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被送进内院的新房，新郎要招待宾客，就先出了门。
“吱呀。”门关上，房间里一片安静，呼吸可闻。
很快，门又被推开，又关上。
轻微的脚步声，一步步走到坐在床上的新娘的面前，然后站住。
觉察到气氛不对的新娘猛地掀开头上的盖头，抬头，看着立在面前的人。
一身黑色的绣金边锦袍，玉冠束发，明明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两鬓雪白，在强劲的气息下，微微拂动。
唐菀呼吸一紧，是周危没错，可他头发怎么白了？
周危也在打量着唐菀，还是那张脸。
三年的时光，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反而让她的五官变得更加精美，皮肤更加白嫩，容色更加颜艳。
在精致的妆容修饰下，像一朵极尽妍开的富贵牡丹。
一双眼睛，明亮肆意。
一看就知道她过得有多好。
唐菀眸光一转：“你是……何人？”
周危一步上前，捏住她的喉咙，就将她按在床上，压着她，咬牙切齿：“你费尽心思，搞了那么一出，就是为了嫁给这个野男人？”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当初在福宁宫的时候， 你们俩的奸情就开始了？”
“唐菀， 你把朕当什么？啊？”
“你……你听我解释……”唐菀是真的慌了。
谁能想到，周危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周危被刺激疯了，哪里还能听到她的说话。
“朕对你不好吗？朕对你的偏爱还不够吗？”
“朕已经承诺，要封你为皇后了。”
“你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朕的整个后宫里，就只有你一个女人。”
“朕这一辈子，只碰过你一个女人。”
“这些，都不够吗？”
唐菀瞳孔一张，震惊地看着他，不敢置信，他怎么会只碰过自己一个女人。
发疯的周危拉起她的手，按在他的脸庞上：“唐菀，你看看朕的样子，这些事，你怎么做得出来？”
触到男人的面庞，唐菀指尖一颤，不由抚上了他的脸庞，手指攀上，摸上他鬓边的白发。
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吗？
她眼中泛起些泪花，在烛光的照映下，全是水光。
目光，也不由得柔和了下来。
看到他这副样子，她到底是心疼了。
手指轻柔地抚向他的眉眼。
就这一个眼神，男人跟了疯似的，扯下她头上的发饰，三千青丝落下，他撕扯掉她身上的嫁衣，悉数扔在床外。
将翻涌如岩浆的情绪，全数发泄在她的身上。
这次，唐菀没有反抗，发了疯的周危，也根本反抗不了。
“皇上，臣妾疼！”受不了，她就向男人哭喊。
“疼？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也能体会到疼？”
“你这知道这三年，我带着曜儿，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不在乎朕，你连曜儿，也不在意？”
“当时，曜儿整夜整夜的哭，不睡觉，也不喝奶，吃不下东西，还发了高烧，朕只能整夜整夜地抱着他，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有几次，他都烧到昏迷。”
“那么小的孩子，瘦得只有一半大。”
“唐菀，你有想过曜儿吗？他当时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说到这里，他将女人翻了个身，恨不得把所有的酷刑，都用在她的身上。
床帷晃动，大红婚帐摇曳，风情无限。
提到大儿子，唐菀满是愧疚，自责，浓浓的思念。
她没有过多反抗，只是哄着男人：“你轻点……”
被折腾得实在难受了，就嘀咕道：“你技术怎么这么差……”
“你说什么？”周危不太清楚她话里的意思。
“皇上，臣妾跟沈大人……”
“不知死活的东西！”周危再次暴怒，将她的墨发挽在手中，迫使她直起身来，继续惩罚着她。
唐菀：“……”
她几次想找机会，向他解释，都被男人打断。
等到后面，她嗓音哑得说不出话来，也就没有解释了。
两天后。
清晨的阳光从窗梭间照进来，满室明媚。
周危一下子惊醒过来。
他又做了一个梦，就跟三年前，那些跟曜儿有关的一样的梦。
不过这次，是关于小公主月儿的。
梦里，才成年的小公主，被送去和大燕和亲。
但在途中，她就被侵辱，杀害，穿着嫁衣的残破尸体，被扔进河流，一直流回大周境内。
一起流回的尸体，还有那些陪嫁的宫女。
那样的场景，几乎撕碎他的神经。
他扶着额头，慢慢坐起身来。
只见大红的床上，一片混乱，床前还扔着女人被撕碎的嫁衣，以及一些私密衣物。
他宽阔的胸膛上，抓痕纵横交错，还有一些咬痕。
背上，更是火辣辣的疼，痕迹，比胸膛上更盛。
他这才敢相信，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是梦。
他看着空荡荡的床上，唐菀人呢？
他下床，气冲冲去找人。
走到房间中央，又折回来了，找了自己的衣袍，胡乱地披上，系上腰带，大步离开。
他“砰”地拉开门，就看到两个三岁半的孩子，正仰着小脑袋，看着他。
男孩穿着一身绿色的衣服，扎着包包头，长得和曜儿，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他身上的气质，是快乐的，自由的。
小女孩穿着粉色的衣服，梳着漂亮的鱼骨辫，跟唐菀，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大大的丹凤眼，好奇地看着他。
周危双膝一折，“扑通”地跪在两个孩子的面前，一左一右地抱紧他们，眼泪汹涌而下。
见他哭得太可怜了，两个孩子同情地抱抱她。
小女孩不由问道：“你就是我和二哥那死去的亲爹吗？”
周危：“……”
她唐菀，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是，我是父……你们的爹。”
他直起身，和两个孩子拉开些距离，仔细看着他们，手指在他们的脸上，摸了又摸，又不禁几场眼泪。
“你别哭了，”周炀给他擦着眼泪：“以后，我们会孝顺你的，你老了，我会养你的。”
周明月：“我长得这么漂亮，长大了，一定能嫁个有钱的男人，让他养你。”
周危：“！”
“你们娘呢？”他倒要问问，她是怎么教孩子的。
一想到他的小公主要嫁人，他就心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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