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置的位置,相当要命。
几乎是犯规了。
“你……”
面对heta的问题,时萝一时语塞。
章鱼的学习速度是不是有些惊人了?
而且,他在这方面天赋异禀。
难不成章鱼的敏感点也在同一个地方?所以,他直接融会贯通了?
不可能啊。明明触手才是他最大的快感来源,那上面有着最多的神经。
她缓了下,声音稳了些后,才说:“你有本事别动,让我来。”
heta的逻辑很是清晰,并没有被她带跑。
他收回触手,长长弯弯的触手,在他的身后绕来绕去。
“所谓奖励,不应该是我给你?你只负责……”
他想了想她最爱说的那个词,“享受。”
时萝说:“我一开始说的是我要摸你。你以为的奖励,不是我现在最想要的。就算你想碰我,也得按着我的说法来,不能这么……”
她停顿了下,“没规矩、胡来。”
跟他认识以后,她的语言能力都要退化了。
heta不是很能明白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据他观察,她刚刚分明是乐意的。
然而,她的语言中又透露着抗拒的意味。
为什么?
大概是他做得太突然了,一点预告都没有。
他问:“我是不是冒犯你了?”
这当然是有些不妥的。
就像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吃章鱼。
他能接受吃同类,可他饿了,分明能吃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她当时不清楚这一点,他不怪她,但那时,他的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
想必她的心情也是一样。
她点了点头,“是的,这个行为不能随便对人做,非常冒犯。记住了没?”
他也应下,“嗯,我只会对你做。”
时萝:“……?”
说得没什么大问题,但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理了理其中的逻辑,“你要先征得我的同意才行。”
“好的。”他郑重其事地答应道。
这种感觉对于时萝来说,特别诡异。
她似乎也不在谈什么正经事,可对方一副商谈正事、很重视的态度,让她有点……
不好说,这很难评。
她一个身经百战的人,脸都有点发烫。可能是这该死的房子里没有空调的原因。
但话说回来,这些话,他应该只是嘴上说一下而已,他怎么会考虑那些以后?
一只连亲吻都不甚了解的章鱼,哪会懂更高深的事?
“好了,我要正式地来兑换我的奖励了。接下来,你只能根据我的话行事。”
时萝绕回正题,笑得不怀好意。
她实在憋不住,这可是从未体验过的、崇高的初步探索如何与章鱼瑟瑟之旅。
“简单来说,你干什么都得听我的,要是我没让你动,你就不能动。”
她狡猾地跳过了一步——
heta并未答应要给她摸。
她倒好,直接不管了、默认了。
事实上,他没有忘记这点,也不是被她钻了空子,只是他认为,她这些天以来并不容易。
反正,她也只想要一次奖励,不会危及他的生命。比起其他贪婪的人类而言,她已经知足很多了。
可heta还是有一些问题要确认,“我能说话或是出声吗?还是只有你让我说时,才可以?”
时萝思考了下。
她觉得,假如真的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那跟刑罚也区别不大。
能让双方都满意的游戏,才是好游戏。
她答:“你想说就说。”
他又问:“这场奖励,会持续多久?”
不愧是章鱼,他每次都能犀利地问出关键问题。
其实,时萝没怎么想过时长的事,她一向如此。她要认为差不多行了,自会停手。
这也是人之常情。
谁会跟个死板的程序似的,给自己每天的行程规划好固定的时间?
睡觉只能睡八小时,多睡或少睡一秒,就去死?
但他要一个答案,她说:“这样吧,你想结束就跟我说。我听见了,自然会停。”
她给出的处理方法很人性化,也合理,决定权在他手中。
时萝的唇弯了弯,神色狡黠又得意。
天知道她等了多久,才等到今天。
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多勤奋的人,对赚钱也没兴趣。
若不是为了他,她才懒得去想怎么挣钱。
还要给他量身定做一个专属的方案,多麻烦?那是正常攻略者该干的事吗?
不管怎么说,她劳苦几日的报酬,终于在任务完成的这天,向她招手了。
……
“停……”
heta的声音微弱,气息也是断断续续,很不平稳。
他的肌肤中透着淡淡的粉红色,如同被打上了一层腮红。
可他的状态是纯粹而自然的,是因为她,他才会有这副模样。
时萝听得并不明晰,她也是看他的表情和唇形才猜出来的。
她当下就很想耍赖。
刚才,她所说的、停下的条件是“她听见”。
她没听见,所以,她不停。
这很符合逻辑。
heta本想伸出一只触手,去阻拦她的动作,但他想到了她的要求——
她没有让他动,他应该本分地待着。
他只好将触手缩回去,声音有些颤地说:“停下……我要……停下。”
这句话说得比上一句清晰。她没法再装了。
时萝悻悻收手,她露出失望的神情,“这才多久啊?我都觉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她是玩弄的那一方,自然不觉得有什么。
不过,她能通过看他的神色,猜到他正处于哪个阶段。
她就是有意而为之,想看他不爽。
以往都是他的触手让她求而不得,这回,风水轮流转了。
她刻意挑衅道:“你的持久性不行呀。”
heta没有能反驳的话,她说得挺有道理的。
可主要是,她限制了他的行动。
他不能动,浑身上下几欲而出的某种东西,就得不到释放。
他必须忍耐,忽略集中在一起的感官,屏蔽所有知觉。
这是一种折磨,也很难做到。
章鱼本就比人类要敏感得多,接收到的刺激也是翻倍的。
他确信,如果她能让他自由活动,他忍耐的时间,一定比现在要长得多。
heta恢复好了后,略略垂眸,面色黯淡。
他问:“你们人类,都喜欢这样吗?”
