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运输车队在清晨的薄雾中出发,二十辆卡车沿着陇海铁路支线行驶,车厢里堆满了弹药箱和罐头,车顶架设的机枪警惕地扫视着两侧的树林。
酒井隆为这条运输线设置了三层护卫:前卫是摩托车小队,中间是卡车纵队,后卫则跟随一个步兵中队,像一条戒备森严的长蛇。
“告诉运输队,必须在正午前抵达前线。”酒井隆对着电话说,手指在地图上沿着铁路线滑动。
这条被称为“生命线”的补给通道,每隔五公里就设有一个警戒哨,哨卡用沙袋堆成堡垒,机枪直指铁路两侧的高粱地——那里是八路军游击队最常出没的地方。
在偃师火车站,日军的物资卸载采用“快速周转”模式。站台被铁丝网围住,入口处设置了三道岗哨,士兵们用刺刀逼着手推车夫搬运弹药,每箱物资都要经过三次清点,确保没有被混入炸药或易燃物。
站长手里的计时器滴答作响,从火车到站到物资装车,整个过程被严格控制在四十分钟内。
为防备游击队破坏铁路,日军在铁轨两侧挖掘了两米深的壕沟,沟外架设带刺的铁丝网,铁丝网上挂满了空罐头——一旦有人触碰,罐头的碰撞声会立刻惊动哨兵。
每个桥梁和隧道口都派驻一个步兵班,桥墩上涂抹着荧光涂料,便于夜间识别是否被安装炸药。
对华夏军队的后勤封锁则更为凶狠。日军的侦察机每天都对洛阳至偃师的公路进行轰炸,国军运输队的马车和129师的骡马队成了重点打击目标。
在一处被炸毁的山路上,烧焦的马匹尸体与扭曲的马车残骸混在一起,散落的粮食袋被血浸透,引来成群的乌鸦。
酒井隆还下令摧毁偃师周围的村庄,将百姓驱赶到据点附近,断绝八路军获取给养的渠道。
在被烧毁的张家庄,日军士兵用刺刀挑破储存粮食的陶罐,米粒混着灰烬撒了一地,一个试图阻止的老汉被倒挂在村口的槐树上,尸体随风摇晃。
当129师的运输队不得不夜间行动时,日军的照明弹会将山路照得如同白昼,机枪手在山头肆意扫射。
陈希联在日记里写道:“我们的战士要背着三十斤粮食,在弹雨中爬过五道山梁,十个人里能有六个到达前线就算幸运。”
酒井隆在指挥部里看着后勤报告,28旅团的弹药充足率保持在80%,粮食能维持十日,而对面的华夏军队“弹药匮乏,士兵多以野菜充饥”。
他放下报告,望着窗外的太阳,知道这场战争的本质,终究是钢铁与意志的较量——而此刻,钢铁似乎更占上风。
然而,他没看到的是,在被炸毁的公路旁,百姓们正用手推车偷偷给129师送粮;在日军的封锁线下,孩子们钻过铁丝网传递情报。
那些被摧毁的村庄里,幸存的人们正用烧焦的木棍在墙上刻下“还我河山”——这些无形的力量,终将在某个黎明,瓦解他所有精密的战术布局。
邙山深处的129师指挥部里,煤油灯的光晕在地图上投下晃动的阴影。军神师长的手指划过偃师至巩义的防线,那里的红色箭头已被标注为“受创严重”——日军一天的轰炸让129师损失了六分之一,国军第二战区的伤亡更是突破三成,前沿阵地的电话线像断弦的蛛网般散落。
“必须尽快吃掉28旅团。”刘师长将半截铅笔重重按在地图上,笔芯断裂的脆响在寂静的指挥部里格外清晰,“再拖下去,等华中派遣军的援军赶到,我们会被反包围。”
作战参谋正在统计伤亡数字,报表上的红笔数字刺得人眼睛生疼:385旅失去了三个连长,火炮营只剩四门能用的炮。
通信兵掀开布帘闯入,带着寒气的风扑灭了两盏油灯:“师长,总部来电!”刘师长接过电报,副总指挥的笔迹力透纸背:“同意你的判断,已令367师周卫国部和李战龙部星夜驰援,务必在三日内解决28旅团,减轻武汉作战压力。”
“好!”军神师长猛地站起,军靴踢翻了脚边的马灯,灯油在地上漫开,映出他眼中的亮彩,
“给周卫国和李战龙发报,我们在偃师城西的黑龙口设接应点,尤其是战车团,带足炸药和反坦克武器,小鬼子的坦克群是块硬骨头。”
小个子政委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师长,国军那边……”他没说完的话在军神师长的注视下咽了回去——第二战区的最新通报显示,卫总司令已将部分剩余兵力缩回洛阳城,声称“需防备日军偷袭侧翼”,实则部分放弃了协同进攻。
“不管他们了,我们硬克也要将第28旅团拿下。”军神师长重新点亮油灯,手指在地图上圈出28旅团的炮兵阵地。
