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曹子建不同意置换,叶仁汉就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了。
因为他也不是真的想要曹子建手上的那件乾隆斗彩加粉彩天球瓶,而是想以此看看曹子建对于刚拍回来藏品的态度。
这样,他才好清楚等会用什么藏品跟曹子建置换那件白釉鹦鹉杯。
随着上手感受完毕之后,曹子建主动开口道:“叶老,看完了,这瓷碗我帮您放回博古架上吧。”
对于曹子建的这个要求,叶仁汉没有拒绝。
原因无他。
他清楚曹蒹葭的身份,知道曹子建哪怕真的不小心将这碗给磕了碰了,那也是完全赔得起的。
见叶仁汉同意,曹子建这就将碗给捧在了手心,而后转身,朝着博古架走去。
虽然这藏品室遍布摄像头的存在,但是像这种小物件,曹子建完全可以利用摄像头的盲区将其给收入储物戒指。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其给揣进大衣内侧。
【叮,检测到储物戒指内存入清雍正珐琅彩赭墨梅竹图碗。】
【奖励重复,故变更奖励。】
【恭喜宿主,储物戒指扩充11立方米。】
整个过程几乎就是眨眼之间完成了,一直望着曹子建背影的叶仁汉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
随着将这件雍正水墨珐琅彩碗重新放回博古架上之后,曹子建和范阳继续看了起来。
很快,曹子建来到了一个博古架前。
该博古架上并没有摆满,还空出了几个位置。
不过已经摆着的藏品,清一水的全都是隋朝至唐的白釉瓷。
“叶老居然收藏了如此多的隋至唐初的白釉瓷。”曹子建看着其上的藏品,暗道。
就在曹子建看着其上一尊白釉莲台坐狮像的时候,叶仁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曹子建的身旁。
他也没有出声打断曹子建的鉴赏,而是在旁默默等待着。
直到曹子建的目光从那尊白釉莲台坐狮像移开,准备落到边上的白釉梅瓶上时,叶仁汉才适时出声道。
“小建...”
“叶老..”曹子建闻言,看向叶仁汉。
“这尊白釉狮如何?”叶仁汉笑着问道。
“珍罕之至,艺术表现手法不循常规,别具一格,精彩绝伦。”曹子建答道。
“能看出是哪朝哪代的嘛?”叶仁汉继续问道。
“白釉底胎,瞳孔处加施黑褐彩,这种技法在隋代高等级墓葬出土的器物中有类似。?”
“狮子的眼眉及鼻翼两侧颊须的毛孔刻划入微,以戳印的小圆点表现,令人耳目一新,两腮、头顶、脊背处的毛发以简明的斜刻线表现,这与北魏石雕以平行线表现神兽鬃毛的手法相同。”
“加之底承覆斗形方台座,四壁浮雕双层覆莲瓣纹,莲瓣圆鼓,底部出尖微翘,具初唐之前的风格。”
“整件作品胎质细腻色白,质地缜密,通体施玻璃质透明釉,釉质莹润无比,积釉处气泡密集,色闪淡绿,晶莹剔透。局部釉面可见稀疏长短不一的片纹。”
“这些都是隋至初唐时期北方白釉瓷所具备的。”
“眼力了得。”叶仁汉闻言,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道:“没上手,仅仅只是通过看,就给准确给断了代。”
“叶老过奖了。”曹子建接口道。
“小建,实不相瞒,我最近一直在致力于隋至唐初白釉瓷器的研究。”叶仁汉开口道:“而我对您昨日拍得的那件.....”
一听这话,曹子建就知道叶仁汉接下来要准备对自己说什么了。
无非就是让自己将白釉鹦鹉杯匀给对方。
为了不让叶仁汉‘如愿以偿’,曹子建没等叶仁汉将话说完,便是出声道:“叶老,巧了。”
“巧了?”叶仁汉不解道:“什么巧了?”