时萝眨了眨眼,有点懵。
她不算是对别人的情绪感知很敏锐的人,但她也不是瞎子,他显而易见低落了不少。
不是?她干什么了?
她疑惑地道:“哪样?”
他深呼吸了下,“把别的生物,尤其是把我们章鱼,当成玩具。”
一番话,把她弄迷糊了。
她确实是在玩他没错,但他不是同意了吗?
他步步紧逼,直视着她的双眸,问她:“好玩吗?”
heta在生气。他的眼中还有些莫名的悲伤。
这估计是她认识他以来,他情绪起伏最大的时候了。
时萝眼里的heta,一直都是淡淡的。
他没有太多跌宕起伏的心情,也不会大吵大闹。
他总是稳定而冷静,看上去好像不太喜欢这个世界,却从未停止过对世界的探索。
现下他的情绪变得这么不对劲,肯定是因为她踩到了他的雷区。
虽然不知道自己具体错在哪,是错在提出这场游戏,还是错在装聋,她都第一时间选择道歉。
“对不起,让你不开心了。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嗯,她的确不太会哄人。她一般都是生气的那方。
因而,这套道歉的理论也是完全照搬来的。
尽管她清楚这些废话对真正气上头的人来说,没有半点作用,可对方是章鱼,怎么能一概而论?
万一管用呢?
听见这么诚恳的道歉,heta有些动摇。
但他还是小声说:“人类会那么多花言巧语,就是为了给屠杀找借口?”
听到这里,时萝明白了,他肯定不是由于她对他做的事才生气的。
她又没杀他。反而他最初对她是有杀意的。
“我代表人类向章鱼道歉。”
她很是认真地说。
他看她一眼,目光游移到其他地方,发出一声极小声的“哼”。
这是哄好了。
时萝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想到什么才生气的?”
必定不是因为人类为了吃而去杀章鱼这件事。这太寻常了。
heta沉默了一下,道:“人类太狡猾了。你们明知道章鱼的神经那么多,知觉尤为敏感,在处理章鱼的时候,还要一段段剪下触手。为什么不先杀了我们,而要让我们清醒着感受痛苦?是为了看独立的触手在盘子里怎么蠕动,还是追求所谓的新鲜感?”
她摇了摇头,“我回答不了,我不知道原因。这种吃法是很残忍。”
章鱼自身要生吃猎物,是由它们的生物特性决定的。
可人类不是。人类在掌握了烹饪方法后,依旧选择用最残酷的方式,去残害毫无还手之力的“食物”。
时萝道:“非要说的话,人类这个群体就是不可理喻的。他们做出的很多事都不合理,不过因为他们是人,那些事就都变得合理了。”
她从来不懂为什么世上会有为了利益做出丧心病狂的事的人,更不懂为什么他们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比好人还要好。
heta也不说话了。
他理解,不是所有人都会虐杀生物,那些人只是少数。
即使是时萝,她作为群体中的一部分,也有对群体的行为不解的时刻。
问题不在个体身上。
双方谁都不开口,连空气都像是被静止了。
终究还是时萝打破了这场沉默,“heta,我很高兴能和你有更深入的交谈。”
只有在谈到这种话题时,她才会意识到,他不仅仅是她的攻略对象,更是一个活生生的存在。
他有自己的经历,也能跟她交流他的真实看法。
“有些事,我改变不了。但我能对我自己做的一切负责。”
时萝很是果断,她要放弃任务了。
假如人类对章鱼的恶劣行径,是他始终跨不过去的坎,她再强求他,也是一种折磨。这段关系不论如何都不会有进展的。
她说:“我马上从你家搬走,你别担心,我还是会帮你运营你的账号的。等你认为钱够了,能还给你的章鱼叔了,我就断了和你的联系,再也不会打扰你。”
这是时萝目前能想到的、最为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她给他一段时间独处,期间,她会尽力去攻略他。
她完全理解他会恨人类,恨她。因而,如果没有成功,她也无能为力,这不是靠她一个人就能消除的仇恨。
“我收拾东西需要一些时间。”
她看了眼时间,“最多一个小时,我就不碍你的眼了。你……”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CC读书(m.ccdushu.com)快穿:被非人类的祂娇宠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