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听两人说起这个，可就不困了，“大妮儿小时候也爱跟小杉一处玩，他们兄妹年纪差不多，喜好的小玩意儿也相类。”
“保不起从小就琢磨这些幺蛾子了。尤其小杉，才那么高的时候，就能用泥巴将俺们村，各家各户的小院子捏出来。”
萧母也跟着咋舌，“可见他们打小就不凡。如今两位姐姐可享了儿女的福了。韦家这一代一个赛着一个的出息！”
三个妇人越聊越是起劲儿，一时间屋里欢声笑语传出去老远。
萧雨石和韦小杨早躲外屋聊去了。听见里屋的声音，相视而笑。
韦小纤刚帮韦小杉盘完账目出来，听见她娘屋里热闹，知道萧母还没走便有些诧异。
萧母经常来串门她是知道的。但她也知道萧母为人有分寸，通常坐一两刻钟就会告辞。
今日这般留了一个多时辰还没走，却是首次。
韦小纤只是略感奇怪，倒也没多想，仍是沉浸在替亲哥嫂高兴的情绪中。
没别的，刚才盘过账，她算出韦小杉今年收入破万两银子！
这一年他就没一日休息过，带着安装队，不停的奔走在京城那些大户人家府上。
开始只是云想衣裳那些主顾家，后来修义玻璃坊名声越来越大，许多官员都听过。等到他们看过别人家的窗户，换上透明的玻璃，哪能不羡慕？
关键家里都换上玻璃窗，也不过几百两银子，这些官员哪会在乎，纷纷派府上管家去约。
只是，玻璃生产速度慢，不是说谁家都能先安装的。有那财大气粗的勋贵便多给银子，但求先安排自家。
什么公主府、国公府、侯爷府都派人加银子，只得可着他们来。然而，刚入秋时，宫中都知道了玻璃窗，圣文皇帝那时还没病发，亲自去公主府看过。
然后他便下了口谕，要求韦小杉先供应宫中，将各大殿都安装好了才允许给百官和其他世家安装。
宫城中要换装玻璃窗，那需求量太过宠大，只得先停了其他客户。生产了五个月才算基本够用。
因此，实际上韦小杉今年只干了六、七个月，安装了二百余户。在京城玻璃窗价值更高，那些人家屋子也更多。
虽然只有二百余户，销售额也达到了十三万两之多。按韦小叶和韦小杉定的分成，他可得一万三千两银子提成。
这只是今年上半年而已。下半年的玻璃要留给宫中，他并没赚什么银子。
宫城所需的，总价值高达百万两银子，明年才会结算。这要全部做完，明年他的提成可是有十万两！
虽然这其中包含了玻璃更换的成本，仍然是发了大财！
而且做完宫城的生意，还有那么多家排着队。韦小纤估计自家的年收入绝对超过十万两。
韦二婶透过玻璃窗，早看到韦小纤在屋外迟疑，她跟程氏、萧母交待了两句，便出了屋来找她。
娘俩个找了个空屋密谈，韦二婶就将萧家母子的来意细细说明。
韦二婶满眼宠溺，“小纤，娘自然希望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只是咱们女子终要嫁人，我看着萧家还不错，你觉得呢？”
韦小纤闻言脸上飞红，她也没料到萧雨石看上自己。回想起那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她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在总账局，她是一言九鼎的总账房。然而，回到家中，她还是那个待字闺中的韦家三娘子。
韦小纤琢磨半晌，在她遇到的所有男子中，要说选择一人嫁的话，还真是只有萧雨石最适合。
萧雨石与她年纪相当，只大了两三岁，学问不错，同样喜好算学，人长得也高大俊朗……
然而，韦小纤一直以为他喜欢自己二堂姐韦小绢，根本就没往别处想。这下忽然得知他心悦自己，脑子自然有些乱了。
韦二婶见她脸上忽红忽白的，便知道自家闺女对萧雨石还是有些意思，最起码不会看不上，“小纤，你也莫多想。起码……”
还不待她说完，韦小纤忽然脸上一定，打手势表示这事她同意，不过要问问韦小叶的看法。
韦二婶会意，当下看着韦小纤躲回自己闺房，她便回屋和萧母说了。
萧母大喜，三人又聊了片刻，她才带着萧雨石告辞。
萧雨石有些迫不及待，刚出了庄园便追问起来，“娘，怎么样，可有准话儿？”
萧母扯了扯嘴角，“看把我儿急的！这回你算高攀上了。小纤娘问过她了，这孩子不是那忸怩作态的，明确表示同意。她爹娘也不反对你们。”
“不过，小纤也说了，这事要经过大娘子认可。否则她不能嫁你。”
萧雨石闻言大喜，不顾形象的原地跳了起来，“那这事就没跑了！大娘子尊重人，三娘子同意的话，她应该不会反对。”
萧母渐渐敛了笑容，“我儿也莫高兴太早。大娘子爱憎分明，入她眼的人会千好万好的相待。若是逆了她的意，也会雷霆手段针对。”
“就算你如愿娶了小纤，以后万万不可怠慢。否则她去大娘子那里告你一状，信不信她会剥了你的皮？”
萧雨石闻言先是一慌，随即又淡定的笑道：“三娘子愿意下嫁，我宠她还来不及，哪里会怠慢？再说有娘看着，我也不敢呐！”
萧母听儿子这么保证，严肃的点头，“小纤自打口不能言，肚子却很有数。你有半点懈怠，她是能感觉到的。”
“另外你得学学娘，平时多逗逗她笑，哄她开心。这孩子小时候过得苦，又因那点毛病心思敏感。”
“咱萧家怎么算都是高攀了，既然得了宝贝就要珍惜。日后你要让她受半点委屈，不等大娘子出手，别怪娘先不认你这个儿子！”
萧雨石知道她娘平时爱玩笑，但认真起来也让他心中发怵，当下赶紧赔笑，“娘，我是你亲生的，你以为儿子是那种负心薄幸的不成？”
萧母噗哧一笑，“得了，娘就这么说说。我看着小纤心中生了怜意，倒是忘了我儿也不是孟浪的性子。明个儿咱就去拜见大娘子，请她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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