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宇宙 朦胧星域 康斯奎特星
康斯奎特近卫团第五连队——或者说,吕聪私底下已经开始习惯性称之为“第五团”或“十三团先导队”——的训练场,逐渐变成了格拉夫卡城外一个不大不小的“景点”,同时也是一片争议的旋涡。
这里训练的内容,和其他四个连队画风迥异。
没有那么多整齐划一的方阵冲锋演练,也没有那么多声嘶力竭的正面搏杀对练。这里更多是:
如何在复杂地形(模拟的碎石滩、废弃建筑、密林边缘)中快速隐蔽移动,同时保持对队友位置的感知。
如何设置简易却有效的警报陷阱和杀伤陷阱,重点不是威力多大,而是难以被发现和拆除。
如何利用环境制造假象和误导,比如用特定方式摆放石块或折断树枝传递简单信息,或者用反射光线、特定频率的口哨声进行短距离通讯。
如何在遭遇绝对数量或实力优势的敌人时,执行标准化的撤退与交替掩护流程,重点是“有序”和“尽可能带走伤员”。
甚至还有……简单的战场急救培训,包括用干净(相对干净)的布条加压止血、固定骨折、以及识别常见的毒物或腐败迹象。
最让其他连队的战士和负责训练的骑士军官们侧目的是,吕聪几乎在每一次训练开始和结束时,都会不厌其烦地强调同一个核心理念:
“记住!你们的第一要务,是活着回来!”
“杀敌很重要,完成任务很重要,但前提是你们得活着去杀敌,活着去完成任务!”
“无谓的死亡是浪费,是对帝皇赐予你们生命和力量的亵渎!”
“把你们的命,留到最能发挥作用的时候,用在刀刃上!”
这些话,像投入滚烫油锅里的冷水,瞬间在相对传统和崇尚勇武(甚至有些莽勇)的康斯奎特军事体系里激起了剧烈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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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午,当吕聪正在指导几个侦察兵练习利用地形阴影进行短距离潜行时,奥列格骑士陪同着拉格娜女王,以及几名脸色明显不太好看的王庭军事委员会成员,来到了第五团的训练场边缘。
他们是来“视察”的,但气氛更像是一场临时的质询。
训练暂停。第五团的战士们迅速列队,虽然队形不如其他连队那么刀切斧凿般整齐,却自有一种沉静和警惕的气质。吕聪走到队列前,向拉格娜行礼。
“陛下,奥列格大人,各位大人。”
拉格娜微微点头,灰蓝色的目光扫过那些身上沾着泥污、眼神却透着机警的战士,最后落在吕聪身上。“训练情况如何?”
“按计划进行,陛下。战士们正在适应新的战术思想和协作方式。”吕聪回答。
“新的战术思想……”一位头发花白、脸上带着一道从眉骨划到嘴角的狰狞疤痕的老骑士——康拉德·冯·赫尔卡男爵,同时也是近卫团名义上的最高荣誉团长(实际日常管理归奥列格)——冷哼一声,打断了吕聪的话。他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我听到了一些……很有趣的说法。关于‘活着第一’。”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盯着吕聪:“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灌输什么思想?怯懦?自私?在帝皇的军队里,只有忠诚和奉献!为了帝皇,为了家族,战士当不惜此身!你这种论调,是在腐蚀战士的勇气和牺牲精神!”
另外几名随行的官员也纷纷点头,脸上露出深以为然或毫不掩饰的鄙夷。就连奥列格骑士,也微微蹙眉,显然对吕聪过于直白的“保命哲学”有所保留。
拉格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吕聪,等待他的回答。她的眼神平静,看不出喜怒。
吕聪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场交锋不可避免。他转过身,面对康拉德男爵和那些质疑的目光,没有退缩。
“男爵大人,各位大人,我并非在鼓吹怯懦或背叛。”他的声音清晰,通过面罩传出,带着一种奇特的平静,“我是在强调一种更深邃、更务实的忠诚。”
“深奥?务实?”康拉德男爵嗤笑一声,“我只听到你在教战士们如何避免战斗,如何保全自己!”
“避免无价值的战斗,保全有价值的生命。”吕聪纠正道,语气依然平稳,“请问男爵大人,一个死去的英雄,和一个活着的士兵,哪一个对帝皇、对这个世界更有用?”
“当然是英雄!”一位年轻些的军官脱口而出,“他的事迹将鼓舞后人!”