“研究隋至唐初白釉瓷器呀。”曹子建答道:“我也一直在研究。”
“毕竟隋代白釉瓷器标志着华国制瓷技术的重大飞跃,在在陶瓷史、技术史和艺术史上都具有多重学术价值。”
“就比如白瓷的成功烧制依赖于对胎土和釉料的精细处理,尤其是高岭土的淘洗提纯和铁元素的去除,实现了胎釉的洁白致密。?”
“还有匣钵装烧技术虽然早在东晋已经出现,但是在隋唐时期,这技术才真正成熟并得到广泛使用的。”
“这种避免器物与火焰直接接触,直接影响了之后瓷器的发展,成为后世瓷器工艺的典范。”
“而且通过研究,我还发现,这白瓷在唐代的时候,分细白瓷和粗白瓷两种。”
“细白瓷专供皇室贵族,特点就是胎质洁白细腻,釉色纯正。”
“而粗白瓷面向大众市场,产量大,价格亲民,虽然工艺稍逊,但品质依然。”
“可以说,从唐代开始,白瓷真正实现了从王公贵族到平民百姓的普及,走进了千家万户,成为唐代社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曹子建扒拉这么一大堆,就是为了‘堵住’叶仁汉的嘴。
“没想到小建你对于白釉瓷的研究也这么深。”叶仁汉苦声道:“原本我还想着让你将昨日拍得的那件白釉鹦鹉杯匀给我呢,现在看来,机会不大了。”
“叶老,你这都快满博古架的隋至唐初的精品白釉瓷了,而我就那么几件。”曹子建接口道。
言外之意就是让叶仁汉别打自己白釉鹦鹉杯的主意。
“行吧,那既然你不肯割爱,那我也不强求了。”叶仁汉摆了摆手。
“感谢叶老理解。”曹子建开口道。
“小建,如果那白釉鹦鹉杯我出一千五百万,你会匀给我嘛?”叶仁汉突然问道。
曹子建闻言,顿时明白叶仁汉这是嘴上说不强求,但实际还是想要的,不然也不会跟自己开价了。
当即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叶老,我可不能占你这便宜,不然被我姑知道,肯定要骂死我。”
“没事,这钱是我心甘情愿想花的。”叶仁汉连道。
曹子建没办法,只能使用‘拖’字诀,道:“叶老,这样吧,等我什么时候稀罕够了,如果要出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听着这话,叶仁汉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就在两人聊着的时候,范阳的惊叹声传到了曹子建和叶仁汉的耳中。
“我的天,这马儿画的也太俊了吧。”
“骏马?”曹子建闻言,开始在藏品室搜寻起了范阳的身影。
很快,就在靠墙的位置找到了范阳。
这会的范阳正仰着头,望着被横挂在墙上的一幅被精心装裱起来的画作。
画上是六匹骏马。
这六匹马同华国传统水墨画中的注重线条流畅的马不同,有点中西合璧的风格。
即将西方绘画的明暗,透视和体积感融入进来。
每匹马的墨色虽然单一,但却十分精准的将马儿的解剖结构与动态美感给刻画出来,展现出一种铁骨铮铮、气宇轩昂的气度。?
马的鬃毛、马尾在焦墨枯笔的挥洒下飞扬飘逸,刚柔相济,动静相生,有种想要传递出奋发向上力量的感觉。?
