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雨涵的闪亮登场确实惊艳，我和顾悦灵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的沉默反而略显微妙，气氛变得诡异。
顾悦灵碰了碰我，低声道：“作孽啊。”
我黑人问号脸，想辩解点什么，又没想好该怎么辩解。
“陆然，愣着干嘛？不发表点评论？人家很尴尬的好吧？”胡雨涵竟然主动让我发表感想。
我的大脑飞速旋转，却只能想出一些尬言尬语。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硬着头皮说：“雨哥，我忘了你今天结婚，你看，我手上也没个红包啥的，要不我微信转你？”
“说什么怪话？”刘景过来拍了拍我，“雨涵婚礼不是今天。她今天是试妆呢，刚巧就在附近的婚庆公司，我就把她请来聚餐了。”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现在准备红包还来得及。”我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白痴。”顾悦灵嘀咕了一句。
我还没来得及领会顾悦灵想表达什么意思，胡雨涵就对我发难了。
“陆然，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个吗？我对你来说，就只剩不情愿的人情往来了吗？算了，跟你这种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刘景，我走了。”
胡雨涵对我一阵输出后，转身就要出门。
她走得很急，似乎又不太能适应高跟鞋，结果身子一下子没走稳，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
这一摔属实狼狈，婚纱背后的拉链都被扯开了，露出大片光洁的背部。
我们先是愣住，随后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把她搀扶起来。
“别碰我！”胡雨涵眼角带泪，还没站稳就嫌弃我拉住她胳膊的手。
我只能放开了她，让顾悦灵和刘景把她搀扶到座位上坐下。
“那个什么，雨涵啊，难得我们聚一次，要不吃个饭再走吧？”刘景劝她。
“对啊，雨涵姐，咱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顾悦灵一边帮胡雨涵整理妆容一边也帮忙劝。
“我就不跟某些人添麻烦了，毕竟某些人不想看到我。”胡雨涵带着怨气说。
某些人，是说我吗？不然，我走？
“陆然哥，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点菜？”这时顾悦灵突然使唤我说。
我一脸懵比。点菜？在哪吃饭都不知道怎么点菜？
“走吧，陆然，咱俩一起去点菜。”刘景倒是积极，过来拉着我就出了房门。
直到刘景把门关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是要让顾悦灵和胡雨涵单独聊聊。
“你跟顾悦灵以前认识？”我不免疑惑。毕竟如果刘景不认识顾悦灵的话，他不可能知道顾悦灵和胡雨涵关系好的事。
“不认识啊？”刘景的表情不像撒谎。
“那你怎么让她们单聊？”我不解地问。
“有些事，弟妹去说比较合适。”刘景边说边拍我的肩膀。
“对了，你怎么知道雨哥在附近试妆？你们联系得很频繁？”我好奇地问。
“哪有，我今天看到她发试妆的朋友圈，定位还在附近，就留言说带你去看看她。没想到她就主动联系我说要过来。”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俩的关系没有因为我和宋昕妤出走而变淡……。”
“怎么会？自从你当年单方面宣布解散乐队后，雨涵就不怎么和我联系了。她好像销声匿迹了好长一段时间，有那么一两年，我过年给她发消息都不理我。我和她再联系上也是最近一年的事，有次我去隔壁街的苏尔漫商K跟人谈事情，在厕所门口看到她喝醉了跟个黄毛在一起勾肩搭背。那还是我第一次见她留长发画女妆的样子，差点没认出来。”
“她去苏尔漫？”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尔漫在后街可谓臭名昭着，去那的谈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刘景是因为家族生意不得不接班干了这行，可胡雨涵当年多正派一个人？怎么会去苏尔漫呢？还和黄毛勾肩搭背？她未婚夫知道吗？
“不可思议吧？不过这事跟她要结婚这事比起来，算不得什么。雨涵结婚，居然是找了你室友那个奇葩男。我到现在都想不通。”
“说起来，你不觉得雨哥变化很大吗？”我若有所思地说。
“是大啊！当年她总是剃个平头，穿着牛仔衣牛仔裤，没人把她当娘们。现在你看看她，哪还有当年的影子？”
“我说的不是外表。”
“那是啥？”
“你不觉得，她以前挺直来直去一个人，现在变得挺扭捏的吗？”
刘景愣了一下，而后笑道：“该说你了解她？还是说你不了解她呢？”
什么意思？
还没来得及细问，门开了。顾悦灵和胡雨涵手挽手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菜点好了吗？”胡雨涵似乎心情好转了不少，也能正常跟我对话了。
还得是顾悦灵，也不知道她给胡雨涵施了什么魔法。
“发什么呆，雨涵姐问你话呢？”顾悦灵打断我的思绪。
“哦，忘了问你们想吃什么了，所以就没点。”我随口胡扯道。
“真不靠谱。”胡雨涵直摇头。
“他就是个不靠谱的人，谁跟他谁倒霉。”顾悦灵附和道。
嘿，你俩统一战线了，我里外不是人了是吧？
还好我还有兄弟。
只听刘景帮我圆道：“雨涵，其实陆然已经想好了，就去我们以前常去那家外婆大排档。菜嘛，还是老三样，再来点烧烤啤酒，咱们也一起怀个旧。”
不愧是我兄弟，不过……
我低声对刘景说：“哥，雨哥穿成这样，你让她去大排档？”
“好啊，就去那儿吧。算陆然还有点良心。”结果胡雨涵直接答应了。
唉，小丑是我。错怪我兄弟了。
“那走吧。”刘景招呼我们出发。
我们出了商K，沿着后街的街道朝外婆大排档走。路程虽然不远，但我们走得不算快，因为胡雨涵的裙子几乎快要拖到地上，她只能在顾悦灵帮忙下提着裙子往走，生怕脏了裙底。
说起来，她的婚礼马上就到了。如果这条裙子是婚礼上穿的，试一试就得了，干嘛非要穿出来呢？
哈哈哈，总不能是穿给我看的吧？
……
冷不丁的想法，让我突然冷汗直流。
“陆然，过来。”胡雨涵突然叫我。
“怎么了？”
“老让悦灵帮忙，你也不说帮我提一下裙子？”
“啊？”
“啊什么啊？”
我犹豫不决。
“让你提你就提呗。”顾悦灵戳了我一下。
见顾悦灵也这么说，我便乖乖拉起一边裙角，和顾悦灵一左一右走在胡雨涵身后。
我和顾悦灵岂不像花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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