“他的事迹或许会,”吕聪看向那位军官,“但他的剑再也不会挥向敌人,他的经验再也不会传授给新兵,他再也无法守护任何需要守护的东西。一个死去的英雄,他的价值在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刻,就固定了,甚至……结束了。而一个活着的士兵,”他指向身后那些静静伫立的第五团战士,“无论他是普通一兵,还是未来的英雄,只要他还活着,他就能继续战斗,继续学习,继续为帝皇服务。他的价值,是持续增长的,是无限的。”
训练场上一片寂静。连第五团的战士们也都屏息听着。这个说法如此直白,如此……功利,却又如此难以反驳。
康拉德男爵脸色铁青:“荒谬!你这是对牺牲精神的侮辱!为帝皇献身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是荣耀,我从未否认。”吕聪迎上他的目光,“但那应该是别无选择时的最终荣耀,是经过权衡后,认为自己的死亡能够换取更大价值时的终极奉献!而不是头脑一热、为了虚无缥缈的‘勇武’名头就盲目冲上去的第一选择!”
他稍微提高了声音,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
“战士的生命不属于战士自己,它属于帝皇,属于人类帝国!他们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扣动扳机,都是在为帝皇服务。正因如此,我们才没有权力轻易浪费这份宝贵的‘资源’!如果士兵死了,就再也无法为帝皇杀死一个异形,再也无法守护一个无辜的平民,再也无法为战友挡下一颗子弹!士兵的死亡,只是让帝皇的敌人少了一个需要对付的障碍,让人类的防线多了一个可以被突破的缺口!”
他顿了顿,让这些话在寂静中沉淀。
“活着,意味着可以继续战斗,可以积累宝贵的经验,可以把这些用血换来的知识传授给下一代新兵。想想看,一个身经百战、活到白发的老兵,他在一生中为帝皇献上的忠诚、杀死的敌人、挽救的生命、培养的后辈……这一切的总和,难道不比一千个仅仅因为在第一次冲锋时就鲁莽倒下、除了一个名字什么也没留下的热血青年,要多得多吗?”
吕聪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这番结合了现代人力资源管理、成本效益分析和战锤背景狂热修辞的混合说辞,对眼前这些习惯于骑士荣誉和宗教牺牲思维的听众,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这不是简单的怕死,而是一种将“生命”本身视为战略资源的、冰冷而高效的思维方式。
康拉德男爵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他本能地觉得不对,但对方的逻辑链条似乎又很完整。
拉格娜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异彩,但她的表情依旧平静。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吕聪,如果我没记错,作为帝国的政委——你自称兼任的职务——有一项核心准则是:‘任何行动的目标都必须被实现’。不惜一切代价。这似乎,与你强调的‘活着’有所矛盾。”
吕聪心里咯噔一下。政委手册?他哪见过那玩意儿!他只有地球上看过的零星战锤规则书和背景片段。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我是现实宇宙星际征兵办主任,我处理过成千上万的兵源评估和作战效能分析。这是逻辑问题,不是信仰问题。】
“陛下,您说得对,‘任何行动的目标都必须被实现’。”吕聪缓缓说道,大脑飞速运转,“但是,这里存在一个隐藏的、不言而喻的前提逻辑。”
他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指,仿佛在空气中勾勒无形的框架:
“让我们假设两个最高指令:指令A,为帝皇而战;指令b,忠于帝皇。任何忠诚的战士都会同意,对吧?”
众人点头。
“那么,要执行指令A和b,需要一个最基本、最底层的条件是什么?”吕聪自问自答,“是‘执行者存在’。也就是,我,作为战士,必须‘活着’。如果我死了,那么无论指令A和b多么神圣,多么优先,对我来说都立即、永久地失效了。因为执行这些指令的主体——我——已经不存在了。”
他看着拉格娜和那些若有所思(或眉头紧锁)的大臣,继续输出:“因此,‘维持自身存在’——也就是‘活着’——是执行所有更高优先级指令(战斗、忠诚、奉献)的底层逻辑协议,是基础中的基础。将‘活着’置于战术思考的首要位置,并非与‘忠诚’、‘奉献’相左,恰恰相反,它是确保‘忠诚’和‘奉献’能够被持续、有效执行的必要程序!”
他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就像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无论它的设计蓝图多么神圣,战斗指令多么明确,如果它的能源核心——也就是它的‘生命’或动力源——熄灭了,那它就只是一堆无法行动的废铁。战士的生命,就是这台战争机器的能源核心。保护它,维护它,不是为了逃避战斗,而是为了让战斗能够进行下去,让忠诚得以彰显!”
这番将生命价值程序化、工具化的论述,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性,却诡异地契合了帝国某些机械教派或效率至上主义者的思维模式。它剥离了热血和荣耀的外衣,直指军事行动最根本的效率问题。
吕聪看到一些人脸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而康拉德男爵等保守派则更加愤怒,因为他们感到了一种更具威胁性的“异端”——不是信仰上的,而是思维方式上的。
吕聪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需要给这个冰冷的逻辑包裹上一层符合帝国价值观的外壳。
他调整语气,带上了一丝沉重和庄重:
“所以,诸位大人,我并非否定牺牲。我是在重新定义牺牲。”
“牺牲,不等于轻易赴死。”
“牺牲,应该等于——将自己的生命,作为一种最宝贵的战略资源,在最关键的时刻,投入到对帝国、对帝皇最有价值的地方!”