六匹马都没有被缰绳所束缚。
给曹子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有股子志在千里的精神气度。
“徐悲鸿的作品?”曹子建朝着边上的叶仁汉开口道。
听到曹子建猜出其画作的创作者,叶仁汉没有任何惊讶。
毕竟在华国近现代画坛,有两样世人皆知的‘神品。’
分别是齐白石的虾和徐悲鸿的马。
前者灵动,仿佛在水中游弋。
后者奔放,那是对家国情怀的写照。
关于徐悲鸿的爱国之心,除了跃然于纸上,以马喻人、托物抒怀,借奔马昂首奋蹄、一往无前的姿态,抒发了对战争胜利、民族复兴的热切期盼以外。
也是真正为之付出于行动的。
如抗战期间,他多次通过举办画展,将全部收入全部捐出用于支持抗战。
还有唐代画家吴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就是他早年间从洋人手里花高价购得的。
甚至还为此精心篆刻了一方“悲鸿生命”四字的印章钤在其上,将其视若珍宝。
中间,这画还被人盗走过一次,徐悲鸿经过多方打听,又花了二十万和自己多幅精品画材将其给重新赎回,在生命最后阶段将其给捐赠给了国家。
同时,他还是近代画坛公认的四大家之一。
另外三人分别是齐白石,张大千,傅抱石。
“叶老,那六骏图也能通过等价的藏品做置换吗?”曹子建问道。
虽然说,近代书画作品无法通过储物戒指获得奖励,但是对于这种发自内心想让国家好的人,曹子建都十分尊敬。
故而,他想收藏此画。
“小建,这画即便你拿昨儿拍回来的白釉鹦鹉杯和乾隆斗彩加粉彩天球瓶跟我换,我也不会换的。”叶仁汉摇了摇头:“因为这幅画代表的是特定历史时期的精神图腾。”
曹子建能听出,叶仁汉对于这幅画也十分之喜欢。
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曹子建也是很识趣的没有再提。
一上午的时间,曹子建和范阳在叶仁汉的藏品室算是大饱眼福了。
可以说,昨日苏富比那场拍卖,跟叶仁汉的收藏一比,那就是弟中弟。
曹子建时间差不多了,曹子建和范阳也是朝着叶仁汉告辞。
“我已经让人煮了你们的饭,吃完饭再走。”叶仁汉邀请道。
面对叶仁汉的要求,曹子建和范阳也没拒绝,这就吃完午饭才让司机给送回去。
就在曹子建和范阳刚离开没多久,一辆劳斯莱斯停到了叶仁汉的别墅门口。
而后,后排车窗被缓缓摇下。
那是一个跟叶仁汉差不多年纪的老者。
保安显然认识对方,朝着对方点了点头后,便是打开了大门。
最后车子停到了停车位上,老者下车,轻车熟路的朝着花园的凉亭走去。
而此时,叶仁汉正在这边等着他。
“老叶。”
“老邓,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还非得亲自过来一趟?”叶仁汉不解道。
“那肯定是大事。”老邓说着,便是从身上掏出手机,打开相册,将一张图片拿给叶仁汉看了起来。
“这不是清乾隆粉彩“吉庆有余”转心瓶嘛?”叶仁汉诧异道:“你从哪拍回来的?”
“这可不是我的。”老邓摇头:“而是我在京城的朋友从一家古玩店淘来的。”
“古玩店能有这种清三代瓷器中的巅峰之作?”叶仁汉狐疑道:“怕不是你那朋友被人给骗了吧?”
“我那朋友也是个大藏家,收藏规模并不小,像如此贵重的瓷器,肯定是确认无误才敢入手的。”老邓答道。
“而且他还跟我说,那古玩店有很多是拍卖场上都很少出现的古玩,我就想着去看看。”
“你过来找我该不会是准备让我也一块过去吧?”叶仁汉猜测道。
“正有此意。”老邓笑着点点头。
“在内地?”叶仁汉问道。
“对,秦省。”老邓答道。
“有点远呀。”叶仁汉皱眉道。
“这又不是七八十年代,远什么?”老邓连道:“一趟来回,十个小时都不用。”
“更何况你们叶氏药业的厂不也在内地吗?刚好你可以过去视察一下。”
“那医药公司我早就放权下去了,哪需要我视察。”叶仁汉摇了摇头。
“得,老叶,我可跟你说,到时候我买到一件乃至多件让你意想不到的古玩,你就羡慕去吧。”老邓轻哼道。
叶仁汉闻言,笑了笑,道:“你将那古玩店的地址和店名跟我说说,我先找人查查靠不靠谱。”
“如果不靠谱,也省得浪费时间。”
“放心,我已经找人查过了,绝对靠谱。”老邓保证道。
“你办事我可不放心。”叶仁汉淡笑道。
“行吧,那店在秦省,叫随缘居。”老邓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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