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灵土，我用了些小法术。”
年迈的老鼠满意地看着两人。
“这可是用秘境的灵土配合仙术施展的，戴上它，你们就能永久听懂并说出我们的语言，也能更好地适应秘境的环境，比如呼吸这里的空气，食用这里的食物。”
云千裘还在惊恐地摸着自己的嘴巴：“永久？意思是拿不下来了？！”
“除非用大王特制的解药，或者离开秘境后，等待七七四十九天，它会自然脱落。”
“现在，你们就可以和这里的所有人正常交谈了。”
林生上前一步。
“这位……长老？不知如何称呼，在下无意冒犯，只是……”
他的话没说完，那只老鼠却举起竹杖对准林生。
“这位使者，请您稍等，我首先要处理这个贼人的问题。”
“使者？”
林生皱眉。
长老没有解释，而是对身后的骑士们下令：“上，抓住那个女贼！”
“等等！”
见对方不打算说理，林生立刻挡在云千裘身前，然而下一瞬间，他愣住了。
真气运转的速度慢得惊人，原本如江河奔涌的力量，现在只剩下细流般的微弱感应。
他尝试挥出一拳，动作笨拙而缓慢，就像孩童玩耍般毫无威力。
长老轻轻一挥竹杖，一道绿光就托住了林生的拳头。
“使者不必白费力气。”
长老接着说道。
“这片在秋叶谷地，所有外来者的力量都会被此处的生态平衡压制，这是大王为谷地定下的规则，为得就是保护这片脆弱的天地。”
趁着林生被牵制，几只仓鼠骑士已经从甲虫背上跳下，飞快地冲向云千裘。
它们动作敏捷，在空中甚至能张开双臂，露出下方的皮膜短暂滑翔。
云千裘见势不妙，打算落跑，可脚下很快就冒出几根藤蔓，缠住了她的脚踝。
她尖叫一声摔倒在地，立刻被几只老鼠人按住，他们用坚韧的藤蔓将她双手反绑起来。
林生正想冲过去帮忙，但长老的竹杖已经点在他胸前。
“使者莫急。”
长老接着解释道。
“既然她是使者的同伙，我们自然不会伤害她，只是现在必须将她带到大王面前，因为她在多年前偷走了圣物，这是重罪。”
“圣物？什么圣物？”
林生冷静地问道。
现在与对方硬拼显然不够明智，对方人多势众。
而且在这个秘境里，自己的力量被压制得太厉害。
借着询问拖延一下时间，或许还能找到应对之法。
长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走向载着他来到此处的云朵。
“时间不早，我们该上路了，大王还在殿中等着呢。”
“等等！”林生一把拦下他。
“你刚才叫我使者，还说她是什么贼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总得给个解释吧？”
长老回过头，目光先落在林生肩头。
那里原本蹲着一只棕毛老鼠，也就是灵犀鼠。
在进入秘境后，灵犀鼠的体型也随之变化。
此刻反而比林生还大了一圈，像个毛茸茸的玩偶趴在他肩上。
“此乃我族圣兽，圣兽引领之人，就是使者。”
长老指了指灵犀鼠。
“灵犀鼠只会在我们族人认可之人手里变化，你能带着它进入秘境，说明你得到了认可。”
他又看向一旁的云千裘。
“至于她，十三年前，圣物失窃的那天，正是她离开秘境的日子。世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云千裘听着也愣住了。
“十三年前？我确实来过这里，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一个自称一寸仙人的小人儿教了我颊囊术和催生术，然后我就离开了……”
“一寸仙人？”
长老的胡须抖了抖，冷笑道。
“我们当然知道你来过，因为你的仙术本就是我们秘境中独有的，只是自你离开后，我们供奉的圣物也不见踪影。”
“这，我也不知道啊！”云千裘有些焦急。
“关于秘境中发生的事，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离开时，一寸仙警告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再回来！”
林生同时也在观察着云千裘的表情。
她现在的惊慌失措不像伪装。
“长老。”林生沉声道。
“先前你说我是使者对吧？既然是使者，是否有什么能够享受的特权？”
“既然得到了圣兽认可，当然算是我们的贵客。”
“行，那我直说了，她现在是我的向导，而且我们体内因为有连心符相连，若她受到伤害，我也会受影响，在你们彻底查明真相之前，我要求与她待在一起。”
长老眯起小黑眼睛，似乎在权衡利弊。
半晌，他点了点头。
“可以，但你们必须跟着我们去见大王，至于最终如何发落，全权由大王决定。”
他跳上云朵坐骑，对仓鼠卫队挥了挥手。
“出发！回大壮菇！”
队伍很快开始移动。
林生和云千裘被安排在队伍中间，前后都有仓鼠骑士看守。
那些甲虫坐骑爬行时六条腿交替移动，速度不慢。
云千裘想和林生说什么，却被一旁的老鼠卫兵用针剑比划了一下，只好悻悻闭嘴。
眼下她是对方要捉拿的贼人，反倒是林生成为了地位颇高的贵客。
林生坐在甲虫背上，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们正沿着一条蜿蜒的草地小径前进。
说是小径，其实是利用石缝和植物间隙开辟出来的道路，最宽处也不过一尺。
路两旁是各种奇特的景观。
三两蘑菇组成的小屋群落。
用坚果壳搭建而成的了望塔，还有完全由树叶编织的遮阳棚……
更让林生感兴趣的，是生活在这里的居民。
除了长着老鼠脑袋的人以外，他还看到了其他不同种类的小人。
一些长耳朵的兔头人正在田间劳作。
它们将耳朵贴在地面，倾听片刻后，就用前爪在某处轻轻一点。
那里的土壤就会自动翻开，露出埋藏的块茎。
“这是兔族，她们擅长地听仙术。”
见林生感兴趣，长老连忙解释道，
而在另一处空地上，几只松鼠人正在进行训练。
它们站在高高的草茎顶端，摘下带刺的果实，用力掷向远处的靶子。
那些果实在空中划出精准的弧线，几乎百发百中。
松鼠人有着格外精准的投掷能力，林生将自己一路上的见闻默默记下。
经过一片建筑群时，林生也算是看到了这些族群是如何建造房屋，构造此处秘境的了。
几只老鼠人围着一堆湿泥，前爪按在上面，口中念念有词。
泥块随着它们的意志开始塑形，很快变成了一面光滑的墙壁。
它们又搬来细小的石粒，用唾液混合某种树脂黏合，砌成坚固的墙角。
“那是塑土术。”
长老注意到了林生的目光，主动解释起来。
“因为秘境的关系，所以这里的各类资源都有着得天独厚的生长环境，通过仙术将自然灵气引导泥土塑形，每个成年的鼠族都要学会这门手艺，才能建造出自己的家。”
云千裘小声对林生说：“我以前，好像见过类似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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