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歌看见里面那人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搞不清这男人怎么了，对于他的表现其实她也挺莫名其妙的。
要说他后悔从村里搬出来吧，他又没的撇下自己回去，但妹妹刚才却说他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清楚那件事了？
一想到这一点，肖歌也心疼，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难以言说的打击，不过那些都过去了，他的情况不严重。
“赵毅，你开门。”肖歌可不想在外面吹冷风。
媳妇要进来，躲窗户下的赵毅心都在颤，鼻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歌儿，你，你跟瑶瑶他们回村去吧。我，我明天要上班。”
赵毅不敢看她，还是那么躲着，在这之前他已经想好了，要做一个自暴自弃的自己，没良心的自己，好让媳妇对他死心。到时两人分开，然后她再找个男人，就算叶宾也成，好好的生两个孩子，过日子，没有那些糟心事，也不会做不了母亲。
可此时，人就在外面，他可以凶，可以说一些更伤人的话，但他内心却怕得要死。
所以憋了很久，他就说出这么一句像是堵气的话。
站在外面的肖歌真无语，她想骂这人两句，可转念一想又软了声音道，“赵毅，你快开门，我好冷啊。”
她说完就去到门边，哈气跳脚，好像真的很冷一样。
赵毅愣了，人直接从窗下站起来，等他反映过来的时候门已经被打开，包得严严实实的媳妇就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怒目圆睁。
“歌，歌儿……”
赵毅轻轻咽了下口水，刚刚建好的那点决心瞬间就瓦解，看着人话都说不出来。
“你还有胆叫我，这是怎么搞的？”肖瑶指了指他的脸，衣服跟头发，“你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是想我被人骂是吧？赵会计好好的一个男人，媳妇不管，活得像个讨口子（乞丐），你是想这样吗？”
肖歌看见丈夫的样子又心疼又气，才短短几天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赵毅侧开头说不出话来，后面捂着胸口咬牙道，“你，你要是看不上，咱们离，离……”
离婚两个字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正在鼓气的时候肖歌的手直接拎上了他的耳朵。
“离什么离？你想离什么？我肚子里连孩子都怀了，你离，你到底离什么？”
肖歌好气，然后她自己也哭了。
怀了孕的女人真是感情脆弱，虽然大概已经猜到丈夫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但还是伤心得不行。
赵毅的耳朵被拎得生疼，可他现在也顾不了，脑子里不停回想刚刚媳妇所说的话，整个人定要那里像被雷劈了一样。
“你还愣着干啥？”
肖歌将人推开，拢着袖子到屋里去坐，外面有风的确冷。
“歌儿，你，你怀孕了？”
赵毅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确定不是梦之后，还是喃喃自问不敢相信。
肖歌哼了一声，“是啊，不过你都要跟我离婚了，有没有也不管你的事，就算生下来也不会叫你爸。”
这么好的机会肖歌也不忘刺一刺他，赵毅一听离婚两个字真的如遭雷劈，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歌儿，我，我那方面不行。你，你真的怀上了？”
“你这男人怎么回事？怀都怀上了还有什么不行的？是不相信我还是怎么的？”
这男人果然是知道了，怪不得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不，不，不是。”
赵毅跑到媳妇脚下蹲了下来，又哭又笑满脸的欣喜若狂，他怎么会去怀疑这些，只是惊喜来得太过于突然，他，他，他太高兴，害怕这是只梦。
“赵毅，我们真的有孩子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看见男人哭肖歌也是鼻头酸，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看看你这个样儿，多没出息，以后我要说给他听。”
她所说的他自然是指肚子里那位，赵毅听闻也是收了些声音，轻轻抱上女人的腰道，“歌儿，我对不起你。明明就不是你的问题却让你承受那么多，我没有一个做男人的样子，有问题不去解决，还想消极处理，我不是人。”
赵毅认错加道歉，他真的觉得自己没担当，还喜欢胡思乱想。
原来媳妇不给他亲近是因为有了，原来上次让他别撞着肚子是这个意思。
他真蠢，也真没用。
“行了，都说别哭了。我这身衣服还要回娘家的，别给我搞脏了。”
肖歌将男人拉起，让他在椅子上坐好。
赵毅现在怎么敢不听她的，媳妇让坐，他就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在那。
肖歌看见他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我问你，之前你不给我进城是什么意思，根本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在肖歌的观察里，她初三进城的时候男人是不清楚这件事情的，可能后面因为什么事去了医院，才知道身体有点小问题。
提到这件事赵毅又是一阵羞愧，但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承担起做为男人的一切，默了默便坦白道，“歌儿，有件事情，我，我要向你认错。”
一直在他心中藏了好久的秘密吐出来了，无关其他，就是当初为了得到眼前的女人，赵毅卑鄙小人了一回。
“歌儿，你当年跟叶宾的事被他家里知道，其实那个时候叶宾给你写过一封信，还让我交给你，被，被我扣下来了，还偷看了。他，他没有要跟你分手，也没有不理你，他决定跟你一起私奔，问你同不同意。”
长长的一段话，赵毅说得磕磕绊绊冷汗淋漓，他说完垂头也不敢看媳妇的脸色，怕她难过，伤心，或是厌恶自己。
肖歌听完他这个秘密也愣了愣，后面笑问道，“就是因为这个你不让我进城，怕我知道你当初扣下那封信，后悔怪你，还怕我跟叶宾旧情复燃？”
赵毅点点头，“他那么优秀，我比不上他。”
如果不是自己卑鄙小人，他除了仰望，怎么会娶上这么好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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