他举了个例子:“一个士兵,在绝境中主动留下,掩护战友和重要物资撤退,最终战死。这是伟大的牺牲!因为他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换取了‘更多战友的生命’、‘重要物资的安全’以及‘战斗的延续可能’。他的死,是有巨大价值的。”
“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锐利,“如果一个士兵,仅仅为了争夺一个毫无战术价值的小山包,或者为了证明自己比敌人更‘勇敢’,就不顾命令和队友,盲目冲上去与敌人同归于尽。这不是牺牲,这是愚蠢!是浪费!是对帝皇赋予他生命的亵渎!他的死,除了让敌人省了一颗子弹,让自己的队伍少了一个战斗力,没有任何正面意义!”
他看着康拉德男爵,一字一句地说:“所以,当我再次强调‘战士首要是活着’时,我绝对不是在否定牺牲精神。我是在倡导一种更高级、更智慧、也更艰难的忠诚观:珍惜帝皇赐予你的生命和力量,把它磨练得更锋利,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刻,为了最值得的目标,毫不犹豫地将其献出。这,才是对那些鼓吹无谓牺牲、浪费战士鲜血的僵化教条,最有力的反驳!”
训练场上鸦雀无声。第五团的战士们胸膛微微起伏,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那不仅仅是听懂了道理,更是一种被赋予了更高使命和责任感的悸动。
康拉德男爵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但他发现自己很难从逻辑上彻底驳倒吕聪。对方狡猾地将“活着”包装成了“为了更好地忠诚和牺牲”,这几乎是一个立于不败之地的论点。
拉格娜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拍了拍手。
“很……有趣的论述。”她的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理论需要实践的检验。既然第五团在你的指导下,理念如此独特,那么,不妨让我们看看成效。”
她看向奥列格:“安排一次小规模的对抗演习。第五团,对阵第一、第二、第三连队各抽调的混编小队,比例……一比四。地形复杂些。让我们看看,是传统的勇武更能取得战果,还是这种……‘务实的忠诚’更具韧性。”
“是,陛下。”奥列格领命。
三天后,演习在格拉夫卡城外一片被称作“碎颅谷”的崎岖地带展开。这里遍布风化岩柱、深浅不一的沟壑和稀疏的耐旱灌木,地形复杂,视野受限。
对抗规则相对简单:双方各有代表己方的旗帜,夺下或摧毁对方旗帜,或“消灭”(用训练用未开刃武器和颜料包判定)对方所有有生力量即为胜利。第一、二、三连队抽调的一百二十名精锐(每个连队四十人)组成蓝队,由几名经验丰富的军士指挥。
第五团仅出动三十人,由吕聪和莱达共同指挥(吕聪负责战略和诡计,莱达负责具体战术执行和战士协调)。
几乎所有旁观者(包括奥列格和大部分委员会成员)都认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
三十人对一百二十人,还是最“不正统”的第五团。
然而,演习的过程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第五团的人根本没有试图正面结阵对抗。
他们化整为零,以三到五人为小组,如同滴入沙地的水银般渗入复杂地形。
他们充分利用了陷阱(简易的绊索、陷坑、能发出巨大响声的警报装置)、伪装、以及对地形的熟悉(提前侦察过),不断骚扰、分割、误导蓝队。
蓝队的战士们空有勇力和不错的个人武艺,却在追击中不断被冷箭(训练用钝头箭)和突然从阴影中窜出的袭击者“击伤退出”,或者被引到预设的陷阱区域,遭到局部人数的集中打击。
第五团的人下手“脏”得令人发指:专门攻击关节和眼睛(用保护措施模拟),使用石灰粉(训练用无害替代品)干扰视线,甚至利用地形制造小型塌方或落石阻碍追击。
他们绝不恋战,一击即走,不断消耗蓝队的体力和耐心。
更让蓝队指挥官抓狂的是,他们很难捕捉到第五团的主力。
每当他们以为锁定了目标,全力扑过去时,往往只发现几个诱饵,或者陷入更多陷阱。而第五团的旗帜,被安置在一个易守难攻的岩洞深处,周围布满了各种预警和阻碍装置。
演习持续了三天。蓝队的一百二十人,在“阵亡”超过八十人,体力士气消耗殆尽后,连第五团旗帜的边都没摸到。而第五团仅“损失”了十五人,大部分还是为了执行诱敌或阻击任务而“牺牲”的。
当奥列格骑士宣布演习结束,第五团战术性胜利时,蓝队剩下的战士个个垂头丧气,满脸憋屈。那几名指挥的军士更是脸色涨红,尤其是看到吕聪和莱达带着虽然满身尘土、却眼神明亮的第五团战士走出隐蔽处时。
“无耻!卑鄙!”一名来自第一连队的壮硕军士忍不住怒吼道,“这算什么战斗!躲躲藏藏,尽是下三滥的手段!”
