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老没有说什么吗？”，王芷问道。
“我提起这事的时候，他似乎没有什么意外，很顺利的就答应了，还主动说他不姓书，而姓舒，大家叫他书老只是因为他几乎一直都呆在书库。”
王芷有些意外，但是他心里还是觉得书老应该不是要对付他的人，因为以他的水平，要对付自己说不定根本不用假外人的手，随便阴自己一下，自己说不定还要谢他。
“不管如何，我还是尽早入盟。”
“好，你等一下，我把婉儿带她屋里去，顺便让大家看到她在。”
说着她就匆匆出门。
随着门关上，王芷看向屋内，刚才他没有觉得，现在独自在这里，似乎一切都是典型的公主风，蕾丝花边，红色的床，这些让他感到无形的暧昧。
特别是当他看到床角的女人用品后，他没有一点犹豫，立刻决定在外间等她。
汤薇和吴莜溪做戏时间不长，她回来时看到王芷在外间，心知她肯定看到自己的隐秘，老脸有些发红，但她很快掩饰过去，“我们去吧。”
两人悄悄出门，然后去往蓉城神道联盟总部。
通往总部的路口两人都很熟悉，他们略一交流都选择了最近的一个。
将近一个月没有来蓉城神道联盟，联盟里依旧冷清，依旧看不到人。
这种状态很符合两人的要求，他们迅速来到书库。
刚进书库，两人就看见书老睁开眼睛，就像绚丽的太阳，牢牢的占据了两人的世界。
这太阳映射进王芷的神庭，既像是在安抚神体，又像是调皮小孩喜欢窥探别人。
王芷只觉得自己的神体在阳光的照射下软绵绵的，昏昏欲睡。
但是他明白这里可不是自己家里，于是奋起精神，神体一声长啸，发出一阵龙吟。
我的空间我做主，这啸声瞬间把太阳震碎。
他从神中清醒，看向书老，哪里有什么太阳样的眼睛，那只是一双昏昏欲睡的普通老人的双眸。
他明白了，自从两人进入联盟，书老其实就知道了，然后在他们开门的瞬间，施展了幻术，不知不觉中两人就已经入壶。
王芷明白归明白，但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神道的术法，真是变幻莫测。
“小姑娘不错。”，书老赞道。
“谢谢书老，书老谬赞。”
“我这可不是谬赞，这一手在联盟虽然不能困住每个人，但是能挣脱的无一不是红阶及其以上的，想不到你还才浅白就能破掉。”
王芷摸摸鬓角的发丝，微微浅笑。
他发现了，书老虽然实力比较高，但是依旧没有发现自己不是女人，这让他心里安定不少，自己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看看汤薇那丫头，都已经睡着了。”
王芷扭头看向汤薇，她居然就这样站着睡着，嘴角还能看到唾液留下，连形象都没有。
他就要去唤醒她，但是却被书老制止。
“不忙，我有些事情要交代。”
王芷明白书老是不想汤薇知道，于是说道:“请书老指示。”
“你呀，现在你不是我侄孙女吗？是不是该换个称呼。”
“舒爷爷。”，王芷倒是从善如流。
书老微笑，“把舒去掉，要知道，我那侄孙女可是十分的皮，可惜以后看不到她了。”
“爷爷可以去她梦里看她呀。”
书老点点头又摇摇头。
王芷还算聪明，他很快就明白自己的话不完全对。做梦的人醒来后几乎不会记得梦中的一切，就算是交流再热烈都是一场空，况且现实中的人移动容易，不像梦界，只有实力强大的人才能穿越城间的郊区。
“不说其它的了。”，书老斜眼看看汤薇，“她这样睡久了不好，我们言归正传。”
“请爷爷指点。”
“指点说不上，听这丫头说的，你最近都在郊区修炼？”
王芷不知道汤薇居然这么理解的，但是他很快承认了。
“难怪你修为提升很快，记得前次看到你，你还差很远才升级，哪里知道现在居然提高了两级。”
王芷这才知道以前自己进来时书老已经查看过自己，好在当时没有贸然做出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那你知道为什么城外和城内不同吗？”
这个问题王芷也思索过，但是他那个时候只知道某人告诉他的，梦界是无数人潜意识的聚合，是对现实的反射，很明显，这个说法是有问题的，最简单的破绽就是城外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那里聚集了谁的潜意识？
书老看他沉默，“看来你也是有想法的，要不你先说说。”
王芷把自己了解的说了一遍，这惹得书老皱纹都笑得更深。
“你从哪里听来的，错漏百出，不过你自己也清楚那就不用说了，我现在说一下我所知道的版本，你对比一下。”
梦界其实最初是不存在的，在盘古开天地后，世间只存在一个空间，那就是所有人居住的地方。
那个时候，所有的生物都生活在一个空间里，包括那些和盘古一样天生的神灵，就是巫。
但是当时世界上的神灵太强大，可以说就连放个屁都能蹦死无数人，造成地动山摇。
于是他们就在世界之外开辟了很多空间，并把这些地方建设得更加牢固，方便他们活动，这些地方里就包括传说中的洞天福地。
梦界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梦界的规则和其它地方不一样，进入的要求不同，内部规则也对各种族相对比较友好。
最典型的就是城内人多，按照人的现实映射，城外动物多，按照动物的野生环境映射。
书老说的东西听上去更加有道理，似乎也能解说各种不同，但是没有真正切实的依据，也没有能解释一切，比如动物的产生，动物死后留下的气息为什么包含很多片段等等。
他把这些问题提出来，书老笑笑，“我刚才说的只是一个说法，至少能解释城内城外的不同，至于其它的，我还是认同现在流传的说法，这些动物其实是无数年里已经死去的灵兽的残存意识。”
这个说法很新奇，但是也很符合现在的实际，能配合解释王芷现在的疑问。
“其实我提这些是要告诉你，城外远比你想象中更加危险，虽然你是在城郊，相对于交界区域，但是那里其实也有很多危险动物。”
王芷想起当初他在野外的那一次，就是那个时候，他知道了梦界城内和城外的不同，他清晰的记得看向黑漆漆的森林时心里的颤抖。
