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得是这样的结局吗？”
“所有的书籍皆由胜者书写。真君也不想修仙界留下血腥的历史吧？”
太凌真君长叹一声，随后摆摆手：“只要不涉及宗门的根基，你可以随便闹，本座给你兜底。”
“多谢师尊庇佑。”
孙左含笑行礼，一副非常开心的模样。
“行啦。还真是虚伪。”
太凌真君抬手抛出一个玉盒，极为精美，孙左毫不犹豫地接住，神情有些疑惑。
“这是？”
“适合你的功法。”
“真君当真要传授我《太虚剑诀》？”
“血魔刀没有告诉你吗？《太虚剑诀》和《血灵煞刀》本属同源，既然你已经获得完整的《血灵煞刀》，那《太虚剑诀》便不是秘密。”
“好吧。那弟子却之不恭了。”
“还有，转告你的本体，莫要被心魔吞噬了。”
“心魔？我，不是，本体通过了血海淬体，吸纳了二十多万人的怨念，又和血刃大战一场，其神魂之强横，可以比肩元婴期修士，心魔之虑应当不必。”
“心魔之劫和神魂无关。无论怎样强大的修士，都有可能被心魔吞噬。切记，莫要走极端。”
“哦。我会转告的。”
继续闲聊片刻，孙左转身，意欲离开。
却听太凌真君不以为意地问道：“我见你的神魂无恙，为何？”
“嗯？我的神魂应该有问题吗？”
孙左回转身形，满脸不解地问道。
太凌真君扫视一眼，淡然道：“无事便好，继续修行去吧。”
“哦，是。”
孙左转身，很快再次回转身形：“对了，差点被真君绕迷糊了。第二场战争已经开始，太虚剑宗可以派出探查队，但绝不能派出增援。”
“第二场战争？和谁？在哪？”太凌真君问。
“嗯......已经开始十日，具体的顺序由本体决定，在哪，确实不知。”
“十日？顺序？”
太凌真君轻点脸颊思索，随后点点头。
“好。本座知晓。”
“那弟子告退。”
片刻后，感知到孙左已经离开，水韵夫人四人从屏风后走出。
“夫君，他就是那位圣子？”
“对。孙左只是身外化身，应该是之一。”
“师伯，把他留在宗门之内，当真没有问题吗？”曲仲阳焦急问道。
“无妨。你们应该已经看出，他并非卑鄙之人，所杀之人皆是该杀之辈，七年前的边境之战是如此，宗门内的世家子弟亦是如此。”
“这一点......我赞同师兄的决断。”华虚真人道。
“锦文见过他本人，判断更为可信。”
太凌真君指了指桌案，示意众人坐下细聊。
“不是......问题不是他的品行，而是第二次战争，你们一点都不在意吗？”芳彩夫人问。
“其一，战争并不针对我们，或者说，并不针对宗门。”曲仲阳说。
“其二，战争是隐匿进行，所以才有‘探查’一说。”华虚真人说。
“其三，那位圣子对太虚剑宗的认知颇好，若是数人，可以悄然放走，但若是多数，他会很为难。所以才会提醒我们不要增援。”水韵夫人说。
“对，正是如此。”太凌真君肯定道。
“你们......那到底是何事嘛？”芳彩夫人鼓起双颊，娇声问道。
见此，华虚真人不自觉展露出笑容。
“应该是十大世家。”华虚真人叹息道：“他的家乡是由五大宗门和十大世家联手覆灭，边境之战针对宗门，此次应该是针对世家。”
“如果我记的不错。其他宗门的大比也在本月，所以在宗门精英齐聚的情况下，攻击宗门几乎是不可能的，相反，精英弟子离去，世家的实力极其的薄弱，正是发起战争的绝佳时刻。”曲仲阳解释道。
“正是如此。不过，并非其他宗门选择本月，而是传承如此。”
“传承？”
“对。若是追溯，应该要谈及论剑大会。”
太凌真君回忆道：“当年，宗门好客，年年举办论剑大会，因此，整个修仙界的实力大幅提升。之后，有长老提出异议：如此以往，太虚剑宗将无立足之地。接下来便是百宗大会，随后逐年缩减，直至百年前的五宗大会。那场战争之后，五宗出现分歧，便只有现在的宗门大比了。”
“原来如此。”芳彩夫人问：“探查队该派谁去？”
闻言，所有人齐齐看向华虚真人。
“林旭是吗？会不会......太早？”
“他们终将相见，或许会并肩战斗，或许会拔剑相向，这些全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只能从旁观望。”太凌真君劝说道。
“好吧。”
华虚真人叹息一声，无奈答应。
“对了，夫君为何问及孙左的神魂？”
“你们是否察觉到，孙左的神魂是完整的？”
“嗯？有何问题？”
其余四人齐齐看向太凌真君，脸上满是不解。
“身外化身之术，通常注入的，是自己的分魂。”
“这些我们都知道。若注入分魂，因神魂不完整，身外化身显得木讷呆滞，故而，通常留在本体的身边，以便于操控。然而，孙左的神情自然，显然神魂是完整的，应当是施展了炼魂之术，即，用自己的分魂炼化完整的神魂，再注入身外化身的体内。如此，才能如孙左这般自由行动，甚至进阶修为。”水韵夫人解释道。
“那你们认为，孙左是何时被炼化成身外化身的？”
“何时？”
其余四人面面相觑，皆有不解，但很快便展露出恍然和惊恐的神情。
血仇的情报，他们早已知晓。
七年前只有筑基期圆满的修为，若那时以分魂炼化完整的神魂，只有可能是低阶练气期修士的神魂，又或者说，是凡人的神魂。
回想起孙左的表现，他极有可能是入门前被炼化的。
也就是，八年前，边境之战的一年前。
“难道说，边境之战尚未开始，他已经开始布局第二场战争了？”曲仲阳问。
“对。而且不止第二场，甚至还有第三场、第四场，或许早已准备完毕，静等我们跳进圈套。”
“这......要不，我们把孙左抓起来搜魂？”曲仲阳忐忑询问道。
“仲阳，如果你是对方，你会留下重要的情报吗？”
“呼~~”曲仲阳送出一口气，认真道：“不会。如果那位圣子正如我们所猜想的这般谨慎，留下的情报极有可能是陷阱。”
“对。既然猜到是陷阱，那我们倒不必庸人自扰。”
“可是啊......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当真不好受。”芳彩夫人哀怨道。
“那被锦文玩弄于股掌呢？”
“嗯~~那倒是可以。”
芳彩夫人瞬间瞪亮了眼眸，满脸期待地望着华虚真人。
“吭。师兄，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宗门大比继续，静候正道盟的联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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