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大半天的时间，初璃并没有找到“哥哥”，于是，她便失望的离开秦楼。
秦楚红倚着窗，顺着三楼的窗缝，看着初璃纤细的身影，钻进了马车，缓缓的消失在了视线里。
思绪飘回了六年前。
若说玄机阁，是昭和最大的杀手组织，只要钱给的够多，就没有他们不敢杀的人。
但，有一则明文规定：绝不参与皇室的争夺。
玄机阁最厉害的杀手，就是秦林。
秦林的名字一直位于杀手榜第一的位置，出手狠辣，行踪鬼魅，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年仅十八，扬名立万，无人不晓。
同时也积累了巨大的财富。
可是，他独来独往，从不与人交际，若不是有任务，绝对不会出现在玄机阁。
杀手排行榜第二的人，就看不惯这个年纪轻轻却压在他头上的人。
就在秦林打算带着自己巨额财富隐退的时候，杀手老二竟然组织了人来追杀他。
秦林虽然能力超群，但也架不住众人的围剿。
三天三夜的追杀与血战，在一条河边，秦林终究是敌不过，被人刺中要害，一脚踹入了瀑布之下。
或许是秦林命不该绝，他漂在水里，顺流而下，竟然一直漂到了药王谷附近。
刚好就遇到了外出采药的初璃。
初璃本不想管闲事，一看这人就不简单，满身的伤，还握着剑，说不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然而，当初璃看到秦林的脸的时候，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那张脸，实在是太年轻了！
或许就跟她一样被人谋害也不一定。
于是，初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人带回了药王谷。
整整休养了半年，秦林才堪堪能下床。
得知是初璃这个十二岁的小丫头救了他，他决定报答救命之恩。
所以，痊愈后便来这京城，用自己所有的积蓄开了秦楼，一边帮助初璃赚钱，一边帮她收集情报。
虽然他们有书信往来，但并没有机会见面。
今年除夕的时候，初璃约他出去。
这还是五年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五年，当初那个单薄的小丫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两人见面，四目相对，初璃的样子震惊了秦楚红。
“初璃，你竟然变得这么漂亮！”
初璃对他的称赞十分的受用：
“那是当然，我这张被烧毁的脸，是师父亲手帮我修复的，而且我底子好，我娘亲可是京城第一闺秀。”
“不过，秦老板，你可变得更加的妖孽了！”
秦楚红不喜欢别人议论他的容貌，曾经当杀手的时候都蒙着面。
如今在京城，免不得抛头露面，于是扮成女娇娥，做秦楼的老板娘。
没错，秦楚红是一个男人。
虽然初璃说他是妖孽，他并不介意，因为那人是初璃。
秦楚红：
“还是假小子打扮适合你，这样出去，不知道会骗了多少公子哥的心？”
初璃扬起明媚的笑：
“你这雌雄莫辨的模样，可是男女通杀啊。”
说完，初璃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也就在自己人面前，初璃才会从容的做自己！
“今日是除夕，你可要陪我多喝几杯？”
秦楚红：
“你确定，这么多年，我这秦楼可不是白开的，酒量也不会比你差。”
初璃：
“是吗？你不知道，师父可是没少锻炼我，你可要小心了。”
说完两个人一起坐在桌边，共同举杯：
“叮！”
是碰杯的声音。
“新年快乐。”
两个人同时开口，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初璃聊起了正事儿：
“秦楚红，你手下的人有追踪厉害的人吗，帮我盯一个人。”
秦楚红撇撇嘴：
“我知道，不就是言慕凡吗？”
“你对他的关注可太多了！”
初璃面色严肃起来：
“言慕凡曾经住在我们家，当年的出事儿的时候，他就在现场。”
“我觉得，他会知道一定的内情。我一定要想办法接近他！”
秦楚红：
“那你可要小心点，他定会对你很熟悉！”
初璃：
“放心吧，我这张脸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我父母都认不出来，何况是他？”
“而且，他也不可能想到，我就是整日跟着她的程璃。”
秦楚红妥协：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多说了，你就直说，我该怎做。”
初璃：
“盯着她的行踪，若是有机会接触，就尽快通知我。”
“他的头痛病是顽疾，我觉得我应该能治。”
“若是利用医术，留在他的身边，应该对他大有帮助。”
秦楚红：
“你可知道，那人就是个疯子，他的事迹特别多，不过来秦楼的达官贵人都很少提及。”
“生怕一个不小心泄露出去，惹了那个人不高兴。”
“我记得非常清楚的一件事。”
“前一天，那个臣子还来秦楼喝酒。”
“第二天，言慕凡就亲自带领他手下的那群人，直接闯入臣子的府邸，将所有人绑了，而那个臣子当场被言慕凡一剑砍了脖子。”
“闹得京城人心惶惶的，都影响秦楼的生意了。”
初璃冷哼一声：
“他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狠冷漠，还是我父亲将他带回来养着的，当真是一腔真心错付了，养出个祸患。”
秦楚红：
“可奇怪的是，就算他这么做，皇上根本就没有怪罪的意思，依旧宠着他。”
“京城的人见到他都很是畏惧！”
初璃：
“所以，搭上他这个人，未来会更加的便利。”
秦楚红：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放心吧，一旦有消息，就会通知你。”
初璃点头，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秦楚红看着初璃一会儿，眼睛里有情愫，深沉又隐秘：
“初璃，大仇得报后，你打算去做什么？”
初璃眼睛里闪过茫然，顿了一会儿道：
“还没想过，若是大仇得报，我还活着的话，我想去看看塞外，看看边疆，父亲和哥哥跟我讲的时候，我很是向往来着。”
秦楚红微微一笑，温柔的有些不像话，他竭力隐藏自己，不想初璃看出端倪。
他知道，若是自己表露出异样，初璃怕是会躲得远远的。
两个人一同守岁，谈到了深夜。
最终，还是以秦楚红喝的不省人事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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