“但你们输了。”莱达冷冷地回了一句,脸上的疤痕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清晰。
“有本事正面打一场!”另一名军士冲着吕聪吼道,“异乡人!你敢吗?!”
吕聪摘下头盔(他现在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有时会摘掉),擦了擦额头的汗,露出一个有点欠揍的平静表情:“这位军士,演习的目的,是检验不同战术思想的优劣,不是单挑擂台。如果这是在真实战场,你和你的兄弟们已经因为你们的‘正面打法’,变成尸体了。而我的士兵,还能继续执行下一个任务。”
“你!”那名军士气得几乎要冲上来,被同伴死死拉住。
“够了!”奥列格骑士沉声喝道,他看向吕聪和第五团战士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审视,“演习结果已定。第五团……战术运用有效。”他承认得有些艰难,但事实摆在眼前。
旁观席上,拉格娜缓缓站起身。她没有对演习结果发表直接评价,只是对康拉德男爵等几位脸色极其难看的老派贵族淡淡说了一句:“现在,还有人质疑这种训练方式的价值吗?或者说,你们更愿意看到一百二十名精锐战士,在真正的敌人面前,像今天这样被轻易消耗掉?”
无人应答。残酷的对比让任何基于“荣耀”和“传统”的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次演习,像一块投入湖面的巨石,在康斯奎特近卫团乃至格拉夫卡的统治阶层中,激起了远超预期的涟漪。
虽然争议和鄙夷依然存在,尤其是在那些最崇尚骑士正面冲锋的群体中,但一种微妙的变化开始发生。
吕聪这个“异乡人管理者”的形象,从一个依靠预言和女王强推上位的“象征性傀儡”,逐渐变成了一个确实有自己一套(哪怕不受欢迎)方法,并且能带来实际效果的“麻烦人物”。
而对于许多中下层军官和来自务实部落的战士来说,吕聪那套“活着打输出”的理论,虽然听着不那么热血,却莫名地让人觉得……更靠谱。
随之而来的,是吕聪在处理星球政务时,遇到的阻力肉眼可见地减少了。
不是因为他变得多受欢迎,而是因为很多人开始意识到:这个异乡人或许思路清奇,作风不按常理,但他确实在解决问题,而且有时效率更高。
一些堆积已久的、涉及多个部落扯皮的资源纠纷,在他那种“划分功能区、明确责任、违规重罚”的直白方式下,居然真的被推动了。
利加部落及其盟友(主要是通过埃纳尔和莱达活动拉拢的一些北方及山地部落)对吕聪的支持更加公开化。
在一些会议上,当吕聪的提议遭到保守派激烈反对时,开始有利加或其他部落的代表站出来,用朴素的逻辑支持吕聪的方案:“至少他说得清楚,比某些老爷们绕来绕去最后啥也不干强!”
拉格娜将更多琐碎但实际的事务慢慢移交到吕聪和阿纳托利总管手中,她自己则越来越频繁地与舰队指挥官、家族骑士统领们密会,显然在为家族主力未来的远征做实质性准备。
一切似乎正朝着她预设的方向稳步推进——一个内部相对稳定的康斯奎特星,一个开始成型的新式近卫团,一个逐渐能分担政务的“临时管理者”。
吕聪在忙碌之余,心中那个“联系老乡”的念头也越发强烈。
他通过奥列格,以“了解外部通讯可能性,以备未来近卫团协同作战”为由,旁敲侧击地了解更多关于家族舰队状态、星际航行记录和偶尔接收到的外部信号内容。
他甚至在一次翻阅古老的家族航行日志(羊皮纸都快碎掉了)时,发现了几条几年前记录的、模糊的星语碎片,其中提到了“奥特拉玛”、“五百世界”等字眼,这让他心跳加速。
然而,无论是拉格娜还是奥列格,都明确表示,目前主动联系不屈远征舰队是“不现实且高风险”的。
吕聪只能按捺下急切的心情,继续深耕眼前的工作,同时更加用心地“打磨”他的第五团。
他隐隐觉得,这支部队,或许不仅是他履行“政委”职责的试验田,未来也可能成为他争取话语权、甚至寻找机会的某种筹码。
就在康斯奎特星的一切在磕磕绊绊中似乎逐渐走上某种轨道时,在遥远的大裂隙边缘,一个被称为“迪斯”的混沌国度深处,某种针对这个世界的恶意,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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