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轻柔和煦的春风又一次轻轻地吹过这方大地时,往昔被烈火焚烧得只剩下一片荒芜凄凉景象、满目的焦黄尘土飞扬之地,必定会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与活力,并且还将会盛放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更加娇艳欲滴、绚烂多彩夺目的美丽鲜花!微风缓缓地吹拂而过,仿佛是大自然特意派遣而来的使者一般,它不仅给我们送来了春天特有的清新芬芳之气,同时也成功地将这块一直处于沉睡状态中的肥沃土地从漫长而深沉的梦境之中温柔地唤醒过来啦!灿烂耀眼的金色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云朵缝隙,犹如千万道金色的细沙般倾泻而下,均匀且柔和地洒落在辽阔无垠的大地上,给予世间万物以无尽的温馨暖意以及蓬勃旺盛的生命力源泉。就在这样一片广阔无边无际的神奇土地之上啊,各种各样色彩斑斓、缤纷多姿的花卉争先恐后地纷纷绽放开来,它们宛如一幅极其绚丽夺目、令人心醉神迷的精美画卷一样展现在人们眼前,让每一个有幸目睹此景之人都会情不自禁地沉醉迷恋于其中无法自拔呢!这些盛开的花朵散发出阵阵馥郁迷人的芳香气息,像一只无形的大手似的紧紧抓住过往行人的嗅觉神经,引得那些勤劳可爱的小蜜蜂还有那轻盈飘逸如同仙子下凡般的花蝴蝶不由自主地纷纷飞到花丛之间欢快地嬉戏玩耍起来,并在这些五彩斑斓的花朵中间跳起一场场优美动人的舞蹈盛宴哦!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众人刚刚稍作休整,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仅仅过了半年时间不到,从黑风口那边竟然再次传出了如雷般震撼人心的马蹄轰鸣声!这声音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铺天盖地地向人们袭来;又仿佛阵阵狂风卷起漫天沙尘和暴戾之气,浩浩荡荡、气势磅礴,连山间清澈见底的溪流似乎也被它所震慑,不禁泛起一圈圈混浊不堪的涟漪。
山本野狼的队伍在山外的据点修整了足足月余,伤兵的伤口上覆了新的药布,抢来的米面粮草填满了鼓鼓囊囊的行囊,那群倭寇每日里酒肉奢靡,一张张脸被养得油光满面,眼梢眉角又露出了豺狼般贪婪而凶狠的光。他始终忘不了落霞镇那截死死插在焦土中的刀柄,忘不了那日晨雾里渗入骨髓的寒意,此番卷土重来,他不仅带了加倍的兵力,还从后方调来两门迫击炮,黝黑的炮口锃亮冰冷,在毒辣的日头下闪着噬人的寒光。
“踏平落霞镇!烧光!杀光!一个不留!”山本野狼骑着彪悍的高头大马,猩红的披风被风扯得猎猎作响,手中的武士刀直指镇口的方向,嘶哑的吼声如同野兽的咆哮,震得枝头的雀鸟扑棱着翅膀,惊飞四散,连林间的蝉鸣都瞬间噤了声。
马蹄声如惊雷炸响,滚滚碾过田埂上刚冒出头的嫩青草芽,将那点新生的绿意踩得稀烂,惊得田垄间的野兔慌不择路,箭一般钻进乱坟岗的荒草里,连头都不敢回。
消息是放哨的少年先传回来的。那正是当年攥着半块焦黑麦饼、跪在刀柄前恸哭的孩童,如今已是身形拔高、眉眼锐利的半大孩子,他的腰间始终系着那块洗得发白的蓝布,布包里的刀柄被他日夜摩挲,边缘竟泛出了几分温润的光泽。他趴在黑风口最高的山坳里,握着一杆锈迹斑斑的猎枪,当望见那面歪歪斜斜、沾满血污的太阳旗时,心脏猛地一缩,随即狠狠咬住下唇,压下喉咙里的哽咽,顺着布满荆棘的陡坡,连滚带爬地冲下山崖,拼了命地往镇里狂奔。
“倭寇来了!倭寇打过来了!”少年的嘶吼声撕破了落霞镇的宁静,那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亮,却又裹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郁与急切,在山谷间反复回荡。
正在田里弯腰除草的人们猛地直起腰,锄头“哐当”一声砸在泥土里;正在溪边捶洗衣衫的妇人攥紧了手里的棒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须发皆白的老者闻声从草屋里急步走出来,他的脚步有些踉跄,手一抖,那柄被郑重供奉在案头香烛旁的刀柄,便被他紧紧攥在了掌心。老者的脊背早已被岁月的风霜压得佝偻,此刻却硬生生挺得笔直,如一株饱经摧折却不肯弯折的老松,他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滔天的怒火,那怒火里,还燃着一丝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
“乡亲们!”老者的声音在宁静的村落里炸开,带着久经风霜的沙哑,却字字千钧,掷地有声,“咱们没有炮,没有枪,但咱们有这双能刨土种地的手,有这方生养咱们的土!落霞镇的地,是咱们的根,死,也要死在这片根上!”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那怒吼里没有半分惧意,只有积压了半载的仇恨与不甘,像地底奔涌的岩浆,滚烫地翻涌上来,几乎要灼穿胸膛。少年挤到人群前头,猛地解开腰间的蓝布,将那截焦黑的刀柄高高举起,正午的阳光泼洒下来,落在刀柄粗糙的纹路里,竟折射出几分铮铮铁骨的光。“青褂叔叔的刀,还在看着咱们!今日,咱们就用这把刀,守好咱们的家!”
