妈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我做完核酸再回家，你帮我铺床吧，连夜回来的，巨困。”
穆女士没有再问什么，就挂了。
提着水果出来，看见停好车过来的程阳，站在门口等他一起，两人去做了核酸才去住院部。
现在住院的人也不多，所以他外婆一个在一间病房。
到病房的时候程阳妈妈看见我似乎有点意外，看了程阳好几眼，眼里笑意很明显。
很高兴的接过我手里的水果，但是看我的眼神让我紧张。
程阳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妈妈的眼神，但是没有说什么。
他外婆在我们一进门时就认出了他，老人家手上还插着吊针就向进来的外孙伸出了手。
“阳阳。”
程阳大步一跨手伸过去给外婆。
“外婆。”
程阳外婆：“乖乖什么时候来的，冷不冷呀？”
程阳：“外婆我不冷，刚刚到，还在输液，外婆不要乱动。”
程阳面对外婆语气软的不行，反正比起他和他妈妈说话的语气软的不止一星半点。
岑阿姨接过水果：“来了就来了，还带什么水果，不要浪费钱。”
“阿姨，我们刚刚下车，也没有什么，看见有柿子，就买了点上来给大家吃，没花多少钱。”
程阳妈妈拿着柿子给程阳外婆看，声音稍微大一点说：“妈，这是阳阳同学给你买的柿子，我给你洗一个吃好不好呀？”
哄着病床上的老人，老人本来和程阳说话的，听见女儿说话才看我。
他外婆手去拿了柿子，没有说吃不吃，只是拿起看了看又放下，看着我，突然就伸出手来。
“阳阳媳妇儿，站那么远干什么？”
我当时脑子一下就离家出走了，但是只是一下，看着老人伸出来的手，我没有拒绝把手放上去，走近。
我笑着问候：“外婆，好点了吗？”
他外婆两只手牵着我的手，笑着，说：“外婆没事，都是他们瞎紧张。”
程阳妈妈看着我，非常抱歉又感激的眼光，我笑着陪老人说话。
程阳被他妈妈打发去洗柿子。
“孩子没有带来？”他外婆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说的话我真的接不上。
程阳妈妈在旁边替我回答：“妈，这里是医院，他们就没有抱孩子来。”
“是，医院都是病气，不要过给孩子，”
程阳也在，我闹了个大红脸。
程阳去洗了个柿子回来，他给外婆，他外婆开口就是：“建华，今年的柿子很好看啊。”
我不知道她口里的“建华”是谁，但是程阳应了外婆。
老人老了，记忆也是迷迷糊糊的，记人也是糊糊涂涂的。
在病房里坐了好一会儿，外婆也是一会儿知道我是程阳同学，一会儿又喊我是“外孙媳妇儿”，我也不尴尬了，她喊了我就答应了。
大家哄着外婆喝了一碗小米粥，护士又过来换了药，她才睡着。
外婆睡着，程阳对他妈妈说：“刚回来，我回家洗个澡，送她回家，晚上我来换你。”
程阳妈妈说：“好，先带小唐去吃饭，再送她回去吧，回来也没有吃上饭就过来你外婆这里了。”
他妈妈又拉着我的手在一旁说：“小唐啊，今天抱歉了，也谢谢你，阳阳外婆老了，有时候这记忆也是颠三倒四，你不要介意啊。”
“阿姨客气了，外婆生病，你们辛苦了，老人家都是这样的，我不介意的，没事。”
家家都有老人，理解的。
程阳妈妈轻轻拍拍我的手，说：“今天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
我点点头回：“好。”
程阳不知道啥时候已经拿了我的包，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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