“我们自己干,他们哪怕在后方捡漏,也可以确保我们后方的安全,命令385旅佯装进攻,吸引日军注意力,新385旅连夜隐蔽转移,给特战旅和战车旅腾出击路线。”窗外传来集合号声,那是各团接令行动的信号,在邙山的夜雾中传出很远。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邙山主峰前,129师的阵地已悄然变换。前沿只留下少量兵力与日军周旋,主力则隐蔽在山后的窑洞里,战士们用秫秸盖住步枪,炊事班的烟囱只在夜间冒烟。
一个刚满十六岁的通讯员正用石块压住伪装网,他的哥哥昨天在轰炸中牺牲,步枪现在握在他手里,枪托上还留着哥哥的体温。
郑州城外的高粱地里,李战龙正用匕首割断最后一根绊马索。特战二团、三团的战士们像黑色的潮水,踩着未消的晨露向东疾行,胶底军靴踩在冻土上几乎没有声响。
周卫国的怀表指针指向凌晨四点,特战团从接到参战命令到完成集结,他们只用了一个小时。
“加速前进!”李战龙压低声音,手里的冲锋枪保险早已打开。队伍最前面的尖兵携带的电台,这是367师的宝贝疙瘩,从日军仓库缴获的装备,此刻成了特战二团的联络利器,让他们及时与129师和367师的部队取得联系。
路过一处被炸毁的村庄时,战士们停下补充水分。周卫国发现井台上还留着日军的钢盔,里面盛着半盔浑浊的水,水面漂浮着烧焦的布条。
“快喝快走!”他看着手表催促,水壶碰撞的声音里,仿佛能听见远处郑州方向传来的炮声——那是韩贤初率领的独立团正在佯攻,吸引日军注意力。
特战二团的装备堪称豪华:每个班配备一挺歪把子机枪,狙击手携带加装瞄准镜的毛瑟98K步枪,爆破组背着重达十公斤的磁性炸药。
李战龙特意要求多带燃烧瓶,玻璃瓶碰撞的脆响在背包里此起彼伏,里面灌满了洛阳城里弄来的酒精,沾着布条的瓶口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火鸟。
正午时分,队伍抵达伊洛河渡口,渡船早已备好,是当地百姓藏在芦苇荡里的渔船。撑船的老汉看着战士们身上的装备,突然从怀里掏出几个熟鸡蛋:“娃子们,吃饱了好杀鬼子!”
李战龙刚要推辞,老汉已把鸡蛋塞进他口袋,粗糙的手掌拍着他的肩膀:“俺儿子就是115师的,去年牺牲在平型关。”
渡过伊洛河之后,队伍钻进邙山的密林。李战龙用指北针校正方向,阳光透过树梢在地图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还有二十公里到黑龙口。”他对特战二团团长王洪光说,指尖划过一条干涸的河谷,“从这里走,能避开日军的警戒哨。”
黄昏时分的河谷里,特战二团队员们正用刺刀削断挡路的荆棘。突然,尖兵发出停止信号,所有人瞬间隐蔽在岩石后。
一只日军军犬从上游跑来,鼻子贴着地面嗅探,后面跟着五名巡逻兵。李战龙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一名队员像猎豹般扑出,军犬的呜咽声刚起就被捂住,那5名巡逻兵还没来得及举枪就已倒下。
清理战场时,李战龙在日军班长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照片:年轻的士兵抱着一个婴儿,背景是东京的樱花。
他把照片直接再次塞进小鬼子的口袋,对王洪光说道:“我们加快速度,早点结束这场仗,让更多小鬼子直接能回家看孩子。”
郑州城南的旷野上,韩贤初的独立二团、独立七团、独立十五团正沿着铁路线往南推进。士兵们推着缴获的日军轨道车,车厢上架着缴获的九二式重机枪,车轴转动的吱呀声与机枪的试射声交织在一起。
他的任务是牵制日军14师团的主力,为特战旅加入到偃师战斗的突袭创造条件。
“告诉各团,保持攻势,但别硬拼。”韩贤初对着电台喊话,望远镜里能看到新郑城里升起的炊烟——土肥原贤二贤二的主力还在许昌,留守的只是些后勤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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