也许当时自己就是感觉到了危险，虽然其实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来你自己也有感受到。”
王芷点头。
“那你知道野外一般动物里谁更厉害一些？”
“应该是狮子老虎之流吧，熊应该也算。”
书老摇头。
“你不会说传说中的生物也有？”
“不提那些。我告诉你，同等阶位，猫比其它动物更加危险。”
王芷没有注意到书老没有说没有传说生物，而是用的不提那些，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后面的话吸引，他完全没想到森林里最厉害的居然是猫。
“以后你遇到就知道了，不过要逃过它，却不是那么容易，没有六七百公斤的力量，根本对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当然，你有这个力量，这也是你能在城郊生存的根基。当你要深入城外时，就一定需要神道的力量，只要不深入，红阶力量就行，如果要深入，红阶力量根本不够，切记。”
这话让王芷提起极大兴趣，他从来就缺乏这方面的知识，于是连忙追问。
听了书老的介绍，他才知道城外其实也分区域，按照人迹一般可分为无人去的深山、人迹罕至、人烟稀少、有人烟、小聚集地、城郊等，当然这只是粗略划分，也是书老的理解。
而人越少的地方，动物越厉害，去的时候对神道修为要求越高。
“为什么郊区只需要力量就可以了，但是越深入对神道修为要求越高，而对力量没有要求了。”，他敏感的抓住了关键问题。
书老的目光里流露出些许的赞许，“因为这是一个精神力的世界，精神力力量只是小道，神道才是大道。就像在现实中，无论是暗劲还是化劲，甚至是先天，最终体现的都是力道，明里的力道还有暗地里的力道，都是力。”
王芷不知道书老曾经是不是现实中的强者，但他能说出这些，明显也是和武林相关的人，甚至修为还不错。
有了这个类比，王芷似乎有些明白，其实神道就是现实中的内力。
他把自己的思考说了出来，但是书老却并不认同这个说法。
“也许我比喻有些不恰当，或者应该这么说，精神力量是梦界的外在力量，对付一般精神力的身体足够，但是对付那些灵兽的残余意识很难，它们几乎已经具备神话中的很多能力，比如狐狸精甚至能幻化人形，这可是神话里地煞七十二变里的假形，已经属于高级术法，需要神来支持的。”
书老说着，他没有注意到王芷这个时候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王芷本来跟着他的思路走，但是神道联系七十二变后，他似乎抓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感觉自己似乎把现实和梦界联系起来了，一切两边的东西可以通用，自己修炼的是精神力，是神，这在现实中也是神，唯一不同的就是身体不同，在梦境自己的身体是自己的精神，在现实中自己的身体就是肉身。
这和西游记里孙悟空经常做的神游是多么的类似。
在西游记里，孙悟空被黑白无常勾魂到地府，这算是神游。
他不时的神出窍，在现实中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后又回到肉身，这一点在隔空猜物一节里体现特别明显，他的神把桃吃了，只剩桃胡，把道士头剃了变成和尚等。
那么这一切都意味着梦界和现实其实是一体的，自己似乎并不是在两界，而真实的就是在一个地方。
当他认为自己想得正确时，突然脑海里又冒出另外一个想法，现实中死了的人呢？现实中其他的活人呢？梦界的神道高手为什么不能影响现实？现实中的高手为什么也只能做梦来这里，而不能只凭精神来这里？
这几个问题把他的思路搅得一塌糊涂，本来已经有些泾渭分明的精神力突然变成杂乱不堪。
突然间，他喷出一口血。
随着血的喷出，他也从刚才那个莫名的感悟中清醒，尴尬的看着书老用手遮挡在脸前。
看到他这个样子，书老也有些意外，“我只以为你走神了，哪里知道突然开悟。以后你一定要注意，顿悟这种情况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
“不可能吧，所有的小说什么的都是主角顿悟后提升修为的。”，王芷有些不敢置信。
“哼～，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没有风险的事情，顿悟也一样。如果你感悟的东西根源是正确的，并且有足够的知识支持，那么顿悟提升的可能更高，反之，几乎必定失败。”
“为什么？”
“你笨啊，同样是被树上的苹果砸了脑袋，为什么别人都没有领悟万有引力，只有牛顿可以。没有足够知识，就算有疑问，抓住了灵感，但是他能找到解决方向吗？能真正解决问题吗？”
“也对。”，王芷这下明白了。
“也幸好你是在梦界，如果在现实中，估计这一下没有一年的时间修养是不可能的。”
书老说完，再次端详起王芷，一会儿后他才摇摇头，“我困了，以后有时间来和我聊聊天，好了，你们离开吧。”
王芷没有想到书老说完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无奈的笑了，这个便宜爷爷似乎有些不同。
回想刚才书老说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需要回避汤薇的，他为什么不想让她知道。
不对，自己是清醒后，他才说的，而汤薇没有清醒。
他明白了，看来还是自己有一定的实力，书老才会和自己说这些东西，也许这些需要有一定实力后才能知道。
轻轻拍醒汤薇，带着她离开。
汤薇来嘛喊道:“刚进来，走什么？”
王芷这才想起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重新入盟，又停下脚步。
“入都入了，还有什么重新入的。”，书老如同说梦话一般嘟噜着。
他这才再次拉着汤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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