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龙，现在欧建言气势正盛，你还是暂避一下锋芒吧！”
电话那头的老人，语态有些疲惫解释说道：“诸观潮和你关系向来不和，若是你还继续待在海西省的话，他恐怕就要对你动刀了。”
蔡如龙听到这话，脑中一道灵光瞬闪而过。
他语气有些颤抖着问道：“老领导，是不是有人盯上我的位置了？”
他又不傻，若是连这点儿政治嗅觉都没有的话，也不可能在诸观潮的打压下，苦撑这么多年了。
现在这局势明摆着就是，老领导想要让他牺牲自己的政治前途，为另一个人铺路。
毕竟诸观潮再有两三年就要退了，谁能在省政府的位置上坐稳，顺理成章就能接手诸观潮一把手的位置了。
这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全国所有加起来也只有三十几个而已，可想而知这个位置，对于一个派系来说，竞争会有多么的激烈。
若是他能成功接手诸观潮留下的位置，就算不能闯入决赛，保底入局还是没问题的。
可现在老领导让他退下去，那他仕途上限基本上就会被锁死了，他日后最好的安排，也就是到全国人大那边，发挥一下余热了。
“如龙，欧建言的气势太盛了，我们必须得想办法再推出一个候选人来才行，你的年龄和资历，是挡不住他的，所以现在是需要你顾全大局的时候了。”
电话那头的老人沉默了片刻后，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欺瞒蔡如龙，把话给说开了。
他们现在需要造神，而蔡如龙所在的位置，就是一个很好的跳板，也是最快能把他们候选人资历拉起来的捷径。
所以从多方考虑来说，牺牲蔡如龙的未来，对他们来说，是最优的选择了。
果然如此！
蔡如龙听到这话，心哇凉的同时，也是彻底的死心了。
老领导既然能把这话给说出来，那就代表已经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了。
他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这个结果都已经是注定了，就算他强硬作出拒绝，这个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说到底，最主要原因还是他成分不够，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靠老领导的提拔。
这事儿如果是放在汪明权身上的话，就没这么麻烦了，也没人会提出让汪明权为此作出什么牺牲。
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啊！
大家看似是在一个圈子内，其实这个圈子是有层级的。
你虽然是看不到摸不着，但它就是真实存在的。
到了关键时刻，这个圈子就会告诉你，你究竟是身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如龙，我知道这事儿，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为了大局，个体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电话那头的老人对蔡如龙安抚说道：“你放心，入京之后的工作我都给你安排好了，绝不会让你去养老的。”
“老领导，我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局势危急需要我做出牺牲，我服从命令。”蔡如龙一脸强颜欢笑回声说道。
“好，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兵，觉悟就是高。”
电话那头的老人闻言一笑说道：“中枢这边，大概下个月就会正式公布决定，你有什么要安排的现在就可以安排了，诸观潮那边我会给你打招呼，他不会为难你的。”
听到老领导这个许诺，蔡如龙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不管怎么说，临走之前，他那些亲信老部下们，都可以得到妥善的安排了。
不至于会人走茶凉，被诸观潮给连根斩断了。
“唉，真是时也命也，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没想到最后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蔡如龙闷闷不乐挂断电话后，最终所有的委屈和愤慨，全部都化作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没办法，身在局中，只要你不是执棋人，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不退又能如何，结局只能是让双方都难堪，让外人看笑话罢了，所以与其走到那一步，他还不如就这样借坡下驴，给老领导留一点面子，也给他自己留一点面子算了。
只可惜他在仕途上奋斗了一生，只能是到此为止了。
仕途天花板锁死，他注定是今生无法入局了。
……
就在蔡如龙唉声叹息心有不甘之际，孟寻也是来到了临时关押秦一飞的地方。
这里是江海矿业日常接待客人的办公之地，外人基本上进不来，把秦一飞转移到这里，安全方面肯定是没问题的，也不用害怕他被人给灭口。
“说吧，你要向我举报曹格瑞的什么重大犯罪行为啊？”孟寻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在秦一飞的面前坐下问道。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但你必须要保证我妹妹的安全，另外给她一笔安家费，让她后半生无忧。”
秦一飞盯着孟寻的眼睛，一脸认真说道。
“你卖货之前，总得先让我验验成色吧！”
孟寻耸肩一笑说道：“我现在什么东西都没见着，你就提出这么多要求，只怕是傻子才会答应吧！”
“放心，你说话算数，把我妹妹带来见我，我自然也不会诓骗你的。”
秦一飞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承认，我这些年来确实一直在帮着曹格瑞走私物品，除了进口车之外，曹格瑞还暗中向国外那边走私了不少国家文物。”
文物？
孟寻听到这话，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
江州现在经济虽然不发达，但是在千百年前也算是古都，所以山里面有不少墓葬群。
九零年代的时候，盗墓贼非常猖獗，大白天都敢挖墓盗宝。
不过随着这些年来国家法律不断完善，对古墓的保护也重视了起来。
九五年的时候，更是严打过一阵盗墓贼。
只要被人赃俱获了，至少也是五年有期徒刑起步。
所以近些年来，江州的盗墓贼虽然还有，不过已经是很少见了。
不过由于前些年，盗墓贼太过猖獗，江州的市井中，就流落出去了不少文物。
这种情况下，有人走私倒也不足为奇，毕竟这些文物在国外可是有大把人收藏。
不过以曹格瑞的身份，去走私这些东西，风险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曹格瑞都向国外走私了些什么文物，你知道吗？”
孟寻死死盯着秦一飞的眼睛问道。
秦一飞既然敢拿那件事来做筹码，那曹格瑞走私的必然不会是一般的文物。
而且孟寻现在有些怀疑，那些文物究竟是真的被走私出了国外，还是说被某人给收藏起来了，就比如说他身后那位神秘龙少。
假若那些文物没有被走私出国，而是被某些大人物们暗中给收藏起来了，那这事儿可就大条了。
然而还不等孟寻理清思路，秦一飞就说了一句，让孟寻脑袋咣当一声眩晕的话。
“你再说一遍，曹格瑞向国外走私了什么？”
孟寻霍然起身，眼中燃起熊熊怒火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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