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总起夜，杨柳下午的时候不怎么喝水了。
结果吃饭的时候实在是渴，心里还总觉得不得劲，没忍住喝了两碗面汤，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往茅房跑。
顾青云不太懂为什么喝了水就要立马上茅房这件事，只是看她一趟又一趟跑的时候越发觉得女人怀孕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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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回挑着鸡崽去换粮，成效也不是很好，一连两天生意都惨淡后杨柳也不让他去了。
把上次孵出来的十四只鸭子给了他们五只，又给了秦秀三只，剩下的她打算养着过年吃肉。
顾青云早出晚归忙了半个月终于闲下来了。
林耀照常去找活，只是每天赚的不多，二三十个铜板，可能还要走很远的路，不过他自己挺乐意的。
叶霜和赵萍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吃烤好的甜菜。
顾念和顾想各吃着半块，方慧忙把自己的一分为二要给她们。
杨柳说“你给萍萍分一半，我们俩吃一个。”
叶霜手上拿着两个小布袋，笑着说“你这腌杏仁的法子确实好，不过我没腌，也没煮，用温水泡了几天，苦味已经很淡了，炒一下吃着挺香，还有一点是我娘给的瓜子，我给你们拿了点。”
“正好家里没有瓜子。”杨柳高兴的笑了，把剥了皮的一半掰下来给她。
叶霜小口的吃着，跟顾青云说“林耀把你要的猪头忘到我娘家了，说过两天去给你拿。”
“几个？”猪头都是一开始定到酒馆的，能不能买着全靠运气，好在林耀还要继续干，他就随口提了一句，没想竟然买到了。
“两个。”至于多花了二十个铜板的事她不打算说。
本来顾家就对他们有恩，他们也不是那白眼狼，知道好歹。
“多少钱啊，我拿给你。”杨柳问。
“人家抹了零头，正好两钱四十个铜板。”
不用杨柳开口，顾想和顾念就跑去拿银子。
家里的铜板都是一钱绑一串，两个娃也知道，刚好拿了三串回来。
杨柳数好递过去后叶霜也不数，直接揣进了怀里。
杨柳问她“林家的两钱给了吗？”
“他们还是想要我们全部给清，说是林卓明年去私塾没银子。”说到这叶霜笑了起来“林耀告诉他们，银子他会给，至于什么时候给要看他心情，还警告苏三娘等人不要再来我们家，否则一定去私塾闹。”
“奇怪的是苏三娘几人虽然生气，但也没闹。”
“林耀也说了，真想闹就闹吧，他之前总想着是兄弟，不愿意把事情闹的太难看，也不愿意真的毁了林卓，现在也不管那些了，只想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能想开就好。”顾青云说了一句。
方慧难得插嘴“这林卓总在私塾花钱，也不知道去考个阿柳说的那什么回来，天天往私塾跑有什么用。”
叶霜不清楚，也不关心“只要他们别来打扰我们就行，至于林卓会不会有出息我们不关心，也不指望他良心发现对我们有丁点的照应。”
杨柳：“靠人不如靠己。”
叶霜笑着点点头“是这个理，自己挣来的总归是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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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晒了三天，路上的雪化了大半，顾青云是个闲不住的，吃过早饭就喊了杨回和杨兴去山上打猎。
顾想的衣服做起来简单，方慧收拾完也不着急给顾青云做，反而收拾起了鞋子。
顾青云毕竟总往外跑，鞋子也是家里最废的一个。
他脚热，不需要用兔皮做，把攒的鸟毛往里面填充一些就行。
方慧做习惯了，手速也快，一个上午的时间就缝好了鞋面，鞋底要用拧好的麻丝缝，不需要太精细，上中下各缝两行，再竖着从中间缝一行，防止麻丝磨断鞋底散开。
杨柳也试了一下，倒是不难，就是针屁股戳的手指头疼。
活没做多少，针窟窿不少。
方慧问她“你以前不做针线活吗？”自古除了鳏夫光棍，针线活都是女人做的，大多数更是七八岁就开始做针线，从杨柳缝的钱袋和包来看，实在不像是做过的。
“以前做过，这两年没碰过。”这两年自然是指嫁过来顾家，不过方慧也只是好奇，至于杨柳会不会做并不重要。
只要她不死，眼睛不瞎就由她做，杨柳挣银子厉害，哪怕以后她死了，他们拿银子买就是了，再不济到时候学，一件遮体的衣服总归是能做出来的。
山上雪厚不好走，顾青云几人也没走太远，在山林入口附近拿石子打鸟。
眼见顾青云又打中了，杨兴羡慕的说“你这准头都能改行当猎户了。
杨回第一个反对“猎户多危险啊，整日往林子里窜，那么多豺狼虎豹，可不是开玩笑的。”
杨兴也就随口一说，当猎户的家里一般都不会穷，更加不缺肉，只是那行当不是谁都能干的，一不留神就是死，俗话说，好日子也得留命享。
“是是是。”他忙说“不当猎户，我们这日子就挺好。”
顾青云笑道”不瞒你们说，我还真跟过老猎户。”
“这行当就是拼命的，老猎户觉得我年纪小可惜，死活不收我，被我求的狠了才答应带我进山，说是要看看我适不适合这行。”
“结果进山第二天就遇到狼了，好在只有一只，猎户带着我也没敢进太深的山，就赶紧带着我下山了，这才没出事，我爹娘听后死活不让我干这行当。”
“那时候你几岁啊。”杨回问。
“十四，也是日子难过的时候。”
两人一听就懂了，这是被逼的没法子了。
杨回安慰他“都过去了，就不想那些了。”
顾青云笑了笑，他当时也没觉得有多害怕，猎户比他更紧张，一路拽着他往山下狂奔，深怕后面跟着的狼找同伴围堵他们。
也不知道那猎户怎么样了，他二儿子也征了兵没回来，搬家前他还去看了一趟，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
眼下天下太平了，希望他也能安稳过日子，能安度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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