一声喊罢,幸存者们纷纷行动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视死如归的坚毅。老人颤巍巍地搬出藏在地窖深处的砍刀、锄头,那些农具的木柄被磨得光滑,刃口却依旧锋利;妇女们抱着一捆捆晒得干透的干草,浸上早已备下的煤油,堆在镇口的隘道上——那是青褂汉子当年死守的地方,两侧是陡峭的山壁,中间仅容数人并行,如今,成了他们抵御倭寇的最后一道防线;半大的孩童们钻进幽深的山林,搬来一块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又将石头在磨刀石上磨得尖利,小小的手掌被磨出了血泡,却没有人喊疼,眼神里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与坚定。
午时三刻,日头正盛,毒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倭寇的队伍终于黑压压地出现在了镇口的视野里。
山本野狼勒住马缰,居高临下地望着隘道上那些衣衫褴褛的身影,望着他们手里握着的锄头、石块,望着那堆浸了煤油的干草,忍不住仰头狂笑起来,笑声尖利而刺耳,带着浓浓的轻蔑:“一群不自量力的蝼蚁,也敢螳臂当车?今日,我便让你们葬身于此,给那青褂的蠢货陪葬!”
话音未落,一声炮响陡然炸响,震彻整个山谷。
炮弹拖着尖利的哨音,重重砸在隘道前的空地上,轰然炸开,漫天尘土裹挟着碎石冲天而起,飞溅的石片擦过一个佝偻老人的脸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沟壑纵横的皱纹往下淌。老人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将手里的火把攥得更紧,指节泛白,眼中的火光比火把更烈。
“放!给我狠狠地放!”山本野狼挥舞着武士刀,厉声嘶吼。
炮弹接二连三地砸过来,隘道旁的草木被点燃,燃起熊熊烈火,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呛得人喉咙发紧,睁不开眼睛。幸存者们却没有后退一步,他们躲在断壁残垣之后,紧紧贴着滚烫的石壁,任凭烟火熏烤着皮肤,只待倭寇的步兵踩着浓烟,嗷嗷叫着冲上来。
“扔!”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浸了煤油的干草捆被狠狠扔出去,落在倭寇的队伍里,瞬间腾起冲天烈焰,火舌舔舐着倭寇的衣甲,燎得他们鬼哭狼嚎。紧接着,磨尖的石头如雨点般砸下去,砸在倭寇的头盔上、肩膀上,发出沉闷的钝响,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
少年握着那截焦黑的刀柄,如青褂汉子当年那般,稳稳地站在隘道的最高处。呼啸的风卷起他的衣角,一枚飞溅的弹片划破了他的胳膊,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腰间的蓝布,渗进刀柄的纹路里。他却死死地咬着牙,任凭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将刀柄攥得滚烫,朝着冲在最前头的倭寇狠狠劈去。刀柄砸在倭寇的头盔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他虎口发麻,却也激起了他骨子里的血性。
“杀!杀尽倭寇!”少年的吼声,混着无数人的怒吼,在山谷里激荡回旋,震得浓烟都散了几分。
浓烟里,山本野狼眯着眼睛,死死盯着隘道上那道单薄却挺拔的少年身影,盯着他手里那截熟悉的焦黑刀柄,忽然想起了那日晨雾里,青褂汉子浴火而立的模样。一股寒意再次从脚底窜上头顶,顺着脊椎蔓延,冻得他浑身发颤。他惊觉,这群看似孱弱的中州百姓,骨子里竟藏着同一种永不弯折的魂,那是任凭炮火屠戮、刀锋劈砍,都绝不会磨灭的魂。
炮火还在轰鸣,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烈火还在燃烧,将隘道烧成了一片火海,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落霞镇的上空,硝烟再次弥漫,呛人的烟火气里,却分明透着一股不屈的味道。那味道里,不仅有血色的悲壮,更有一股生生不息的力量——那是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韧劲,是黄土地孕育出的、顶天立地的脊梁。
夕阳西斜时,隘道前的厮杀声渐渐平息,炮火声停了,倭寇的惨叫声也弱了下去,只有火苗还在噼啪作响,烧得木头滋滋冒油。
少年拄着刀柄,缓缓地站直身体,他的胳膊上缠着布条,脸上沾满了烟尘与血污,却依旧挺直着脊梁。他的身后,幸存者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有人断了胳膊,有人瘸了腿,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暗夜里不灭的星火。远处的山林里,夕阳的余晖如碎金般洒下来,落在那片焦黑的土地之上,也落在少年紧握刀柄的手上,那截焦黑的木头,竟在余晖里泛着温暖的光。
微风轻拂而过,仿佛给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带来了生命的气息。刹那间,漫山遍野的野花如同一群热情奔放的舞者,纷纷绽放出绚烂多彩的身姿。它们或娇艳欲滴,或清新淡雅;有的宛如天边燃烧的晚霞般艳丽夺目,有的恰似春日暖阳下盛开的油菜花那般金黄灿烂;还有些则如同白雪皑皑中的红梅傲雪凌霜……这些花儿们争奇斗艳地簇拥在一起,形成一片片五彩斑斓的花海,点缀着原本荒芜贫瘠的焦土。远远望去,那景象犹如一幅绚丽多姿的画卷展现在眼前,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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